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alon:西风吹拂下的中国建筑(一)这篇文章的作者是李渔舟。曾在ABBS上贴过前两段。后来论坛出故障,本文没有记录下来。今天整理硬盘,又找到了它。重新贴上来。对文章有何意见,请随便谈谈。“西化”这个词儿,含糊不清,几十年来在我们的理论思维中造成了混乱。提倡的也罢,批评的也罢,脑子里的“西化现象”是一团没有理清的混沌。仔细想来,所谓“西化”,其实包含着很不相同的几种价值取向。最值得说的大概有两种:一种是现代化;一种是崇洋媚外的殖民地化。
这篇文章的作者是李渔舟。曾在ABBS上贴过前两段。后来论坛出故障,本文没有记录下来。今天整理硬盘,又找到了它。重新贴上来。对文章有何意见,请随便谈谈。
“西化”这个词儿,含糊不清,几十年来在我们的理论思维中造成了混乱。提倡的也罢,批评的也罢,脑子里的“西化现象”是一团没有理清的混沌。仔细想来,所谓“西化”,其实包含着很不相同的几种价值取向。最值得说的大概有两种:一种是现代化;一种是崇洋媚外的殖民地化。
科学技术并没有东西之分,西方在现代化上先走了一步,于是找们急起直追现代化的时候,有些情况看上去象是“西化”,这当然是一种误解。科学技术的现代化,又必定会引起生产方式、观念,制度、精神状态、行为习惯等等的一串变化,这些相应的变化也大都是进步的、文明的,比如讲求民主和法制,遵守交通规则,不许随地吐痰之类。整个20世纪,中国建筑发生的变化,主流是现代化,不能笼统地称为“西化”,从封建的自然农业时代,进入工商业发达的市场经济时代,文化传统不能不发生“断裂”,建筑也一样,不必大惊小怪,也不必遗憾,更不要臭骂“数典忘祖”。从庑殿、歇山变到“光秃秃的方盒子”,断裂之大,并没有超过西方建筑从哥特、巴洛克、古典主义变到“光秃秃的方盒子”。这个变化是现代化。建筑的变化会诱发许多的变化,大到城市的运作,小到家庭生活方式。邻里关系也是一端。这些变化都是传统的断裂,天天都在发生。断裂迟早要发生,迟不如早,还是自觉一点好,不要太眷恋过去,例如那扯不清的“大杂院情结”。应该用更文明的方式再注人际的交往,而不要美化那搅不清恩怨是非的大杂院旋涡。
以上这些关于现代化的话都不过是写文章的铺垫,本来可以不必多悦。
以下说说崇洋媚外。这篇杂记是想说说“西化”这个词儿的,所以关于崇洋媚外,也可以不必多说。媚外两个字太不好听,略而不提,只说崇洋。
“西化现象”中的崇洋,是一种“唯洋是从”的非理性态度。它和追求真正现代化的主要差别就是那个非理性。它是情绪化了的直觉反应,不问是非,不问真伪,不问利弊。低档的,到艾丽娜丝美容厅把头发染黄,高档的,猛火爆炒外国现代哲学家或者什么学家,连标准中国话都不屑于说了,好象不足以表达他高深的思想,一副精神贵族的架势。
闲话少叙,还得说回到建筑上来。远的不说,说近的。
先说“五体投地”。写的是杂记,不能摆开场子真练,只能说些零碎的,而且点到为止。这儿年,外国建筑师、外国书、外国房子,我们见得多了。这当然是“形势大好”,更盼望“形势越来越好,高潮还在后头”。但我们也见到了盲目推崇外国理论,外国建筑师、外国作品的现象。写文章介绍起那些来,“超前、深刻、完美、睿智”,简直好得盖了帽了。我门当前的建筑跟发达国家相比,还有不小的差距,认真追上这些差距,当然有必要。不过,虽然外国人的理论和设计,有很值得参考学习的,但也并非都十全十美,无可挑剔,而且常有商业气很浓的。从80年代以来,东方的什么奥、利休灰、大乘小乘、禅,闹过一阵;西方的寻根、历史主义、隐喻象征、符号、弗洛伊德,也闹过一阵。一茬茬,你方唱罢我登场,每当锣鼓点响起,总有人大声叫碰头好,几乎没有看见准敢指出蹩脚演员的荒腔走板,喝一声倒彩。那一句莫明其妙的“现代建筑死亡了”,在我们这里竟造成那么大的声势,真叫人寒心。我们的理性思考能力到哪里去了?偶然的几声批评意见,很快就遭到嘘声。有人对后现代建筑的圣经《建筑的复杂性和矛盾性》说了几句不敬的话,一个人说:“他还没有看懂就指手划脚”,另一个人说:“连著名理论家斯卡利都把它称为能和《走向新建筑》比美的”,言外之意是我们没有资格说三道四。又有一次,重演了同样的小品,有人对“灰空间”的玄奥理论说了几句,一位年青人说他“根本没有理解灰空间的深刻意义”,而且补充说:“那可是东方哲学智慧的真缔”。那个平常的日本建筑师果真有如此高明的哲学修养?(待续)
佚名:陈老师的观点不一定是标准
陈志华老师比较左,想必大家都有些相同的感觉。我个人是很崇拜陈老师在学术上的精神的,但需知,陈老师是被文化大革命的遗毒惨害最深的了。大家可以看到,在陈老师的专著——《外国古代建筑史》一书里,散发着浓浓的阶级斗争的观点,陈老师的学术观点是建筑在一些在今天我们看来比较“运动”味道的观点之上的,我个人觉得未必就是标准,但肯定的是:他给我们的许多启示是很珍贵的!!
陈老师算是比较不幸的了,他是相当严谨认真的学者,可文化大革命给人批作牛鬼蛇神,发配到据说叫做“里鱼州”的地方劳动,这也是他老人家这一笔名的来历,他在这里痪上了最恐怖的“血吸虫病”,是无药可治的,即便是控制的药,也有很强的副作用——失忆,因此陈老师坚决不吃药,他说:“我是一个学者,要是连记忆都没有,成了废人,那还能干吗?”因此每次病发时都是很痛苦的。他的另一个众所周知的笔名“窦武”,其实也就是“斗我”的谐音。
但我觉得最不幸的是,一场文化大革命,使陈老师的观点变得太过左倾,虽然我现在也不能很清晰的描述他左的地方,但想必大家都是有感觉的。
有人说:陈老师老是牢骚满腹。说这很不好,但我不觉得,这说明陈老师是很关心我们这个社会和建筑的命运的,这就已经很珍贵了。
我说这些是希望大家读陈老师的文章时,可以去忽略那些很左的东西,我认为那些不是正确的,但其它的东西还是很令人回味的。
banruo:西风吹拂下的中国建筑(一)
参加建筑师大会,去看炎黄艺术馆的一个冯。格康的展览,怎么说呢?
很不错。
正巧,楼下是中国国画展,也很动人。
遇到一位浙江大学将要毕业的美眉,就问她:
在一楼的文化熏陶浸染下成长起来的我们,能作出二楼的作品么?
回来后又想,有必要非得做二楼的作品么?
当然,也有学习的地方,比如人家对建筑所处的环境与建筑所出
的环境的考虑正是我们所缺。
calon:西风吹拂下的中国建筑(二)
建筑创作上是这样。文丘里设计了伦敦国家美术馆的新翼,本来不是个什么起眼的作品,我们这里却是一片赞扬之声,说他那些柱子,由密到疏的安排,怎样巧妙地接通了文脉,使古今对话,成了“方向”,吹嘘到了原则的高度。可笑的是,不久文丘里又给一座美国的古典主义的旧美术馆大厦设计了个扩充部分,这一回用的是一块“光秃秃的方盒子”,既没有接通文脉,也没有古今对话。我们这里虽然也有杂志作了介绍,却见建筑界不作一声,完全沉默。“方向”不知怎么样了,原则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又比如那座悉尼歌剧院,果真有那么好吗?如果索性不要歌剧院,只往那块地方点缀个建筑造型,那么,几个壳体的形式组合可能比现在的好,至少可以取消底部笨重的基座。如果不勉强去凑合那一组壳体,那么,歌剧院的功能肯定会比现在的好。如果把壳体和歌剧院分成两个来造,造价也足够了”。分则两利,合则两伤,是不是呢?有人会说我的这个批评层次太低。我也不觉得这批评是高层次的,但不见得不值一提。为什么我们对外国名作总是一片叫好之声?
上面说了五体投地”,下面再说说“倚洋自重”。仍然只说些零碎的,而且点到为止,倚洋自重来自五体投地,不过更多了些主动件,更有目的,有时便不免装腔作势。
比如说,引外国人的话为自己的观点壮威,外国的美学家和外国的哲学家写了的,外国的建筑师说了的,还会错吗?外国的美学家、哲学家、建筑师确实说过很好的恬,写过很好的书,我们自然应该认真对侍,但是,总得经过我们的理性判断,经过我们拿中外古今的实践来加以检验,也就是说,学问还得我们自己来做。外国人的话也有错的,也有“不适合于此时此地的,也有平淡无奇没有多少意思的,也有不过是花里胡哨的商业化包装,不能以为它们来自外国,便是真理,可以压倒论敌。打开前儿年的杂志,可以看到多少文章,引用外国人的应酬话为复古主义张目撑腰,甚至糊涂到借美籍华人的作品反衬反对复古主义的人对祖国的文化多么没有感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