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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日本建筑界,有两位建筑师被评价为“在日本以外的地方和在日本国内建造的房子似乎一样多”,这两位建筑师就是 安藤忠雄和隈研吾。
安藤忠雄是一个传奇人物,他从未接受过正规的建筑学教育,却成了享誉世界的著名建筑师。年少时家境贫困,曾经做过货车司机和职业拳击手,却在日本刚刚开放出境自由观光后(1964年),就利用拳击比赛的奖金前往世界各地旅行,参观并拍摄建筑物。1969年,他创办了“安藤忠雄建筑研究所”,设计了位于大阪的“住吉的长屋”。清水混凝土的小房子,与日本传统住宅建筑完全不同,散发着批判与反思的意味,让安藤忠雄一鸣惊人,成为很多年轻建筑学子的偶像, 其中就包括在东京大学建筑系上学的隈研吾。
1964年,日本东京举办了第18届奥林匹克运动会,日本第一代建筑师的代表人物——丹下健三设计了奥运会的主场馆—— 代代木国立综合体 育馆。 代代木体育馆由悬索结构支撑,以日本传统建筑吊桥和神宫为模板,构建出类似海螺的独特造型,被人们誉为划时代的杰作。
同年(1964年),只有10岁的隈研吾跟随父亲前往东京,参观了代表时代精神的奥运建筑。站在代代木体育馆面前,小小的隈研吾深受震撼, 自此,立下了成为一名建筑师的 决心。
长大后,隈研吾如愿以偿,在激烈的竞争中脱颖而出,考入东京大学建筑系。此时的他,一心想要出人头地,成为一名引领时代潮流的建筑师。
骄傲又野心勃勃的后辈们,总是充满批判精神,并以此为动力,尝试探索自己的道路,初出茅庐的隈研吾就是这样。他想要在 “住吉的长屋” 中寻找一种突破、一种反叛精神、一种与传统截然不同的观感;他想要在安藤忠雄身上,看到如同清水混凝土一般的孤傲、执着、坚定。
清水混凝土材质带来的极致纯粹,让从小在木结构建筑中长大的隈研吾感到压抑和困惑,他几乎“喘不上气来”。安藤忠雄先生也并不是冷酷无情的样子,反而对年轻的学子们十分友好。
“这不是我想要走的道路。” 年轻的隈研吾这样告诉自己。那么究竟什么才是他想要走的道路?隈研吾并不清楚。
做过货车司机和职业拳击手的安藤忠雄,在看过了世界各地风格迥异的建筑之后,选择了清水混凝土,这是他与自己的和解。
研究生毕业之前一路顺风顺水的隈研吾,还没能找到自己战斗的方向。批判是他的武器,他一路披荆斩棘,高举旗帜,试图寻找一个对手。
1991年,隈研吾完成了一个具有后现代主义风格建筑: M2。
不同风格、材料和尺度的杂乱组合,使M2一经问世便饱受争议。铺天盖地涌来的嘲讽之声,让隈研吾在东京难以立足。他不得不回到日本本州东北部地区,靠着设计小型的地方项目得以生存。
与此同时,隈研吾的右手腕被玻璃割伤,他遭遇了一个又一个的低谷,却始终坚持自己的理想,执着地探寻、思考着自己的建筑之路。
逆境让隈研吾接触到了真实的世界。他的批判性,最初是尖锐的,却朝向了虚无。而这一次,在与小地方的工匠们一起吃饭、喝酒、讨论建造工艺的过程中,批判慢慢变为理解,否定逐渐化成妥协。 脚踏实地的工作,让隈研吾感受到了“自然”的魅力,开始反思“胜负”的价值,他学会了与世界和解。
无论是龟老山气象台隐匿与山体之中的谦虚姿态,还是水玻璃海天一色的和谐追求,都是这种和解的外化。
隈研吾在石头博物馆的设计中与工匠一起探索石材本身的特质,在木佛博物馆的建造中运用本地的黏土制造砖块,在高柳社区中心的立面上采用了小林康生先生制造的和纸,这是他与建筑师身份的和解。
与自然和解、与自我和解的隈研吾,也学会了与传统和解。他的银山温泉藤屋旅馆和梼原町市场,与当地的人文环境完美融合,又展现了自己对历史文化的独到理解。
如今,已经成为世界级建筑大师的隈研吾,也早已顺利地完成了与现代性的和解。他的卡萨尔格兰德陶瓷之云、中国美术学院民俗艺术博物馆、维多利亚和阿尔伯特博物馆·邓迪分馆等建筑,不动声色地阐释了他所理解的现代性: 粒子化、透明性、场地性和材料 质感。
中国美术学院民俗艺术博物馆 ?隈研吾建筑都市设计事务所
维多利亚和阿尔伯特博物馆·邓迪分馆 ?隈研吾建筑都市设计事务所
在不断的和解中,隈研吾消解了批判,也消解了建筑的形体。这种消解是现代性所寻求的本质,是批判与和解相互作用的终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