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个项目中,对于厘亩来说一个建筑承载的故事远比那些手法、造型和象征性更吸引我们。在设计的起初,金堂县原农民工博物馆作为建筑本身它的经历启发了我们的思考。” # 载舟的水与覆舟的水 金堂县位于成都最东侧,交通一小时车程,成都下辖县市人口最多经济总量第二,整个县内大型河流十三条,是川西重要商道,自古是成都东部商贾核心。金堂县中心赵镇,场地所在处其他河流倒入沱江节点,是成都出川以及连接重庆的水利枢纽,自明朝以来的航运文化由于近代航运的减少保留了水文化。金堂县是四川龙舟之乡,人们现在用这种方式表达对水的亲近。沱江及成都东部充沛的水流也带来了不利的一面,因为在地形峡口多年遭受洪水侵害,就 2013,2018,2020特大水灾接近50年一遇水位线, 2-3年洪水灾害,4-5年特大洪水,在金堂县实地调查时候处处可见标记的各年的洪水线。
“在这个项目中,对于厘亩来说一个建筑承载的故事远比那些手法、造型和象征性更吸引我们。在设计的起初,金堂县原农民工博物馆作为建筑本身它的经历启发了我们的思考。”
# 载舟的水与覆舟的水
金堂县位于成都最东侧,交通一小时车程,成都下辖县市人口最多经济总量第二,整个县内大型河流十三条,是川西重要商道,自古是成都东部商贾核心。金堂县中心赵镇,场地所在处其他河流倒入沱江节点,是成都出川以及连接重庆的水利枢纽,自明朝以来的航运文化由于近代航运的减少保留了水文化。金堂县是四川龙舟之乡,人们现在用这种方式表达对水的亲近。沱江及成都东部充沛的水流也带来了不利的一面,因为在地形峡口多年遭受洪水侵害,就 2013,2018,2020特大水灾接近50年一遇水位线, 2-3年洪水灾害,4-5年特大洪水,在金堂县实地调查时候处处可见标记的各年的洪水线。
# 一座建筑的十年历史长河
场地和待改造建筑东南方向临水,河滨走廊和城市住宅区的两条主干道路交汇,东西两侧连接河滨景观带,绿地较多与城市并不通达,场地建筑是三公里河滨绿地中心节点。
这座建筑同城市一起成?,2001年周边未开发,周边居民就只能在东侧老城区活动。2010建筑作为城市规划馆建成,希望成为场地新城区开发的中心和前哨站,周边城市随之开始大开发。2012年改造为中国首座农民工博物馆,纪念金堂作为农民工返乡创业大县鼓励更多人返乡。2016年前后除博物馆功能外,部分进行了游船游客中心和配套娱乐设施改造,周边城市基本开发成型,2公里范围内的街道有十几个大型社区,居住超3万人,但是因2018年特大洪水的侵害目前 该建筑部分被闲置,首层空间作为警卫室和社区委员会被使用,承担着城市基层治理功能。
这栋建筑伴随着城市一起成?也?证了城市的建设过程,然而现今的它却闲置于此,似庞然大船停歇在河边。其改造计划也必然承载它在这个时代的意义和功能。
我们的团队里面有四分之三的成员来自于巴蜀。回忆四川的生活场景,人们生活行为的自发性几乎永远没办法被空间定义和限制,城市的角落人们喝茶、打麻将、组织跳舞唱歌。这让我们反过来看城市空间的基本原型,应该有更多简单而未定义的空间鼓励人们创造性使用,而现在城市中的环境往往增加更多限定。
于是我们开始思考,与其营造社区我们是否更应该建造的是基础设施,最大限度地抛弃空间对于人行为的规训。我们希望它是回归?众的空间,回归于自然亲密的关系,用简单的建筑语言构成一个市?生活的容器,创造着无数个“附近”。
# 设计起初
设计的起初,我们尝试从两个方面拆解建筑本身,一是从意义层面的拆解,尝试理解和罗列出建筑所承载的意义、象征性或期许;二是从建筑本身的材质进行拆解,寻找材质使用的背后其建筑设计逻辑及历史的印记。
在去掉这种不具有时间性的风格之后,基本结构暴露出来,我们发现已经具有足够的复杂性,但问题是对河岸地块而言是否需要这么多的空间或大体量的建筑结构暴露在场地上,这让我们并没有当作建筑改造,而是将混凝土结构作为一种现状地形,把它本身当作对大地形态的重塑,新建的部分将在地形上做出思考。
在拆解完这两个层面后,对该建筑本质的探索也清晰了起来,在对于原始建筑和景观的分析中,我们试图去掉所有附加在建筑之上材料所带来的意义。当所有的外壳被剥离,属于建筑本源的结构被显露出来,我们试图在结构之上创造属于具有当代时代精神的意义,抑或是对于整个历史场合分析之上,永恒不变的精神。
我们开始关注原始建筑曾经的设计意图,自身体量沿两条抽线互相穿插,没有周边环境时只能以河岸作为设计依据,两个体量按照功能定义 ,较矮大体量是规划沙盘展厅后改为游客剧场 ,上方L型体量原是行政及展厅后改为游客餐厅,周边景观平台是游客中心时期增加,功能不明确建筑也没有有效衔接并且目前闲置。
关于建筑的材质我们制作了建筑材料词典。作为当时的地标,使用当时流行的展馆材质--铝板幕墙,建成时希望是透明建筑,用作博物馆之后很多幕墙被衬墙封闭,上部空间封闭至今。包裹式形态构成的铝板也作为一种体现科技感的风格存在。但随着建筑一次次改造缺少维护,材料和形式既无法与建筑自身内部契合,也无法与周边环境协调。
# 设计分析
如果从空间角度来讲,建筑可以拆分成几个空间原型。一层被阶梯式台地连成整体与城市衔接的界面是延续到建筑二层的立体景观。原有大空间被重新组织成围合式的市民剧场,上方L型的部分是串联内部空间的功能核心,最上方的露台是被田地取代的博物馆。建筑周边的场地虽然都是以码头为原型的台阶地形,但是在氛围上会形成细微差别,包括线性的、聚集的、亦或是自由散漫的,这种变化更多是在引导人们形成多样的活动。
一层平面图最能体现基础设施概念,除了一个大型公共厕所和非机动车位外,其余空间围绕中央的中庭组织,周边布置石笼网结构的座椅和部分墙体,建筑首层完全开放让作为基底的一层成为市民漫游空间。
二层首先我们让景观沿建筑原有斜坡延续,一直延伸到城市界面,沿L型体量布置了活动中心、咖啡厅和文创售卖功能,引导一层的人流向上探索。
三层利用层高的优势布置了一个大的展厅,用于举行活动、展览,其余空间部分可作为临时商店。立体的漫游路径在这里形成终点也就是稻田和望向城市的景观,好像攀登到山的顶峰。
最终的总平面图,建筑整个的形体并不进行过多的改变和延伸,场地也尝试用最简单适度的手法进行干预。
建筑的剖面图上可以看到不同的空间组合被我们更新的垂直交通相联系,互相之间完全开敞形成对望的关系。
# 设计元素
其次我们关注的材料是石笼网,古代在都江堰使用的石笼网这种材质被用于河岸,起到减弱洪水动能的消波作用。石笼网材质易得用作景观时不需要硬质铺装,雨水和洪水可以直接渗透,草本植物可以从缝隙中生长成为自然景观。
然后是玻璃,建筑当年作为规划馆建造时希望营造透明性,但是后来这种透明性被消解。我们希望重新恢复透明的状态,用玻璃幕墙形成外维护,取材方面希望回收现场大量使用的玻璃,尽量重新利用现有材料。
接着我们关注到了竹篾,古代民船上使用竹篾作为顶棚,起到遮阳的作用。我们希望在立面和顶面使用竹篾起到遮阳同时具有航船上朦胧氛围的空间。通过蒸煮的竹篾也可以形成不同的质感并增强物理性能。
把现有结构作为一种地形,我们希望让人们在其中有登山一般的漫游体验。于是其中改造和增加了三条竖向流线并且楼梯的位置散布互相之间形成了散漫的关系。流线用了耐候钢的材料,这是工业时期沱江航道上的一种材料记忆。航道成为了交通流线的一种隐喻。
最终的效果直接暴露作为建筑基本和空间构成的结构,让它成为现场存在的地景和空间。新建的部分在此基础上形成新的整体性,是对历史景观的并置且让建筑再次成为对历史的忠实记录。
城市角度的界面建筑一角直接暴露,内部是二层的露天花园,提示建筑作为地形和地景的延伸。
△ 一层公共空间开放给市民活动区域
△ 景观露台意向
# 与洪水共生
通过对于原有坚固外墙的拆除以及外挂式立体交通的引入,建筑形成了自由穿行的体验形成了内外无阻的漫游景观。一层内外没有隔断且与外界台地式的景观相结合。二层城市景观延伸至建筑二层并与功能结合。三层灵活的大型展陈空间模糊室内外边界。
景观剖面以及水位高程,洪水几乎2-3年就会对场地进行一次侵害,但是水杉形成的红树林不会被洪水吞没而是和石笼网一起固定水土,野草野花也会在每一次洪水退去之后重新生长。
从建筑剖面上看从城市到河岸在行动和视线上完全通畅。人群可以在各种角度的透明性之中互动和影响。
高水位时的剖面,石笼网构成的平台和墙体会形成一定的消波作用减弱水流的动能,并且救援船可以从这个节点穿过,让城市和河道互通。同时拥有较好视野的建筑上层可以作为小型的救援指挥中心和临时安置点使用。整体场地而言,我们通过打通底层和设置大量垂直动线让它处于一种漫游的状态。人们不需要遵循既定的流线,而是随时可以探索和找到属于自己活动的角落。
△ 建筑模型
设计时间:2021年8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