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工员在非洲】我在非洲的施工日记(上)
黄老三
黄老三 Lv.7
2016年01月06日 13:22:41
来自于建筑施工
只看楼主

前言:想了解我国承包商在非洲做国际工程的状况,一定要看看此文章。公司我就不说了,业内的朋友都知道,应该说是比较优秀的外经公司了。看完了,感觉作者的文章情真意切,很受感染。虽然我也是在国外,但艰苦程度与非洲相比,简直是天上地下。为坚忍不拔的兄弟们加油。可是,脑海里止不住思考另一个问题:我们中国公司出去干吗去了?个人出去又是为了什么? 如果说经济效益是最大的原因(但愿如此),那从技术、管理的角度我们又收获了什么呢?个人经济的收获是否可以补偿感情的损失呢?


前言:想了解我国承包商在非洲做国际工程的状况,一定要看看此文章。公司我就不说了,业内的朋友都知道,应该说是比较优秀的外经公司了。

看完了,感觉作者的文章情真意切,很受感染。虽然我也是在国外,但艰苦程度与非洲相比,简直是天上地下。为坚忍不拔的兄弟们加油。

可是,脑海里止不住思考另一个问题:我们中国公司出去干吗去了?个人出去又是为了什么? 如果说经济效益是最大的原因(但愿如此),那从技术、管理的角度我们又收获了什么呢?个人经济的收获是否可以补偿感情的损失呢?


1、离别


北京时间14:20,飞机终于起飞了,我沉重的心情似乎也轻松了许多。


一个月前,我接到了赴尼日利亚的命令。多少年来赴老挝项目与亲人离别的场景仍然历历在目,离别真的是痛苦的。我暗暗鼓励自己,此次离别一定要表现得男子汉些,因为我是为人之夫、为人之父。已经不再是几年前时的毛头小伙。


然而,当在双流机场入口面对差一个月满两岁的女儿用稚嫩的声音哭喊着“爸爸”的场景时,我无法自已,还是禁不住泪水溢眶。女儿紧紧抱着我的肩,死死不肯松手,或许她已经从妈妈和奶奶的泪眼中知道了爸爸将要与她分别,可能是一会儿,也可能是半天,当然她不会懂得此次爸爸将与她分别很久很久,她更不会知道爸爸要去的是得坐约23个小时飞机的非洲国家尼日利亚。


离登机的时间越来越近了,可女儿仍饱含泪水趴在我的肩头始终不愿离开,我哄着她说:“爸爸进去给你买飞机,买好大好大的飞机”,女儿天真的瞪大眼睛将信将疑地回到了妈妈怀里,极不情愿地向我挥了挥小手,我提着行李扭过身向安检口走去,泪水忍不住悄悄地滑落…


就在昨天我还信誓旦旦不让亲人送我,可快60岁的母亲还是从近200公里外的农村老家赶来为我送行,她带来了家里刚从地里挖的生花生,母亲慈祥的说:“刚挖的湿花生比城里买的香些”。父亲因为家里有事走不开,特地亲自杀了一只自家喂养的土鸡让母亲带来,母亲本想炸好了带来,可父亲说我喜欢吃凉拌的,让母亲带来凉拌给我吃,真是可怜天下父母心呀!
机窗外一片雪白,飞机离成都越来越远,我的思绪却离亲人越来越近。



2、州长视察我工地


由于昨晚尼日利亚时间12:00(北京时间已经是11日早上7:00)我们一行8人才到达工地,经理部安排大家今天休息,以便将7个小时的时差调整过来。


上午10:00得到消息,JIGAWA州州长将于今天前来视察咱工地,具体时间尚不清楚。我们公司能在JIGAWA州做工程,州长出了不少力,这座桥的对岸就是他的老家,所以他格外关注。由于6月分中标后,采购的设备一直没到位,工地上只有制梁工作在进行,为了给州长一个我们正在积极组织施工的好印象,经理部要求所有中国员工都到现场去(其实就算厨师也加上顶多就16个中国人),多一个中国人面孔,也许能令州长对咱们公司多一份信心。另外,原计划下午开盘的第2联梁砼等州长到时再开盘。


下午5:00,工地上终于来了一辆小车,原来是州长的弟弟,他是州工程部的顾问,他告诉我们他哥过不了多久就会来了。


约6:30,远远听到急促的警报声,应该是州长到了,我们全都紧张了起来,砼浇注开始,项目经理任祥武和副经理夏静负责迎接,我负责照相。不一会儿,只见警车开道,后面跟着10来辆高级轿车开进了咱们工地。州长身材魁梧,着长袍,下车后直接走向浇注砼的地方,身后跟了警察、官员约20来人,其中也有举着相机照相的,那可能是记者吧。我赶紧选好角度,想照一张州长看咱们打砼的照片,可还没来得及按下快门,他已经转身进现场办公室去了,任总和夏副经理迎了上去,只听州长用英语说了句“很好”,夏副经理英语回答“谢谢”,州长又问他用中文该怎么回答,夏副经理用中文告诉他“没关系”。因天快黑了,我开闪光灯连续拍了几张,突然过来一警察,用英语对着我说了几句话,大意是“已经够了,不要再拍”,我只好收起了相机。


大约5分钟后,州长和任总握了握手转身向他的坐轿走去,此刻只见一老妇“扑通”跪在了他的面前,州长径直上了车。后来听人说,这妇人可能是向州长表示她的崇拜和虔诚之心。
就这样,我们等了1整天等来的州长前后就呆了约10分钟便又带着大队人马离去了。听任总介绍,这已经是他第5次与州长见面了,他第一次见州长时,州长正坐在沙发上给官员们开会,所有官员都坐地上,州长俨然“坐山雕”,任总进去后很难堪,不知应该是站着还是坐地上,此时只听州长说了句“修桥的来了”便示意任总坐上了沙发。由此能看出,尼日利亚官场等级制度十分深严,但对中国公司和中国人还是比较友好的。



3、买菜


自昨晚经理部领导为大家接风兼送行后,今天一大早我就和项目总工程师文武乘车奔赴离卡扎瑞主营地300多公里的米嘎工地。米嘎工地的施工内容为3公里长的既有公路改建,其中包括新建13座3孔箱涵。根据昨晚经理部会议的分工,我和另外一位工程师朱东负责该项目的实施。朱东已经于2个月前带几个黑人进去建点,据说当地十分偏僻,几乎买不到菜,于是当我们路过卡诺州的卡诺城时,我们将车开进了菜市场。


该市场比较大,相当于成都新村菜市的面积,但十分脏乱。我们刚下车,就围上来几个10来岁的小孩,都身着草绿色马褂,我们朝前面走,他们就一直跟着我们,我不明白他们是干什么的,没有理会。


菜市的品种比较少,我见到有:西红柿、土豆、黄瓜、莲白、洋葱、四季豆。或许因为我们是外国人,商家见到我们都十分热情,纷纷抱着其菜品向我们推荐,他们好些人都会讲几个中文单词,如“黄瓜,200奈拉”。经过比选,我们买了土豆、莲白和一种不知名的菜叶子。这儿卖菜是没有称的,因为他们根本就不用称量,都是估堆。菜价太贵,4个小莲白就花了我们300奈拉(相当于人民币18元)。


买好菜,文总交给跟上来的一个小孩提着,他帮我们把菜送到了车前,只见文总拿出20奈拉给了这小孩,他笑了笑走了,原来这些小孩是专门为买菜的人提菜的,嗨,新鲜!


经过共3个小时的奔波,我们终于到达米嘎工地。已经独自在此呆了快2个月的朱东,见到了会说中国话的战友甚是激动,他说:没有发电机,晚上独自1人点着蜡烛发闷,那个寂寞,太难熬……



4、第一次向亲人报平安


来尼日利亚几天了还没有给家人报平安,趁着今天没什么事,我和黑人司机一起出去打电话。离工地40公里的小镇“佳宏”有一部公用电话,可我们试了试,打不了国际长途,随后我们决定,去100多公里外的JIGAWA州政府所在地“渡塞”打电话。


这段路很好,全是沥青碎石路面,我们的丰田皮卡车以100公里的时速前进。黑人司机名叫“阿不堵塞浪”,自尼日利亚使馆项目就在我们公司干,所以他很了解我们中国人,他懂英语,我的英语不怎么样,但此时此地仅我们两人,我只能凭记忆蹦单词与他交流,不过,还算不错,整个交流都很顺畅。


我们的车正急速行驶,突然前方警笛大作,我一看,哦,警车开道后面跟着10余辆高级轿车。黑人司机立刻减速到40公里每小时,同时打开右转弯灯靠边行使,他说:这是JIGAWA州政府的车队。我的感觉在尼日利亚这么贫瘠的土地上未免太过招摇。


随后的路上碰到3次警察检查点,见坐的中国人他们都友好的放行了。一个小时后到达了电话局,急不可待的往家里打了20多分钟电话,花掉约150元人民币。


妻子告诉我:不满2岁的女儿很自豪的对别人讲“爸爸给我买飞机去了”,别人问她“你爸爸什么时候回来”,女儿回答“爸爸说飞机还没有做好”。妻子还告诉我:我走后女儿不再象以前那样蹦蹦跳跳了,似乎文静了许多,有时女儿还说“妹妹不要飞机了,让爸爸快回来”。给妻子打电话时是尼日利亚时间下午5点,成都已经是深夜12点,女儿已经熟睡了,可为能听到女儿的声音,我让妻子将女儿弄醒,女儿似乎很委屈,在电话里只是一个劲地哭。


记得出国前女儿很喜欢吃冰激凌,总是举着她的小手说“吃一个不割牙齿,吃两个要割牙齿”,所以她总是要求吃一个。妻子就逗她说“想不想吃冰激凌”,女儿回答“想”,“那爸爸上班挣钱给你买冰激凌好不好”“好”“爸爸去很远很远的地方挣钱给你买冰激凌好不好”,“不好”每当此时,女儿总是娇嗔的抱着我的腿,小脸靠着我,一副生怕我离开她的样子,真的好可爱。


打完电话回到驻地天已经黑了,我和朱东一起煮了方便面,放了些莲白叶子,将中午的剩菜汤搅进面里,应着烛光,津津有味的吃了一顿饱餐。



5、初识疟疾


晚上9:00,我和朱东正点着蜡烛吃晚餐,进来一位当地工人说:我们请的当地民工工头发烧很重,让我们帮忙看看。朱东说:肯定又是疟疾。


疟疾,英语称为“malaria”,这是现在咱们中国人很少见的一种恶性传染疾病,但在非洲,它就犹如感冒般频繁,听任祥武经理讲,以前有一个处的副处长就是在尼日利亚因此病医治不及时而死亡的。没来非洲前只听同事讲过,很可怕。今天我是第一次与这样的病人“亲密接触”,一来因为他是我们的工长,二来“过来人”都说每个来尼日利亚的中国人都难逃此劫,所以我得学点经验。


我们走进同样点着蜡烛的黑人宿舍时,只见他勉强站着,高烧让他有气无力,墙上还挂着刚输完的液体袋。朱东看了后说:问题不大,明早观察观察,不行再说。尽管我有些担心,可因为朱东是有过2次亲身经历的“过来人”,所以我也就放心了。临走前,朱东向他介绍了我是新来的“big engneer”,只见这位工长很礼貌地向我做了个问候的动作,我点了点头表示回应,心里默默祝愿他明日康复。


回到房间,我心里直犯嘀咕,刚才吃饭时我被那可恶的非洲蚊子狠狠的叮了一口,不知我能否逃此一劫。
好了,目前还没有发电机,在微弱的蜡烛灯光下,趴在蚊帐里写日记,好累,就此打住。




6——20篇在楼下哦



21——45篇【施工员在非洲】我在非洲的施工日记(下)
http://bbs.co188.com/thread-9208938-1-1.html
xiaofeifei12345
2016年01月06日 17:26:20
2楼
楼主威武,难得的经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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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老三
2016年01月07日 11:43:50
3楼
本帖最后由 喵爷 于 2016-1-7 11:45 编辑


  • 6、在尼日利亚的中国餐馆吃顿午餐

今天到JIGAWA州的邻州卡诺去办事,到达时已经是中午12点了,肚子早就唧唧呱呱了,本想随便买点面包填填肚子就行了,可一想到这面包出自黑人那双黑手就没有了胃口。朱东讲在KANO有几家华人餐馆,咱们就去华人餐馆吧。

我们去的这家餐馆名叫“鸿福餐馆”。果然是中国特色,四合院,院正墙外装饰有霓虹灯,整个墙挂了一副大的写真画,上面有2位乖巧的中国姑娘,画的一侧写了“鸿福”两个中国大字。我们直接将车开进了四合院,本以为会有一次十分亲切的握手,可我们没有见到中国老板。在开着空调的就餐大厅门口,站着一男一女两位黑人服务生,不过都着典型的中国餐馆服务生服装:男服务生穿白衬衣、红马褂、黑裤、黑皮鞋,女服务生穿长袖红衣服、黑裤子,一双也许是尼日利亚最时髦的深色拖鞋合适的穿在她黑色的双脚上,让我看了十分别扭。两位均戴着英文胸牌,一副经过了专业培训的样子。

走进大厅,只见有2张长方桌、4张大圆桌整齐的布局在厅内,上面铺着桌布,摆好了碗筷和勺子。我和朱东找了张2人桌坐了下来(黑人司机拿着200奈拉的误餐补助自己出去吃去了),男服务生拿着两份十分精致的菜谱迎了上来,我一看,封面采用的与唐装相似的颜色和花纹,全中英文对照。由于肚子闹意见了,所以点菜很神速,每样菜都有相应的编号,只需填上编号即可。我们点的菜有:

SLICED PORK WITH GARLIC&PEPPER——天府回锅肉(四川人肯定首点它)600奈拉

FRIED ONION WITH BLACK FUNGI——元葱炒木耳500奈拉

FRIED SHRIMPS WITH CASHEW——腰果虾仁600奈拉
另外还有一份宫爆鸡丁600奈拉,“STAR”牌啤酒1瓶200奈拉,两份饭500奈拉,1瓶纯净水150奈拉,共计3510奈拉(约200元人民币)

点完菜我开始打量这家饭店,确实是典型的中餐馆,大厅中央吊着两串红灯笼,墙角一部万利达DVD正在播放着邓丽君的MTV,墙壁上挂着张继的诗《枫桥夜泊》、郑板桥的诗《竹石》。

竹石:
咬定青山不放松,立根原在破崖中;千磨万击还坚韧,任尔东西南北风。

这首诗对我有些触动,想想咱公司自2001年进入尼国开拓市场,期间经历了多少坎坷,我们没有退却,就是凭着这种坚忍不拔的拼搏精神,我公司终于在该市场占据了一席之地。

菜和饭一起上来了,份量和中国的餐馆差不多,我迫不及待的夹了块“天府回锅肉”,味道还真不错,也许是来尼后快一个星期没有吃到猪肉的原因吧,感觉好亲切,真的好亲切,有种回家的感觉荡漾心间。尼日利亚是穆斯林和基督教地区,在卡诺只有每周四可以买到少许猪肉。

吃饱了,可桌上还剩许多,中国人勤俭节约的习性没有改掉,我们决定“打包”。反正咱们营地还没有厨师,晚上就可以将就这剩餐糊弄一顿了。也许是中国人在此打包已成惯例,也许是黑人服务生训练有素,很快他就拿来了比国内质量更好的一次性饭盒将剩菜装好了。

买单时我们发现,收据上除了饭菜清单外多出了三项:1、BOXES(打包盒)160奈拉;2、SERVICE CHARGE(服务费) 10%;3、VAT(增值税)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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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老三
2016年01月07日 11:45:51
4楼
7、超市里的女经理——一位靓丽的大陆女孩
我们来尼日利亚需要在肯利亚的首都内罗毕机场转机,在候机时认识了一位浙江来的李大姐,她说她们夫妻二人在卡诺从事电信业务,如果我们需要IP电话卡可以在卡诺的一家中国人开的超市去买,为了能节约点电话费,我们准备找找该超市。

经多方打听,我们终于找到了该超市,黑人见外国人来了,问我有什么事,我说我找中国人。他很热情的领我去后院,来到一关着门的办公室。他轻轻的敲了敲门,里面一当地女孩问道:谁?他说有中国人找。不一刻,窗口探出一黑妞脑袋,打量了我一番,问我叫什么名字?我纳闷:告诉你名字你也不认识我。我就说我是中国公司的人。黑妞转过头去,关上了窗户。不一会儿,办公室的门开了,出来一位中国女孩,二十多岁,身材苗条,旅游鞋、牛仔裤,右手握着一个红色的“迪比特”手机。

刚从成都这个大城市出国的我应该说还是见过世面的,但在非洲这块贫瘠得连草都难以长绿的土地上突然见到这样一位美女,我着实吃了一惊。“你好”“你好”我回应着,“听说你们这家超市在经销一种可以打到中国的IP电话卡?”她微笑着回答:“是的”。接着,她领我来到了超市,用流利的英语让收银员卖了卡给我,并向我详细的介绍了使用方法。

交易完成后,咱们顺便聊了起来。她说,老板是台湾人,在卡诺已经开了3个分店,就她一个中国人负责统一管理,在此呆了5年了,每2年回去1次,明年回去了就不打算来了。我开玩笑说:“这么漂亮的女孩在非洲一个人一呆就是5年未免也太残酷了。”她从容的笑了笑,留下了她的名字和手机号码。
与年轻的女经理告别后我打量了该超市,规模和成都的“互惠超市”差不多,货品以面包牛奶为主,还销售有可口可乐等饮料,看样子台湾老板的生意还不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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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老三
2016年01月07日 13:09:01
5楼
8、我们这样补轮胎
装载机一轮胎的内外胎昨天坏了,由于营地没有修补的工具,今天一上班我就和黑人司机把它运到40公里外的小镇佳宏修补。该轮胎已经使用多年,同一个地方也已经补过多次,这次坏的也是上次补过的地方,由于口子比较大,黑人师傅要价3000奈拉,我感觉有点贵,但这可是独市,佳宏仅此一家,如果他不愿意补,我们就还得跑100多公里才有补胎的,我委婉的说:上次也是在你这里补的,你看可能是上次补的质量不好,现在才又坏了,就2000奈拉吧。他笑了笑,同意了。

这儿补胎的方法在国内恐怕是见不到了。外胎:在内垫一块旧轮胎皮,用钢针穿上约2毫米粗的麻绳将其与外胎连接起来,就如缝补衣服一样;内胎:剪一块长度稍长于破口子的内胎皮对准位置重叠好,然后用一自做的铁筒压住口子,铁筒内装有柴油燃料,另外用一专门固定铁筒的铁棒将筒紧紧压在口子上,然后点燃柴油,直到轮胎皮融化粘结。

这方法够原始了吧,共10厘米长的口子修补时间花了约3个小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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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老三
2016年01月07日 13:09:54
6楼
本帖最后由 喵爷 于 2016-1-7 13:12 编辑

9、车胎爆炸,险酿车祸

7点,天已经黑了,门外突然想起“嘀嘀”的小车叫声,所有的黑人都迎了出去,只听他们一个劲的称呼“MASTER”(主人的意思,当地人对中国人的尊称)。

知道有中国人来了,我十分兴奋,吹熄蜡烛迅速跑了出去。久违了,我的同事,你们还好吗?我紧紧握着任祥武经理的手。任总一行3人,包括材料工程师吴志刚和一黑人司机。此行从400余公里外的卡扎维营地为我们带来了奈拉和大米,还有自卸车的离合器配件以及我们急需备用的疟疾药“科特欣”。

怎么这么晚才到呢?原来,他们的车在中途出了故障。当时车速为每小时100多公里,突然后胎爆炸了,黑人司机努力控制着方向,小车歪歪扭扭滑行了100多米终于安全停下。黑人司机打开后备箱准备换轮胎,可真是“屋漏又逢绵天雨”,备胎没气,公路两旁除了零星的庄稼就是黄沙,几乎没有人烟。黑人司机带着轮胎等了辆过路车去找修理点,任总和吴志刚顶着烈日高温在那前不挨村后不着店的地方等了3个小时,司机才回来……

回忆起惊心动魄的那一幕,吴志刚仍然心有余悸,他也是9月9日和我一同来的尼日利亚,也属于“老外经”了,他感慨到:此次咱们不望挣多少美圆,能平平安安回国就是最大心愿了。还是咱们任总老练,自始至终未提车子故障的事。

我想已经这么晚了,他们肯定不回去了,便准备去做晚餐,可任总对我们交代了些注意事项后便急欲返回,我说:吃点东西再走吧,他说:算了,有什么可带在车上吃的吗?在这鬼地方,除了开水就只有花生和方便面,于是将他们随车带的开水壶灌满,带了点花生就走了。

前后总共不到15分钟,他们又顶着月亮往回赶。我是理解的,因为几个工点都等着开工,他们还有好多准备工作需要做。但想到任总曾经在大白天都被武装人员拦路抢劫,今晚他们还得跑几个小时,心里又不免为他们担心了起来,但愿他们好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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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老三
2016年01月07日 13:10:35
7楼
10、非洲黑妹炒了TEC的鱿鱼

16日费尽周折请来帮厨的黑妹自当晚发高烧打针后,17日即康复了,疟疾这疾病对当地人而言就如感冒一样普通。17日下午她便开始进入角色,将厨房清洁了,并整理了碗筷橱具等,厨房确实清爽了许多。
可刚才黑人司机告诉我说帮厨的黑妹想回家了,我说为什么?司机回答:她晚上总做梦梦见她的朋友,她不想要这份工作了,希望我们能同意。
那刻,我的脸沉了下来,这太出乎我的意料,本以为在这个贫穷的国家能有份工作就已经很不错了,何况帮着洗洗菜、打扫打扫卫生,每月工资9000奈拉(约540元人民币),在中国也不过如此嘛,她居然还挑三拣四,不想干就算了吧。
但转念又一想,在这偏僻的小村庄(尽管按行政划分是一个县),加上朱东和我两个中国人一共10来个人中就她一位女性,可能她感觉别扭;再者在尼日利亚这个交通通讯不发达的国家,40公里回家的路程她也许觉得太远;还有她的家在大马路边,白天晚上都是有电的,不会存在点煤油灯或者蜡烛的那种孤独与恐惧。总之,之前她可能把我们这些外国人的工作生活条件想象得太好。
我们无可奈何地同意了她地辞职,16日晚她生病时我们已经借给她1000奈拉,也就当是她这几天的工资了。
不知名的她走了,我们有些失落,倒不是贪恋她的芳影,而是让我们多了几分惆怅:我们离开妻儿老小,来到这炎热、疾病肆疟的国家,1年甚至2年才能回一次家,我们能象她那样轻描淡写地说走就走吗?
她走了,是这位非洲黑妹炒了咱TEC的鱿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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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老三
2016年01月07日 13:12:46
8楼
本帖最后由 喵爷 于 2016-1-7 13:13 编辑

11、第一次见到咱房东

晚上,来了10来个黑人,只见朱东很客气的与为首的那人交谈。该人40来岁,一身长袍,瘦高,十分干练,说话语速较快。后来朱东介绍说这就是我们的房东,JIGAWA州州政府官员,偶尔回村庄看看。也许是村里不多的出息人,每次回来总是有一大帮人簇拥着他。


他的房子修得有意思,一个正方形的大院,共两排平房,靠大门的一排是主人住的,后面一排是仆人住的。主人住的房有一间厨房,两个客厅,5间卧室,每间都有独立的带淋浴的卫生间,其中有一个卧室面积较大且卫生间里安设了浴缸,朱东讲这是主卧室。我很纳闷,为什么修那么多卧室,而且每个卧室都带独立的卫生间,朱东讲这是因为尼日利亚每个男人最多可以取四个老婆的缘故。


本来我们打算自建临房,是他主动叫我们租他的房,而且说:1奈拉租金可以,1000奈拉租金也可以,随便给。当时考虑到他是JIGAWA州的政府官员,我们不便推辞,应承了下来。现在看来,这步棋是走对了的,否则我们在这儿的安全及工作都不会太顺利的。
6月份中标后,州政府没有及时付预付款给我公司,我们也就没有任何施工动静,我们的房东了解到情况后,立马组织了40-50个村民上访州政府,要求政府尽快给中国公司钱,便于尽早修路,州政府迫于压力,不久就给付了预付款。


看来,该房东还真能为我们做点事,也许以后还有好些事他能帮上忙。最近,他又提出,他的兄弟想做我们的沙石供应商,经理部商量后决定,只要他供沙的质量可以且价格不高于其它供应商,也可以让他进场。 看来,该房东还真能为我们做点事,也许以后还有好些事他能帮上忙。最近,他又提出,他的兄弟想做我们的沙石供应商,经理部商量后决定,只要他供沙的质量可以且价格不高于其它供应商,也可以让他进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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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老三
2016年01月07日 13:14:12
9楼
12、运模板和发电机的车侧翻在施工段内

中午1点,为我们拖模板和发电机的车路过临时涵洞时因路基塌陷侧翻在管段内,我公司刚买的上万美圆的发电机有四分之一泡在了水中。

任总和我们匆匆吃了碗方便面就急忙赶到现场。我们先组织人将模板卸了下来,然后调来了装载机,从车旁开始填土,准备填出一条道后用装载机将发电机先吊起来。

非洲的天气可真是名副其实的,火红的太阳晒得我们头晕,全身湿透了,整个现场没有一棵树,无处能遮荫,地面温度估计高达50度,我不停的喝水,也不能解渴。为了不让模板受晒后变形,我们请村里唯一的货运工具——牛拉车将其往营地转运,我们那辆自卸车又坏了。

任总很是着急,他担心发电机进水后被损坏,经济损失是一方面,另外工地上也急需用电进行钢筋制作。他亲自指挥装载机填土,承运商站在他的旁边,只见他气势汹汹的挥手让其走开,承运商见任总发火了,灰溜溜地躲到了一边,他也知道,自己惹麻烦了。之前2天,他专程来现场查看了道路,我们就告诉过他该涵是临时涵,不能承重,让他绕行,可他没有按我们的意见做。

直到下午5点,终于顺利的将发电机吊了出来。汽车司机请求帮他把车弄上来,但此时任总还在生气,没有同意,让他自己去请吊车,这当然是气话,因为在这么偏僻的地方,可以说几百公里内也不可能找到吊车。
回到营地,我们赶紧接线检查发电机是否还好。运气不错,发电机正常,所有人都松了一口气,承运商挺着他那商人特有的大肚子笑了。我也无比兴奋,从大都市来到这里已经10多天没有见到电灯了,心里简直比20年前农村老家第一次通电时还激动。
任总离开咱营地前留下一句话:明天还是用装载机帮承运商把车弄上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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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老三
2016年01月07日 13:14:57
10楼
本帖最后由 喵爷 于 2016-1-7 13:16 编辑

13、米嘎县政府NO1正式上任

中午12点,只见许多车和人拥往我们营地正对面的县政府,所有来的人都穿得很干净整洁,显然刻意打扮了一番。看来,今天县政府有什么喜事。

果然,当地人告诉我,今天是米嘎县CHAIRMAN正式上任的日子。CHAIRMAN,我随身携带的文曲星翻译为“主席、议长”,从当地人的谈话了解CHAIRMAN就是他们米嘎县的NO1。尼日利亚自2003年举行全国大选后,各地方州县均举行了换届选举每届任期4年,米嘎的CHAIRMAN 是再次获胜取得连任。

今天,全县各地都来了人向他表达敬意和拥戴之情,有开小车来了,有坐类似国内长安面包的公共汽车来的,也有骑摩托车和自行车来的。他们中年长者还背着一种鼓,边打边唱着什么。

下午时分,县政府的高音喇叭里传来了也许是CHAIRMAN的致辞,因为是“豪沙”语,我没明白是什么内容,但猜想应该是中国人耳熟能详的官场辞令吧。

提起CHAIRMAN,其实我是见过他一面的。9月21日那天下午,我们正忙着处理陷车事故时,一辆黑色奔驰车停在了我的面前,只见车上下来一位中等身材的中年男子,皮肤比咱工地上的工人要白些,着长袍和拖鞋,很干净。看上去就知道肯定是在当地有一定身份的人。尼日利亚人有和陌生人打招呼的习惯,见他和我打招呼,我也就附和和一声,我以为他是想问问陷车处他的车能否过去,可他的问话令我不知如何回答是好。他问:“Do you know me?”说实话,我确实不知道他是何等神仙,但从他的问话可以肯定我们做承包商的是得罪不起的,该怎么回答呢?说认识,万一他继续话题就麻烦了;说不认识,他也许会认为我有眼不识泰山。最后我很为难的回答:很抱歉,我是新来的,确实还不认识你,我们经理在前面。于是我用手势领着他来到了任祥武经理的面前,他们是老熟人了,握手,寒暄,不一会儿,他走了。看着他的奔驰车渐渐远去,我在想:咱中国的政府官员可能永远也不会向陌生人提这么愚蠢的问题的吧?

下午四点,县政府大院前的人群开始散了,一大群人被我们钢筋棚了的机械声吸引了过来,他们伫立在棚外,望着钢筋切割机、钢筋弯曲机发呆,看着面前这些尽管穷得连吃饭都成问题但十分虔诚的黑人,我的心情难以名状。我不知道,他们究竟在思索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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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老三
2016年01月07日 13:17:06
12楼
本帖最后由 喵爷 于 2016-1-7 13:29 编辑

14、尼日利亚“赤脚医生”给咱中国人打针

10月1日是咱中国的国庆节,但尼日利亚当地也是什么节日,工人要求放假,我们米嘎工地也接到了经理部带来的信,通知放假1天,可到今天还没有一个人回来,我们工地可不能停,没有司机,我就做了替补。

朱工懒洋洋的上了车,我以为他昨晚没有休息好,他却让我与他握握手,我在想:这小子今天怎么了,发神经呀?手刚接触,我感觉他的手好烫,我吃了一惊:你怎么啦,只见朱工有气无力的说,可能“打摆子”了(即疟疾),凌晨5:00,感觉头疼,立刻吃了2粒“科特欣”(在尼日利亚当地买的国产药),现在开始发烧了,我说:怎么办?他说:坚持会儿再看。

今天计划6号涵洞施工垫层砼,4号涵放线开挖基坑,所以到现场后,我就去4号涵放线,朱工负责6号涵的砼施工。当我放完线返回6号涵时,朱工已经回营地了,据说高烧严重了,我赶忙返回营地,用手摸他的额头,好烫,由于没有体温计,估计至少39度,室内温度约40来度,但他感觉很冷,抱着毛巾被。怎么办呢?中国医生还没有来尼,据说手续还没有办好,米嘎虽说行政上是一个县,其实还不如咱们中国一个乡的医疗条件,离我们最近的象样的医院是另外一个州卡诺的省城医院(夏副经理因为伤寒、疟疾现在还在那里住院,今天已经是第8天了),到该医院的距离是约400公里,太远,怎么办,朱工来尼日利亚有3年了,也是久经沙场的老将,听听他的意见吧。此刻,他烧得十分厉害,抱着毛巾被在床上翻来覆去的,想必十分难受。我问他:是去卡诺还是?他摇摇头说:就叫村里的医生给我打针吧,好难受。我一听说要当地医生打针就毛骨悚然,出国前就了解到尼日利亚的爱滋病感染率为25%-30%,其针管、药物可靠吗?中国的监督机制相对尼来说完善得多还出现回收医疗垃圾再生产一次性针管的呢?何况尼日利亚这么个非洲穷国。

可眼见朱工如此难受又别无他法,我也就只好叫黑人去村里叫“赤脚医生”来。
医生来了,没有任何消毒措施就把针打了。不一会儿,朱工“哇啦哇啦”呕吐了,整个肚子都掏空了,额头上豆大的汗珠不停的流,木工师傅说就象生孩子那么痛苦。

见此情形,刚出国的泥工师傅和木工师傅还有我中午吃饭都没有了胃口,朱工是我们米嘎工地几个中国人中身体最棒的尚且如此,我们能幸免吗?木工师傅中午赶紧吃了1粒“科特欣”以防万一。
晚上下班时,见朱工坐在了椅子上,他说,好点了,我又摸了摸他的额头,体温降下了。他说,明天还得打针,我半开玩笑说:不怕爱滋病吗?他说:高烧时人都烧糊涂了,你只想先解决现在的痛苦,还能考虑那么远吗?
医生呀医生,你快点来哟,别光来你一个人,得带上国内的一次性针管、输液器及药物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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