【设计之声】《中建往事系列》兄弟,我想跟你讲个故事
陈剑
陈剑 Lv.8
2015年11月06日 14:17:49
只看楼主

之前有人发帖问过最严重的施工事故是什么。我回答说:高空塔吊从天而降,高压电线断落在地,挖机一挥身首异处,孔桩浇筑断桩无数。有些人说太夸张了,其实这都是真实发生的事情,后来我把一些经历改写成了小说,发表在自己的空间上,我不敢写纪实,因为涉及到当事人的一些隐私和秘密,现在我把这些故事写成小说跟大家一 一数来。《曾经的你》2015年,九月,夏音销匿,秋雨如注。我讨厌下雨天,哪怕我很喜欢被雨水洗尽纤尘后晴空万里的城市。窗外,细雨滂沱倾盆而下,像是想要急切的掩盖些什么,又像是单纯的想摧毁它所见到的一切。

之前有人发帖问过最严重的施工事故是什么。我回答说:
高空塔吊从天而降,高压电线断落在地,挖机一挥身首异处,孔桩浇筑断桩无数。


有些人说太夸张了,其实这都是真实发生的事情,后来我把一些经历改写成了小说,发表在自己的空间上,我不敢写纪实,因为涉及到当事人的一些隐私和秘密,现在我把这些故事写成小说跟大家一 一数来。

《曾经的你》
2015年,九月,夏音销匿,秋雨如注。
我讨厌下雨天,哪怕我很喜欢被雨水洗尽纤尘后晴空万里的城市。窗外,细雨滂沱倾盆而下,像是想要急切的掩盖些什么,又像是单纯的想摧毁它所见到的一切。
两年前,我在中建。
也是个多雨之秋,难得放晴,甲方代表在现场溜达了一圈,指着雨后泥泞的基坑,拍着项目经理宽厚的肩膀皮笑肉不笑的说,剩下的这些孔桩,一周后我要验收,应该没问题吧?
项目经理当着甲方的面立下军令状,工人开始加班加点制作钢筋笼;旋挖机全部没日没夜钻孔清孔;水下灌注工作无时无刻不在准备着。眼看孔桩一个个浇筑完毕,大伙悬着的一颗心也慢慢落地。
一天晚上,我突然从睡梦中跳醒,半夜给值班的同事王远打了个电话,让他暂停钻孔作业,他说忙着没空便挂了电话。
翌日,我焦急的跟所有人说马上就要下雨了,却被天气预报狠狠打脸。
夜晚,大雨不期而至,下钢筋笼的工人在轰隆雷雨中竭力嚎叫却始终逃不过垮孔的命运。
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努力付诸东流,所有人都急红了眼,项目经理亲自冲到暴雨中指挥工作:“甲方已经给我们下了最后通碟,明天必须完成所有孔桩浇筑,小王,不管你用什么办法,明天我要看到这些孔桩都已经浇筑完好。”
那时,项目经理正要提拔王远,他的一句话,哪怕上刀山,下油锅,王远不敢不从。
“雨水已经冲垮孔桩,你确定还要浇筑?”
我问。
王远迈入雨中的脚步有轻微的震颤。
“我别无选择。”
也许是上天垂怜,夜雨渐歇,王远在夜风中娴熟的点燃一支叼在嘴里的烟问我,你怎么知道今晚会下雨,我说,这是我的秘密。
那时我刚从学校毕业,王远在中建干了三年,他现场经验非常丰富,我跟着他学了很多东西。他说他以前也像我一样严谨较真,目不容沙,而今却已不再年少,身不由已。
时间以强大到让人绝望的公正力毫不徇私的流逝,天边开始泛起鱼肚白, 在王远的指挥下,孔桩作业有条不紊的进行着。就在大家紧绷着的神经开始放松时,一车离析砼的稀泥顺着导管灌入孔中,哪怕料斗已经关闭的很及时,还是有不少泥水灌入孔中,将桩割断两半。
我找来一根长长的木方插下孔桩,拔出来一看,至少有一米多的泥水:“这事我们管不了,上报甲方吧。”
“甲方?甲方懂个屁!”王远急的整个人都跳起来:“都别停下!换一车混凝土继续浇筑!”
“你疯了吗?就像断了一条腿,这栋楼建起来也是残疾的!”
“那又怎样?断了一条腿的蜈蚣还不一样满地爬?干我们这行,命都早已交给老天爷了,还管他妈的残疾不残疾!”
那个时候,我觉得自己是那么渺小,我昧着自己的本心和良知做事却无能为力。 我不善言辞,只能眼睁睁的看着那个伤痕累累的孩子无助的哭泣,那个在娘胎里便断了一条腿的孩子。
王远将桩号记下,用手机拍下罐车车牌,还叫来了搅拌站的站长在断桩面前留下合影,他叫我一起过去拍照,留下推卸责任的证据。我说我累了,然后独自离开,天已大亮。
几个小时后,甲方把所有孔桩验收完毕。
后来,王远立功,提拔区域经理。我反复问自己,在时间摧枯拉朽的破坏力面前,我是不是也会变成那个在利益驱使下,可以选择性失明的王远。
我不知道。但是我知道,现在的我,就是三年前的王远。
不久我便离开了中建,离开了施工行业。
我回到了多雨的故乡,每到雨季,我总会提醒自己,不要忘记初心,哪怕一事无成,一无所有,一败涂地。
夜已深,雨没有停歇的趋势,我看了下手机,凌晨一点,刚收到了几条信息,是许久不联系的王远。
他说他或许知道我的秘密是什么了,每个雨夜他都感觉到内心深深的不安和谴责。他说他已经离曾经的自己越来越远。
在一个雨夜,他无意间发现年迈的母亲在床上瑟瑟发抖,才想起来,并不是只有我才能预言雨天。
希望你,依然还是曾经的你。

——本故事由现实改编,只是小说,请勿对号入座。


(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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yhoupou
2015年11月08日 13:18:22
12楼
chenjianbo1989 发表于 2015-11-8 12:59 《兄弟,我想跟你讲个故事》(二)宁书平走的那几天,我的心情有些低落,没多久我们应届毕业生开始签师 …楼主的文笔不错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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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剑
2015年11月08日 14:05:36
13楼
kinglarry 发表于 2015-11-6 19:47 好贴,绝对精华,就要这么负责任的施工队伍,让我住这个楼打死不进多谢支持!其实很多楼都有各种各样的问题,只是这个问题比较严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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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剑
2015年11月08日 14:06:10
14楼
无间道 发表于 2015-11-7 08:30 值得看看的内容。谢谢前辈捧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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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剑
2015年11月08日 21:37:04
15楼
本帖最后由 chenjianbo1989 于 2015-11-8 21:38 编辑

《兄弟,我想跟你讲个故事》
(三)
半年,说长不长说短不短。每天干着些繁杂无章的琐事,我开始习惯每日报计划,习惯每日签浇筑单,习惯每日在工地漫无目的的转来转去。
习惯,有时候真是个很可怕的东西。我甚至可以看到自己慢慢老去后依然这样习惯着,习惯接受,习惯麻木,习惯碌碌无为。
那些日子,我心情就像是一潭死寂的湖水,湖水只是湖水,湖水没有波澜。
当一个人的激情和热血被日复一日的习惯消磨怠尽时,还能剩些什么呢?
我不知道,或许只是不敢去面对,除了宁书平,我们都不敢去面对,都在心里偷偷的欺骗自己,先熬半年吧,过完年后一切都会好起来的。半年到一年是个坎,熬过去就好了。
一年后真的就会好起来吗?难道不是因为菱角被消磨,理想被湮灭而向现实屈服了吗?
年至岁末,很多土木人都开始考虑自己的将来,靳飞也常常到市区给我打电话,他说每次到市里他都觉得自己像是第一次进城的山里人,连抬起头走路的勇气都没有。他不敢到大超市去,不敢去一些高档的小餐馆,因为他总觉得别人在用异样的眼光看他,每次有人从他身边走过,他都要检查一遍自己的衣服有没有洗干净……
想要挣脱这个囚笼,却不知道外面的天际是否依然容得下自己折断的翅膀。
靳飞的故事让我想起尚未折翼便展翅飞翔的宁书平。年末,他把借我的钱还清了,他建筑图已经做完,结构也快出图了,老板给了他一半的提成,他说,等他拿到另一半提成就去全国参观各地古建筑,那是他曾经的梦想。
宁书平走后,小邓从广州分公司调过来,他开朗乐观,做事积极,从不抱怨,那段时间大家都很消极,他的到来给死气沉沉的工程部增添了一丝生机。如果说每一个灰暗的故事都会有一线光明的话,那么小邓无疑就是这个故事里的那一道亮光。
年关将至,工人迟迟拿不到拖欠的工资,工作消极,工期滞后。难得清闲,我和小邓常常到楼层的某个隐蔽的角落谈理想谈人生,他从小便梦想着一个人骑着自行车周游中国,去看看各地的名胜古迹,名川大山,累了就在当地找家投缘的民屋住下,没钱了就在当地酒吧当个服务生,过段时间再出发。
小邓和宁书平都是有着浪漫情怀的人,只不过宁书平的浪漫传奇而凄美,小邓的浪漫恬静而淡然。
可惜,浪漫终究是不属于工地的,我知道总有一天他也会离开,在他觉得该出发时。
冬初的G市寒气袭人,一天夜里,我和小邓躺在裙楼中四处搁置的保温板上,谈论着现在是何境地,将来该何去何从,许是断电,空洞洞的框架外突然灯光尽灭,我们随手取些废旧的木方在靠近露台的地方生了一堆火,等候通明,不记得过了多久,温暖的火光中,我们竟然迷迷糊糊睡着了,第二天,朝阳升起,脚边的黑炭早已冰凉。
后来听何超说,那晚塔吊运物撞断高压线,我们睡觉那栋楼被封锁起来,直到天亮高压线才被电工修好,而我们本就时常通宵值班,所以也没人注意到我们竟睡在了现场。
高压电线断落在地,很久之后,想起现场到处堆放的钢筋,和毫不知情的我们,还是有点后怕。
人这一辈子,总会经历一些人和事,很多年后想起来还是会记忆尤新,淡然一笑,或者是在日暮做一场回顾,或者是在异地听一段倾诉,或者是在岔路谈一夜前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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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剑
2015年11月08日 22:38:34
16楼
《兄弟,我想跟你讲个故事》
(四)
听说肠胃通常是情绪闹出来的病,我相信。
2013年最后三天,胃出血,当我终于找到机会请假去医院的时候,由于失血过多,已经连站立都会晕倒,何超和小邓一起扶着我去最近的医院,挂急诊,住院。医生发了病危通知单,让我家里人连夜坐火车跨省过来签字。
2014年1月4日,输了几天血,出院,我踏上了归家的列车,在家吃了半个月的药后,便开始准备迎接新年。
那些躺在病床上的日子,我时常问自己,我要的是什么?我能做些什么?我值多少钱?
当我能明确的回答并能坦然面对这三个问题时,我突然发现,云和山的彼端原是无数的坦途。
那时,宁书平的结构图也完成了,在准备后期的审核和修图,比较闲。他告诉我,他终于明白了原来自己要的是什么,当他费尽心思设计的高层最终被打印成浅蓝色的硫酸纸那刻,他觉得,所有的心酸,汗水和付出都是值得的,那才是他喜欢工作,在工地那段灰暗的日子,让他更加懂得去珍惜现在的生活,去努力奋斗,让自己每一天都过的充实,快乐。
他跟我说,所有老板出钱雇你为他工作都是因为你有出卖的资本。有的人出卖的是体力,有的人出卖的是脑力,而有的人出卖的却是青春。
可是当我们的青春卖完的时候,又有什么可以卖的呢?经验?资历?又或者,一无所有。
过完年后,我在网上找了几家设计院,我没有投简历,只有急缺人才的地方才会主动找你面试,我选择了主动,我给三家设计院打了电话,由于没有设计经验,又失去了应届毕业生的优势,前两家都委婉的回绝了,第三家叫我去面试,中建的假期接近尾声,我没有想太多便直接去了,HR丢了我份卷子便着手忙自己的去,看看,无非是些三大力学和钢筋混凝土的基本知识,只是后面各种周期比位移比把我搞的晕头转向的。最后在我极其不顺畅的cad操作中结束了这场艰难的面试。
也许见我心态还好,HR后来跟我说了很多,他说,你的软件虽然用的不熟,但这不难练起来,只是你对一些结构的基本概念都不熟悉,这对设计师来说,是很危险的。
2014年2月9日,我又悻悻的回到中建,回到项目去。没过几天,2014年的第一场雪意外的降临,小邓叫我跟他一块采景去,我们欢快的在雪石路上踩出咿咿呀呀的声响。那天,我觉得似乎又回到了大学的时光,我们一起爬雪山,一起在山上高呼,一起在山顶上给一个个朋友打电话。
“何超,你猜我在哪?”
……
“小剑,你猜我在哪?”
这次,对方抢了我的开场白,当时,我还兴奋的以为宁书平又飞回来了,四下张望,电视剧里的剧情并没有在这个故事上演,那孑然的身影并没有从大雪中向我缓缓走来。
“小剑,你还记得我告诉过你我的梦想是到全国参观各地古建筑吗?现在我脚下的丽江,就是我梦想启航的第一站……”
梦想,宁书平已经启程,小邓早已在路上,随时可以再出发。我呢?是那个刚刚萌芽便被扼杀的建筑设计师还是什么?你能告诉我吗?指尖慢慢融化的六角晶莹?
当天地间的洁白消融,项目部又恢复了往日的荒凉,美好的东西总是那么短暂,就像一场盛大的梦,再美好,再圣洁,它终究只是个梦,醒来依然是满目疮痍,醒来我们依然要继续带上安全帽,上班。
上班,继续上班,对小邓来说,这里只是一个停歇的驿站,而我却缺少那种乐观和浪漫,明明不知道路在何方,却不得不小心翼翼的往前走,假装在路上。
大病初愈,雪暖晴岚,原来所谓的坚强只是痛苦生出来的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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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hanghui
2015年11月09日 08:59:46
17楼
谢谢楼主的分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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采菇凉的蘑菇
2015年11月09日 09:29:43
18楼

值得看看的内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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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bchao99
2015年11月09日 10:30:11
19楼
好文!!!必须支持下,不管是谁的人生有文笔有故事,写下来有共鸣就是好文章!!!必须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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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0819014116
2015年11月09日 10:33:35
20楼
楼主文笔不错,有许多话想和楼主说,但是却又说不出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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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剑
2015年11月09日 22:15:00
21楼
本帖最后由 chenjianbo1989 于 2015-11-10 09:02 编辑

兄弟,我想跟你讲个故事
(五)

开春收年,万达广场的工期严重滞后,甲方要求三月中旬裙楼交房。工地开始没日没夜的干,会议上领导着重强调只要能用钱填的漏洞都要毫不犹豫,在所不惜。
我大病初愈,项目总经理说还要好好调养,不得安排太多活,于是我师傅给我安排了个闲职。当我把某处多了个楼梯,某处少了块漂板,某处又多了个排风井等上报给技术部后,就再也没有管这些吃力不讨好的事,我开始明目张胆的在工地上看设计规范,看三大力学,听一些结构设计的讲座,同事们都知道不想干了,领导也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我无法适应这个圈子,不能改变自己就只有离开这里。
也许是被甲方逼急了,项目总经理火气特别大,在会议上对工作不到位的同事毫不留情面,两个有血性的同事跟他大吵一架后辞职回家做生意去了,没过几天,何超也因为不服从生产经理的安排,差点被辞退。
在这个行业混上去的人都不是省油的灯,他们知道什么时候什么人可以得罪,而有的时候有些人是高压线,碰不得。
抢工时期,工程部只有我一个人晚上几乎没有加过班,有了总经理的免死金牌,我更加肆无忌惮的复习结构设计理念,生产经理也不好多说什么,有一晚,他问我怎么不去加班,我当众冷冷的回了他一句因为不高兴,他哦了一声,悻悻的离开了,也许是光脚不怕穿鞋的,也许只是因为何超被他打过小报告而看不惯他。
没过几天,我真的就这样一个人,一个行李箱离开中建了,都来不及跟每个人道别。
那段时间大家的脾气都不太好,除了亚松,他平时话不多,工作任劳任怨,永远是一副淡然无争的表情,我从来没见他难过或者开心过,甚至某天他突然离开了我也没有察觉,师傅打电话跟我说,亚松不见了,电话没人接,问我他寝室的东西还在不在,那时,我才发现已经有一段时间没有见过他。
再一次见到亚松时,我已经离开中建,在赶火车的路上偶遇。他说,他在G市找了家设计院,不想再漂泊了,正要回去把自己的东西拿走,问要不要送我一程,我说不用了,我是偷偷跑出来的,行李都只是简单收拾一下,只有小邓跟何超知道,他们送我到市中心就回去了,我不想让兄弟们看见我这逃兵似得模样。
他目送我慢慢离开G市,我默默的祝福他,祝福无言,情谊万千,兄弟,再见!
两个月后,因为擅离岗位,我被中建一纸文书开除,解约函寄到我老家,差点被我妈当垃圾烧掉。
走得 虽然 狼狈,但也不寒酸,我买的是软卧,没有宁书平那么豪气,但是也不能太委屈自己。
候车的时候,靳飞打电话跟我说,他前不久回去参加一个同学的追悼会,那也是个土木人,他短暂的一生最灿烂的时刻全部献给了施工,但是却连死都没有能得到一个完整的自我,由于操作失误,他的头颅被挖机整个从脖子上卸下来,离开了身体,却再也没能离开工地……
后来,宁书平在电话里问我,选择中建后不后悔。我紧握拳头按了按胸口,不后悔!
有些事情,没有经历过,你永远也不会懂得,没有弯道就没有大道,没有绝路就没有出路。
曾经中建的一个实习生丁小哥因为打混凝土而没吃上饭,他说,他工作就是为了吃饭,如果饭都吃不了,那工作干嘛!领导自己吃饭去了,丢下他一个人,他很伤心。
工作是为了吃饭,就这么简单,或许活的简单些就不会那么累吧,在中建的这半年我真的是太累太累了。
就让我像宁书平一样,趁年轻,放纵自己一次,即使输的体无完肤,至少青春还在,百年过后,我可以勇敢的在自己墓志铭刻上:虽有遗憾,并无后悔!
十多个小时的火车,我打开宁书平曾经拷贝给我的音乐文件夹,随机播放,每每放到其中一首歌,我都会禁不住用被子紧紧捂住我的脸,泣不成声。那是五月天的《倔强》。
你说被火烧过
才能出现凤凰
逆风的方向
更适合飞翔
我不怕千万人阻挡
只怕自己投降
我和我最后的倔强
握紧双手绝对不放
下一站是不是天堂
就算失望不能绝望
我和我骄傲的倔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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