建筑是我的非功能空间——访九城都市建筑设计有限公司总建筑师 张应鹏在中国当代建筑师里,张应鹏的履历是特别的。他因土木工程邂逅建筑学,从此结下不解之缘;为完善对建筑的理解,在中国建筑业大突进和自己的建筑事业蒸蒸日上之际,他悄然转身,潜心研究哲学,利其器以更善其事。他兴趣广泛,文学、音乐、宗教、哲学,但毕生的理想就是"把建筑这一件事做好"。土木奠基建筑,哲学思辩建筑,一路走来,旁人看到的是他今天的成功,而他自己却从不讳言个中艰辛。人生没有设计,坚持与生俱来,成功只是坚持的结果,不是目的。
建筑是我的非功能空间
——访九城都市建筑设计有限公司总建筑师 张应鹏
在中国当代建筑师里,张应鹏的履历是特别的。他因土木工程邂逅建筑学,从此结下不解之缘;为完善对建筑的理解,在中国建筑业大突进和自己的建筑事业蒸蒸日上之际,他悄然转身,潜心研究哲学,利其器以更善其事。他兴趣广泛,文学、音乐、宗教、哲学,但毕生的理想就是"把建筑这一件事做好"。土木奠基建筑,哲学思辩建筑,一路走来,旁人看到的是他今天的成功,而他自己却从不讳言个中艰辛。人生没有设计,坚持与生俱来,成功只是坚持的结果,不是目的。
作为一位建筑哲人,张应鹏坚持的,是要对社会负责任,要做好建筑的世界观,同时还有怎样做一个好建筑的方法论:建筑的非功能空间和空间的非功能性。他认为,一个建筑和一个城市的品质,取决于它的非功能空间,人生亦同此理,非功能性时间决定你是否活得精彩。张应鹏认为自己是幸福的,建筑是他的职业更是爱好,是非功能性的。
建筑:是事业,更是生活
《设计家》:据说您一开始上合肥工业大学学土木工程专业,是因为当时不知道土木和建筑两个专业的区别,但其实您感兴趣的是建筑。那您为什么会对建筑产生兴趣呢?
张应鹏:其实有些东西是有生俱来的。不论建筑也好,绘画也好,只是需要一个契机去了解自己潜在的东西。很偶然的读了土木工程,当时建筑学和我们是一个系,然后我慢慢发现建筑跟自己内在的很多东西都发生了共鸣,就好像把你的痒痒挠了一下,起先没有察觉,但一旦发现之后,有些诱惑是你无法抵挡的。建筑对于我来讲是一次外遇,邂逅了,然后就结下不解之缘,再也放不下了。
《设计家》:您在土木工程方面的工作经历有哪些?
张应鹏:毕业之后我在镇江的江苏大学的基建处工作五年,主要是和工人打交道,看工地,管材料,偶尔也做点设计。
《设计家》:这五年对您后来的设计还是很有帮助的。
张应鹏:这个是附加的,有这样的经历是很好的,它为我后来学建筑打下了一定的根基。但其实那五年我过得比较悲惨,工作不顺心,自己的状态也不好,但是没办法,那个时候工作是指令性计划分配,包括我考研,单位连续三年没让我考。想做建筑设计,别人问你什么专业的,你说你是学结构的,名不正,言不顺,那肯定就得不到认可了。那时候又正好是改革开放的低潮期,各方面打击都比较大,整个人很消沉,找不到方向。
《设计家》:那个时代似乎当时很多的知识分子都找不到方向,后来是在一种怎样的情形下您考上了东南大学的建筑系研究生呢?
张应鹏:那时候反正也没什么方向,我觉得专业上很不顺利就想要去考研,另一方面也想系统学习一下建筑专业。当时正好身边也有这样的氛围,最后我们那群人考的全是好学校,东大的,南大的,北大的,清华的……全是这一批。后来我反过来想其实人生就是这样,在逆境里恰恰能做些有意义的事情,一帆风顺的时候反而容易沾沾自喜,日子也过得很快。
《设计家》:您在东南的学习有哪些收获?当时您肯定是怀着极大的热情去学建筑学的,现实和您的理想是不是有差距?
张应鹏:应该说我今天所有对建筑的认识和成果全部得力于那一阶段。之前在合肥工大本身学的是土木工程,只是通过业余时间对建筑学有一些感知。虽然合肥工大这个学校也很不错,但是两个学校的培养方式不一样,建筑方向也不一样。我觉得到东大的第一年就有一种很明显的感受,就是东大的设计图都画得非常普通,方方正正的,规规矩矩的,后来才知道这个是最难的。它的图你看着觉得很普通,但事实上是很沉稳的,实际上做出来的东西都比较好。建筑的做法其实不仅仅需要看图,这个给我的印象很深的。
另外,环境也是很重要的。一方面跟导师学很重要,当时我师从齐康老师,那时候教研所还集聚着一批精英,整个学术氛围很好。我们东南大学建筑研究所是需要坐班的,大家研究的东西都不一样,能相互学习。其实只要有悟性,除了自己做的会有一些提高之外,还可以受别人的熏陶。在那样的环境下,我受益很大,对建筑设计也有了一个新的认识。
《设计家》:你研究生阶段主要研究的是什么方向?
张应鹏:研究方向是建筑设计及其理论,但是我做的论文却又回到一个老话题上去了,做的是一个国家的"八五"重点项目,关于长江三角洲区域科学体系的研究,这个项目当时是清华大学,同济大学,东南大学三个学校一起做的,最后获了国家级的一等奖。主要研究的是城市的分布,人口的结构,产业的结构,区域之间的关系以及区域优势。我当时做的是丹阳的一个小县级市,在研究中需要考虑人口结构、产业结构、城市空间形态的发展状况以及周边的地理关系等元素,是很宏观的。这些研究,与我们当时的现实生活还是有点距离的,但是这些恰恰在现在还有用,它对于国家发展的意义很大。现在这些对我还很有帮助,比如跟政府打交道的时候,我就会站在一个宏观的层面去想问题,而不仅仅是想到我的空间尺度、比例、形态这些具体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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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帖最后由 wqxqp 于 2009-4-8 22:17 编辑 ]
2楼
学哲学:内心的需求
《设计家》:总的来说,您三年的学习还是偏重于建筑形态和城市设计。谈谈您研究生毕业之后在苏州做建筑的一些情况。
张应鹏:当时1995年研究生刚毕业,正好苏州的新加坡工业园区刚刚成立,需要一些做建筑设计的人,我就去了。在那边工作了两年,可以说有很多很好的机会。但是后来我还是决定放弃这份工作去浙大读哲学博士。如果说第一阶段去读研究生是为了工作,迫不得已的话,那么第二阶段去读博士就反映了一种内心的需求,纯粹是为了完善自我。那个时候我并不需要这个文凭,而且读哲学在别人看来是没有用的。不管在经济还是在精力上都要付出非常大的代价,所以很多人不理解。但我认为人一辈子能为自己的一两个兴趣和爱好去付出还是值得的。
《设计家》:那当时为什么会选择读西方哲学这个专业?
张应鹏:如果要追究到根子上,还是因为我太喜欢建筑了,所以我想把这件事做到最好。我觉得要把建筑做好,如果不去学哲学,不去学文学,不去提高自己的社会学水准,我的建筑设计就会永远停留在形态上。这从我的博士论文《当代西方哲学中的非理性主义倾向对建筑的影响》就能看出来,我写的还是建筑,只不过是把哲学和建筑放在一起来研究。我总结了非理性主义在建筑设计中体现出的不确定性、偶然性、否定性、世俗文化等。所以我读哲学,在别人看来可能是无用的,可是对自己却是有用的。而且这也是我这么多年来反思建筑教育的一个身体力行的证明吧。我一直认为中国建筑学的培养方向有些问题,它一直被当成一个理工科的方向来培养。中国古代传统认为建筑是"匠",其实就是形而下的。到了现代社会,更是把建筑师当成工程师,当成技术人员。我认为建筑学实际上是形而上的,因为建筑设计是很社会化的,对宗教,对经济,对文学,心理学,各个方面都需要了解。同样,建筑评论与建筑作品说明的写法也不能仅仅拘泥于工程描述,而是在手法与做法上表现自己的设计思想。
《设计家》:但是有人觉得这样很学术。
张应鹏:是的,建筑师需要有这种严谨性,但是阅读建筑不需要这样。我当时学哲学就感受到建筑学是感性的,你去看我们的建筑,也是有人文气息、有灵魂的。一个人不能感性地用语言表达建筑,说明你对建筑本身还没有感悟,并没被自己的建筑所打动。如果你不能感受建筑自身所带的这种人文魅力,这种骨子里的气质,那你怎么去做建筑?你最多就会构图,运用空间。这样也不是不行,但是我就是觉得浅了一点。
《设计家》:这三年的读博生涯一直是学校封闭式的么?
张应鹏:第一年没有,有些工作还在延续。那段时期生活也的确是有困难,又没有多少收入,我还要带个孩子,养父母,多少有些社会责任感,觉得还是需要做些工作的。但是读了一年以后发现没那么简单。哲学学起来是并不简单,我想既然要学就把它学好。所以后面两年我就决定一心一意把书读好,在一个宿舍待了两年。按照当时浙大的标准,非本专业读博需要读四年,但我三年就把它读完了,论文也做出来了。导师也很照顾我,考虑到我的生活压力,就让我提前答辩毕业了。对我来讲,我要把学到的东西应用到实践中去。而且学了这么多东西也应该反馈给社会。
《设计家》:那两年你跟建筑之间存在什么样的沟通?
张应鹏:完全没有沟通,那两年我也是有意识这样做,我希望更多的是和哲学,文学,音乐这些门类打交道,而且杭州是个好地方,这方面氛围也很好。原来的浙大里面有一些文学家,我常和他们一起喝酒。文学就是另一个圈子,能感受一种别的文化氛围,它给了你另一个交流的范围。我们能在文学,哲学,历史,音乐方面交流很多,可以具体去吸收一些营养。我之前的建筑学习是打基础的,开始时你积极地去获取它,获取它后你必须有能力把它甩掉,才能让新的东西进来。
坚持:最难,也最容易
《设计家》:您当时对博士毕业之后的工作有什么构想吗?
张应鹏:博士毕业以后,我就想到一个地方去工作,于是去了设计院工作。对我这样一个不擅长于经营的人来讲,我只有一个理想,就是把建筑做好。我觉得一生能把一件事做好,就很不容易了。但是当下的建筑业还是存在很多矛盾的现象,比如我当时是首席建筑师,职位应该是很高的,但是我的奖金还不如一个普通建筑师高。原因是什么?中国建筑业目前大多数都是按产值算奖金,按你完成量的多少算奖金。那问题就出现在这了。不是跟你的作品好坏有关,而是跟你做的产品量的多少有关。
《设计家》:所以很多人都去做那种住宅那种很量化的东西。
张应鹏:对,另外这种分配的方式本质上就不主张去创新,不主张去做好。其实后来我自己也遇到了这样的问题。我认为最重要的是把东西做好,哪怕设计费少一点都是可以的。但建筑不能一个人做,这样,你就会发现原来跟着你的人慢慢都跟着别人去了,剩下你一个人孤家寡人。所以,这些就导致我没法去找一个工作,因为这个合作方式的基础是不存在的。我必须自己去做一些尝试,去创业,开办自己的公司。目前来讲公司的尝试还蛮成功的,对建筑界也有一定的影响,也有很多的优秀的工作成果。这是事实,但这并不是因为我会经营。我觉得假如一定要讲理由的话呢,就是我赶上了一个好时机,也就是在这个时机里你不管怎么样都有事做,我们能活下来。一旦活下来了,话语权就在我这儿了。你做得再好,如果你赶不上一个好的时机,早在你被发现之前,你就已经被pass掉了。其实项目的好坏和成名是两码事,我们当年就是从做别人根本不愿意做或者说是非常不屑于做的项目做出来的。拿到一个项目,只有你好好去做就可以了。
也有人说张应鹏你真有眼光,当年先去学结构,然后还做了五年施工,然后再学建筑,学哲学,人生规划得多好啊。其实在这个过程中,我经历了很多坎坷和磨难,而这些并不是我所愿意的,但就是这么一路走过来了。如果说我很坚持,那是对的,说有眼光是错的。我根本不知道会变成今天这样,我当初根本连能不能存活下来都不知道。只有一点我清楚,既然我做了这样的事,我就要把它做好。而且当时已经三十几岁了,建筑也学了那么多年了,机会太难得了,只要让我做,我都会做好,就是这样一个信念。还有,我总这么想,我用你的钱去盖房子,完成自己的作品,那何乐而不为呢?总是怀着感恩的心情去做这件事。现在突然让人发现你做得很好,他们以为你很会经营,说你的品牌做好了。其实我觉得品牌和实业完全是两回事,别人是在经营品牌,我们不是的,我们就是想把建筑做好。到现在为止也是,我从来觉得不是在为别人而做,为别人做只是一种附加值,我是在做自己想做的事。现在我也不隐晦,我只有在为自己做的时候,我才能把它做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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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楼
《设计家》:但您也是经历了漫长的不被业主认可的阶段。
张应鹏:那当然。这个时候就要坚持。所谓的坚持其实是一个价值观的问题,就是哪怕我"死掉",我也要坚持。而且根本不会去想如果坚持就会"死掉",如果你去想,你就会疑惑你就会放弃,所以我也不要去想。就像马云讲的一句话:人最难得的是坚持。实际上,人最容易的也是坚持。我觉得坚持是很正常的,要想不坚持那太困难了。
《设计家》:就是说,放弃是需要挣扎的。
张应鹏:这个坚持不是来自外在的,不是说你每天起来要画十字,要对着你的项目反省一下说自己应该要坚持。我的坚持是与生俱来的。
《设计家》:那能不能谈一下就是您要坚持的是哪几点?
张应鹏:一个是对建筑的爱好,这个坚持是针对建筑本身。到了四十以后,另一个坚持就是一种社会责任。我觉得现在很多建筑师确实是不负责任的。他们只要稍微花一点精力都会做得很好,至少要比现在做的好,但最后都不坚持。业主怎么说就怎么做,一点责任心都没有,所以我想以实际行动来做表率,当然也不止我一个人,刘家琨那一拨人也都在做这件事,所以前面还有一线希望,还有光亮。
《设计家》:那您有没有跟业主不能沟通然后放弃这个项目的时候?
张应鹏:也有。但是不光是这个原因。也有一些其他的原因。我想人生本来就有限,所以还是做些自己喜欢的事,也没有必要去影响和改变所有的人。其实你的社会经历也好,你的坚持也好,都是一个人性的或者说世界观的问题,它还不是一个方法论的问题。
非功能空间与空间的非功能性
《设计家》:我们也经常和大家讨论世界观和方法论的问题。
张应鹏:在技术层面的坚持,也就是坚持我们自己的设计方法,是在这两年里逐渐显现,逐渐清晰起来,又不断在实践中验证的。用我常讲的一句话就是非功能空间的功能性。这以前就有人提过,如今研究界越来越觉得它有道理。什么叫非功能空间呢?我们建筑界有功能空间个概念,比如说一个工作室,有会议室,一个学校有教室或者办公室,这就叫功能性空间,那么还有一种叫非功能性空间,像走道,楼梯,门厅就是这个范畴,为什么我们把它叫做非功能性的?因为很多人认为那是不具备功能性的。比如要盖一个5万平方米的房子,业主给你列的都是功能空间,这些非功能空间,你只要有就行了,而且越少越好,甚至可以放弃。
《设计家》:当时您是怎样想到要去研究非功能空间呢?
张应鹏:我为什么来研究这个,一是我认为它有价值。为什么呢?就像你要一棵树,你不能只要花和果实就把叶子都剪掉,叶子就是辅助的功能,你看着它好像没有用,其实它非常有用,可能更有用。我们再延展到建筑学上,这就是非功能空间的意义。我觉得,传统性建筑的功能空间其实和建筑设计没多大关系。比如一个教室,它做出来是让一个使用者在体验空间的话,那还学习干嘛?教室就是要关注学习,这是主要的,不是体验空间。所以功能空间应该越简单越好,而非功能空间才是用来体验的。人在非功能空间是没有目的的,只有在这个时候,体验才能发生。我认为,功能空间是业主的事情,功能是动不了的,我们建筑师不能在功能上做文章,非功能空间才是建筑师最能发挥作用的地方。这是我对现代建筑的一个感知,主观上来说,非功能空间是我要表演的舞台。非功能空间它没有特定的功能,所以它可以有很多功能的,这是我对它另外一个定义。确定性是没意义的,非确定性才是有意义的。它可以有很多可能性,而且这个可能性是在你放松的心态中发生的。那么我们建筑师的责任就是要把您工作中的辛苦释放出来。就是在进入工作状态之前,你是在非功能空间里经过的,你工作完以后,释放心情也是在非功能课空间里。非功能空间才能反映一个建筑的性格,也是反映我们建筑特点最直接的通道。它是我们建筑表达中最重要的东西。
另外我的理论有两个含义:非功能空间的功能性和空间的非功能性。今天房子的功能是这样,但能保证十年后还是这样么?可能在你房子没盖好时需求就已经变了。所以说空间的非功能性就是一种兼容性。兼容性实际上来讲就是一种不确定性或者讲通用性。我认为重视功能是对的,唯功能主义是错的。我并不反对功能,我认为功能本身很简单。建筑要上升到形而上的"学",靠的就是非功能。研究非功能并不是代表我不注重功能,而是我默认功能已经解决掉了。
《设计家》:那您觉得能够体现您这个理论的代表性项目是什么?
张应鹏:我们从开事务所到现在,几乎每一个建筑都是按这个理论来做的。尤其是现在,我只会按自己的方法设计,但同时还能满足别人。这就是一个理论成熟的程度。比如说我们最早盖的一个房子它要求功能很简单。但如果就那么做,那就是一个工业建筑了,我怎么做呢?我就把它的楼梯阶,卫生间全部拿出来,把走道也拿出来,这些都是原先业主所不关心的,而我恰恰把它当作一个很重要的表现空间,我把功能空间都弄一块放中间,然后把非功能的拿出来,就成了这个房子的重要特征,功能空间反而成了背景,非功能空间成了表现。那这是一个很成功的案例。
《设计家》:您现在主要的项目类型还是教育性的比较多。怎么把这个理念放进去呢?
张应鹏:我认为中国的学校,学生的非功能性空间太少了,非功能性时间也太少了。中国现在的规范模式就是老师在这边,学生在那边,功能和流线设置都是非常清晰的,但是我在设计的时候就把它给打乱了,我让老师和学生之间必须交叉。为什么要交叉?现在的老师和同学之间太缺乏沟通了。老师在上面,学生在下面,是不平等的。空间的方位就决定了他的地位。但在非功能空间里,本来你遇到老师一直是在课堂上,你上他的课能碰到,后来他上别人的课你也能碰上。第一次碰上他你可能打招呼,也可能不打招呼,一个人过去了,你可能比较拘谨。第二次打招呼的时候,你可能比较害羞,第三次打招呼你可能就比较轻松了。这就是两个人建立起来的关系。它跟功能没关系,你的功能是反映不出来的。我一解释,学校的投资方就说,这个空间的设计是很有道理的啊。建筑不是通过一个设计来满足一种功能。建筑是你通过一个设计来诱导一种行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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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楼
中国文化积累,从自己开始
《设计家》:您也是全球华人建筑师协会的创始会员之一,我们之前也采访过一些你们协会的成员,觉得你们有一些共同的特点,首先就是比较热情,愿意接触方方面面的人,尤其是跟自己是不同领域的人,具有非常开放的一个心态,还有就是大家都很注重树立中国建筑师自己的品牌。
张应鹏:对,中国目前经济发展比较落后,我们面对这种落后的状态就要有不同的面对方法。第一,我觉得我们自己应该有信心;第二,就是一个社会责任感的问题,像我一直没有用国外的牌子,甚至有业主跟我说只要你换个牌子,价钱我给你加一倍,他说你挂个牌子我好卖钱。可是我说这就是我做的,我为什么要说是别人做的。这就就是自信的问题,还有就是民族自尊心,我们现在落后,但是文化是要积累的。我们再不积累,那要靠谁来做?中国文化的积累还是要靠自己努力的。自己的文化都没有继承好。你怎么可以把建筑做好?即使现在我们还没能做到,但是至少我们垫下了一块石头。
《设计家》:你学西方哲学对于你在做的中国做建筑有什么样的影响?
张应鹏:为什么我要去学他们的东西,是因为我骨子里的东西本来就有,想让自己变得更好,就需要去吸收一些别人的营养!就像为什么与我打交道的很多人都不是建筑师,而是学文学,学音乐,学服装设计的,这样我就可以吸取各家所长。当然如果在这个信息化的社会,你不去了解别人也行,但那就是天才。为什么讲是天才呢?其实世界上很多最好的艺术家都是在封闭的环境下,为什么要封闭,因为文化的侵略性是很大的,你接触到别人,你势必会受到别人的影响,你学到的东西是你的优势,但同样也是你的损失。现在全球化的趋势下,你必须面对这个现实,要怎么样来表达自己的文化,怎么样来维护自己的特点,有些东西上是不可放弃的。
《设计家》:现在您的公司是一个怎样的结构?
张应鹏:我们主要是3个合伙人,都是东南大学的师兄弟。
《设计家》:有没有分工?比如说有人负责经营?
张应鹏:如果说有的话,那个人就是我自己。本来公司就不大,经营就是最大的压力。但是经过几年的发展之后,很多业主都会主动来找我们,他们的意识逐渐能够和我们的理论体系达成一定的共识。我觉得这种状态是非常好的。当然,我们处在经济相对发达的地区,这可能也存在一个地域性的问题。
《设计家》:谈到建筑的地域性问题,可能一方面是建筑学本身的地域性;另外还有建筑业态的这种地域性。
张应鹏:对,总的来讲还是和经济发展以及人的思想观念有关。
《设计家》:它与整个城市的文化也有很大的关系。比如我们采访余加,她之所以把工作室开在深圳就是因为深圳相对来说包容性比较强。用一句话说就是深圳不属于任何人,所以,它属于所有人。
张应鹏:就像非功能空间,就是因为它没有明确的功能,所以它有所有的功能。非功能空间是一座城市的活力或特征的最重要表现,同样非功能时间也是一个人的最璀璨的时间。这就是一脉相承的非功能空间理论。一个人的非功能时间越多,他的生活质量肯定越高。
《设计家》:那么平时你都有哪些活动呢?
张应鹏:最主要的活动还是建筑设计。这是我的一个职业也是我的爱好。
《设计家》:如果说经营是你的功能空间,那建筑设计是你的非功能空间了。
张应鹏:对,可以这么说,而且这个空间是更重要的。
《设计家》:你真的很幸运。
张应鹏:是的。现在,我们事务所工作开展还没几年,一切才刚开始,但发展还算顺利,我很感谢社会,感谢它给我的这些机会。我觉得我们这一代人很幸运,恢复高考开始考大学,工作以后,国家正处在改革开放中,我们一切都赶上了。下一步就还需要自我完善,然后希望中国建筑界的地位能进一步提高,这也是我最大的愿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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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楼
同意楼主感想!
大家共同努力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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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楼
建筑师啊,拿作品说话吧,
看看那些什么评的大师,汗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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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楼
就像非功能空间,就是因为它没有明确的功能,所以它有所有的功能。非功能空间是一座城市的活力或特征的最重要表现,同样非功能时间也是一个人的最璀璨的时间。这写得相当不错,我们现在就是太注重功能空间,一味追求实体上的发展而忽略了精神空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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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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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楼
很好的东西,收藏了收藏了!谢谢楼主!非常感谢!万分感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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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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