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载(一)【2003-2005迷茫】我的高考、我的大学 1999年5月8日,中国驻南斯拉夫大使馆突遭美军轰炸,举国沸腾,群情激昂。高三教室的电视画面上一遍遍的播放着轰炸后的画面,场面惨烈,但是我们该复习还是得复习,该模拟还是要模拟,我们能做的只是声援,我们即将面临人生的第一次大考。 7月,参加了高考,发挥正常。数学还是一如既往的烂,好在语文还好,记得那年的作文题目是《假如大脑可以移植》,我写的是俗的不能再俗的一篇文章,移植了陈景润的大脑,解决了哥德巴赫猜想,毫无创意,可是毕竟人生大考嘛,不能过于科幻,主要担心阅卷老师欣赏不了。着急等待数周,成绩下来,过了二本线,那年班里60多人只有11人过了二本线,尽管所在高中是省重点高中。
1999年5月8日,中国驻南斯拉夫大使馆突遭美军轰炸,举国沸腾,群情激昂。高三教室的电视画面上一遍遍的播放着轰炸后的画面,场面惨烈,但是我们该复习还是得复习,该模拟还是要模拟,我们能做的只是声援,我们即将面临人生的第一次大考。
7月,参加了高考,发挥正常。数学还是一如既往的烂,好在语文还好,记得那年的作文题目是《假如大脑可以移植》,我写的是俗的不能再俗的一篇文章,移植了陈景润的大脑,解决了哥德巴赫猜想,毫无创意,可是毕竟人生大考嘛,不能过于科幻,主要担心阅卷老师欣赏不了。着急等待数周,成绩下来,过了二本线,那年班里60多人只有11人过了二本线,尽管所在高中是省重点高中。
8月,填报志愿。家里没个明白人,就二叔在城里混过两年,还算有些见识。“选建筑行业吧,这行业只要有人就永远倒不了号”,农村人口里的建筑其实是指的土木,而真正的建筑其实是建筑学这专业,这专业一般需要美术功底。当然这些都是我进了大学以后才明白的。那时候互联网远没有现在这么普及,对大学、专业所能了解到的知识全部来自一本《高考志愿填报指导书》,里面有各个大学简介,主要是介绍学校占地规模,博士点、硕士点、博导、硕导的数量,图书馆藏书有多少等等。专业简介一般是介绍本专业是要培养****方面的高等人才,一般看起来都比较高大上。
我和二叔俩人在他家闭门研究了两天,就规划好了我以后人生的发展方向。第一志愿报的是重庆建筑大学土木工程专业。
之后,别人陆续收到通知书,我的却迟迟不来。焦虑多日,最后,终于等来了本省某普通二本院校的通知书。尽管对重庆那所大学也是一无所知,可是第一志愿未录取,还是心生遗憾。暗暗下决心,以后一定要考研,考个让大家听了如雷贯耳的好学校。
9月份,大学报到的日子。家里人要送我去,我坚决一个人去,我的个人独立生存能力那么强,可能从那时候就开始显现了。99年,当年村里一共出了三个大学生,那时上个大学,还是挺隆重的一个事,二叔专门租了个车送我到汽车站,那是我17岁以来第一次离开生我养我的城市,去往一个陌生的城市。
报到,安排宿舍,认识舍友,大学生活慢慢开始了。
和所有的大学生一样,大学期间从未对以后要从事面对的工作想太多。大学生活主要是学习,上网,看片,打球,参加学生组织。那时候奖学金常得,得了奖就请全体舍友的喝场大酒。和所有的工程类院校一样,男女比例严重失调,班里36个人,只有4朵金花,那时候能成功谈上恋爱的人屈指可数,剩下的男爷们只能靠电脑里的苍井空缓解寂寞。日子就这样一天天过去。
2000年下半年,大二上学期,班里好多同学交了入党申请书。寒假回家,我也找到二叔,让帮忙搞份入党申请书。二叔很重视,专程找到关系较好的村支书,洋洋洒洒的给我写了样稿。我也按照要求,递交了入党申请书。
2001年下半年,大三上学期,大土木开始分专业,房建、路桥、岩土三个方向可选,当时觉得盖房子啰里啰嗦,不是柱子就是梁的太麻烦,选了个感觉简单利索的路桥专业,那时候还有金桥银路的说法,对当时的抉择也起到一定作用。
2002年5月份,正式成为一名中共预备党员。这时期好多同学开始为未来做计划,有的在学托福,有的在准备考研,成绩一般的还是该咋过咋过。此时的我想起考大学时的遗憾,没能考个985、211之类的大学,这时也随大流的加入到了考研大军中。遴选一番,考研目标锁定东南大学,这个前国立中央大学,在业内享有声誉的工程名校。
2002年下半年,学校的秋招没有参加,一心复习考研。考研成绩一公布,虽然勉勉强强,竟然过了国家线。欣喜不已,全身心准备专业课复试。复试现场,一排教授坐起,问我几个问题,然后让我根据受力情况画个弯矩图,不知为何,鬼使神差的,那天最简单的弯矩图我竟然给画反了。12个复试的人中我估计我是最后一名,12选10,搁往年这最后两名都可以第二年直接录取的,悲催的是当年这政策也取消了。就这样我与东南大学擦肩而过。
2003年上半年,SASI病毒肆虐。考研不成的我开始转头找工作,此时大部分的同学们单位都已落实,有的规划局,有的设计院,有的监理单位,有的施工单位,权衡再三,我选择了位于省城的省直路桥企业,踏上工作之路。
连载(二)【2003-2005迷茫】新生培训、初到工地
2003年7月,带着学校发的派遣证,正式到单位报到,档案关系转到公司,党员关系则迁到省直机关工委。单位办公楼并没有他的名字那么气派,窝在批发市场云集的一条街上。和我同时进单位的班里共五人,其他四人因为招聘的早,早已参加完第一批培训,分到各个工地上。我参加的第二批培训。
培训是在公司宿舍区内的一个二层小楼上,名字就叫培训楼。第一堂课自然邀请来集团相关领导,讲讲公司历史,目前形势,未来前景,然后鼓励大家好好干之类的套路。当时着重强调了即将到工地后的安全问题。因为就在2002年,一名新到工地的大学生,因为早上太困,躺在压路机前睡着了,压路机操作手没看到他,上去之后一脚油门就压了过去,脑浆四射,人也成了肉饼,这事报到了交通厅,厅长大怒,据说当时给批了两个字“荒唐”。这则压路机压死人的案例,成了我以后在工地那么多年最好的安全提醒。
培训一共两天,一日三餐都由厨师弄的几大盆菜往桌上一放,饭自己整。最后一晚算是告别宴。厨师特意整了一桌子菜。每期培训都要选个班长,我们这第二期的培训班长叫丁山,毕业于某东北著名老牌985工科高校。当晚酒喝的不少,有点大学里的散伙饭的感觉。但是散伙饭是讲离别之情,这顿饭却是代表着对新未来的期盼。丁山酒后豪情万丈的发表感言,祝愿以后各位都有美好前途,未来公司是他们的也是我们的,但早晚是我们的之类。彷佛此时的他已经先于我们在公司迈入领导行列一般。确实,培训结束,他就被借调到集团政治部,留在了机关,这让当时我们这些需要奔赴工地的同志们艳羡不已,培训结束后,与丁山此后好多年没再联系。
集团培训结束。按照分配方案,学生们就被各个分公司领回了分公司驻地。分公司与培训楼紧挨着,设置企管部、劳资部、办公室、工程部部、财务部、政工部等几个部门,再给分公司经理留上间办公室,就是分公司的全部了,剩下的人全都常年呆在工地上。
我那四个大学同学参加完第一批培训,早已分配到不同分公司,有三个到了不同的路基桥梁分公司,一个到了新成立的养护公司,我则是到了路面公司,这与我毕业时的理想很有差距,虽然东南大学没考上,但是想成为桥梁专家的理想还在,到了个路面公司,心里很不乐意,这与桥梁八竿子打不着,理想如何实现啊?可是当时在公司既无关系也无背景,只能服从组织安排。第二天乖乖买上车票,前往一无所知的人生第一个工地。
7月21日,骄阳似火的日子,长途大巴一路来到海滨小城东海(化名)。项目办公室主任孙海在城里采购办公用品,因为早些时候联系过,他也知道我今天几时到,在汽车站接上了我,小双排后面斗里放着给我刚采购的被褥和饭缸,我们就这样驶往工地了。
路上,孙海问我家是哪里的,哪个学校的,学什么的,是不是党员,学生会里干过啥等等的问题,一路有说有笑,气氛挺好,老同志碰到新学生都喜欢忆苦思甜,又讲起他们刚参加工作的时候,“95年,我们刚上工地那阵,哪有人管,一来几十口子,扔下就不管了,吃喝拉撒都得自己想办法,现在条件好多了,我这还给你准备这准备那的”。孙海95年参加工作,大学文秘专业毕业,分到工地自热而然就干上办公室了,慢慢混成了项目办公室主任。
到工地已是下午,工地离城30多公里,在村边上的田地里,紧挨着正在修建的高速公路,大大的沥青拌合站矗立在场地里,几排石灰板板房纵横交叉的摆布在场地边,就组成了所谓的项目部。
当天项目经理侯将不在工地,周末据说都要回省城。孙海就先安排我住下,“你和张主任一屋吧,他屋里刚好腾出张床来”。
“哪个张主任?”我问。
“实验室主任张星星。”
“就是他,你过去找他就行了。”孙海指着刚刚走过去的一个瘦瘦的青年人。
我立马追过去,心里还想,这人这么年轻,就当主任了,厉害。
张星星对我特别的热情,他算的上我在工地上碰到的第一个朋友,也是第一个舍友,后来我们在一起还共事过,当然那是后话了。
工地第一顿饭是晚饭,食堂盛了点菜,拿了个馒头简单了事。工地上其实一般都是有接风酒的传统的,但当时那个工地上就来我一个学生,不值当专门开个席,接风酒也就免了。
工地第一晚,睡在简易的石灰板搭建的工棚里,看着顶上的扯起的简易的彩条布屋顶,心绪不宁,辗转反侧,难以入眠。
一天的时间,上午从集团所在的城市,下午到了工地所在的农村,这样的巨大的落差是我心里一下子不能适应的。辛辛苦苦读了四年大学,竟然要呆在这样的环境工作和生活,这与民工有什么差别啊。未来会如何?前途在哪里?我一无所知。
作者简介:游云,80后 ,工地从业十三年,经理/高工/建造师/工程硕士。
《游云的工程日志》连载中,描写2003年毕业至今,一个大学生如何一步步成长的故事, 从一名技术员一直到项目经理的职业历程, 以及成长历程中碰到的工地上的人与事,相信我的经历会对你有所启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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