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与房子:建筑形态学并不神秘,它的研究对象就是人、人与房子的关系:也就是研究人的神形仪表与建筑形态本身的关联。建筑归根到底是一种文化,有人将 Architecture 译为“建筑艺术”,我认为建筑没有那么多的艺术,但它可能产生一定的艺术魅力。当然,不是任何一个会画两笔的人都是能作建筑师的,否则,就是不知天高地厚了。但是,做建筑是个活干不完的苦差事,学建筑学就是学造房子。其间,也没有多少大道理,更不像那些个没造过房子的人写的那样学问深的了不得。
Master degree 是个什么东西?硕士阶段研究的只是工作方法问题,是一个中级阶段,不要去研究什么艰深的理论问题,不要问自己“是先有个蛋还是先有个鸡”那一类谁也说不清楚的事。很多人没有高学位,但他们都成为了十分优秀的建筑师。硕士研究生应该提高分析问题的能力,找到解决问题的途径、方法,培养自己对所从事的职业有一种现实的认识。其实,就是一种从业之前的热身活动。
建筑是教不会的,只能靠师生之间、同学之间相互感染,谁也别教谁,只是去感受,去影响和被影响。建筑形态学的任务只是告诉大家:建筑跟人一样,有习性、有表情、有客观的尺度。商场的门脸跟大学的门脸就是不一样,如同人与人的不一样。为什么呢?形态不同。这不是个技术问题,而是一个行为问题、性格问题。对于做建筑的人来讲,便是一个设计问题、文化问题。究其本质,仍然是人的问题、人的活动问题。因此,建筑形态跟人的生存形态密切相关。
有些人喜欢把简单的问题复杂化,不知道自己是谁,装出一副大师相。果然,在我们的官方的有关建筑师的称谓中,也有“大师”一说,真不怕人笑掉大牙!如果米开朗基罗还活着,下巴颌都得掉地下了。
盖个电视台,把房子搞得东倒西歪,踢个球非得做个鸟巢,听个音乐非得造个鸟蛋。这是什么建筑形态?是什么人的建筑形态?是什么活法、什么行为、什么逻辑,这么胡作非为?这些搞杂耍的人生怕人家说自己不懂艺术,生怕自己老实,非要做鬼脸给人看;本来就丑,还猛化妆,生怕引不起别人的注意。柱子都恨不得弯着斜着做,折腾死人,总想以所谓“个性化设计”来表达自己与众不同。这些人缺乏建筑学的基本常识,以为自己脚下没有地球引力了。
讲建筑形态学,不能离开中国人当下的生活状态。以大学设计为例,按照现行的设计规范,我们无法满足信息化时代各大学拼命扩招的建筑要求,巨无霸式的教学楼与信息中心构成了新型大学,以适从教学行为几乎产业化的倾向;边缘学科与新学科的不断出现,又出现了一批功能复杂的教学与科研行为,建筑这个躯壳有了新的含义;大学校园环境的质量要求也越来越高,校园的规模因此而越来越大,支撑此一变化的基本建设资金要求也不以人们意志为转移地直线上升。在这种情形下,我们不得不重审当代大学的教学行为以及与之相应的建筑形态。面对如此大的经济压力和工程进度,做建筑的杂耍不得,基本功一定要好,建筑形态的确认一定要明确。我注意到,许多人将抛光玻璃、大镜面和奇形怪状的构筑物往大学里塞,利用某些基建主管人的无知和好大喜功的心理,用建筑语言在我们的大学里“胡言乱语”、“张冠李戴”,一点职业操守也没有。
也不知是从哪一天开始,住宅楼上的小帽子又变成了一片片小挑板。最近,举国上下的住宅顶上更是五花八门,这种涂脂抹粉的小手段几乎与建筑本体毫无关系。我不禁也要问,这是哪门子艺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