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都劳务市场:社会底层的江湖生活!
蹦波尔霸
2022年08月08日 08:57:13
来自于桥梁工程
只看楼主

对一些人来说,生活的底色就是贫穷,贫穷能抹去多少幸福就能带来多少悲苦!他们的故事在这里用一句话就能讲完,之后就只能留下唏嘘。 在成都锦江劳务 市场,每天都会聚 集一群农民工,他们大多来自城市周边的区县,有城市的无业人员 ,也有在农闲时间专程到城市里打工的乡村农民。 他们以找零活为主,主要从事厨师、驾驶员、打扫、工地水泥工等一些短平快的杂活为生。找活主要以等候为主,他们会自发地聚集在市场里,等候招工的人出现。

对一些人来说,生活的底色就是贫穷,贫穷能抹去多少幸福就能带来多少悲苦!他们的故事在这里用一句话就能讲完,之后就只能留下唏嘘。

在成都锦江劳务 市场,每天都会聚 集一群农民工,他们大多来自城市周边的区县,有城市的无业人员 ,也有在农闲时间专程到城市里打工的乡村农民。

他们以找零活为主,主要从事厨师、驾驶员、打扫、工地水泥工等一些短平快的杂活为生。找活主要以等候为主,他们会自发地聚集在市场里,等候招工的人出现。

我们走进这里,一起来感受这群人的喜乐悲欢。

辗转三地

这里依然是成都最大的劳务市场

相比于成都的其他几大劳务市场,锦江人才市场显得更有历史的底蕴。

九眼桥临近郊县,过去这里是成都最有名的“人市”之一,过去很多家徒四壁走投无路的人家会被迫在这里卖儿卖女。新中国成立之后,所有的“人市”都被取缔。

改革开放之后,成都最早的自发的劳务市场出现在九眼桥上游的北岸,由政府进行了规范化管理之后,就正式命名为九眼桥劳务市场。

上世纪90年代,是九眼桥劳务市场最鼎盛的时期。那年头,光靠替人写招牌的人,一天就能进帐上千。

后来这个劳务市场搬到了二环路的郭家桥附近,12年前搬到了现在的地方,改名为锦江人才市场。但很多人还是习惯把这里叫做“九劳”。

现在的锦江劳务市场就在城东客运中心附近。很多人从客运中心一下车,就匆匆赶来这里寻找机会。

吃过命面,睡十元店

他们是成都最辛酸的老表

外面一碗面起码10块钱,这里只需要5块钱,有些便宜的路边摊甚至只要3块钱。

穷得实在吃不起饭了,就向刚刚认识的朋友祈求“过个命”。在这里交朋友很简单,请人吃个3块钱的面,就算是救过命的老表了。

胖姐面馆已经在这条街上开了10多年了,她家卖得最好的是5块钱1碗的青菜面,没有肉,只有面条和青菜。加荤菜的话,7元1碗。

中午是面馆最忙碌的时候,胖姐向跑堂的老公大声说:”哎,别着急端,面不够,他们吃不饱要吼!“

”都是穷人,吃饱最重要。有些人吃了面,莫得钱付账,我们也就算了,硬是弄么造孽,你有啥子法嘛?有的人挣了钱,还是会回来结账。“胖姐说。

纹身哥的炒饭摊子开在马路上,来他家吃饭的都是相对比较”阔气“的人。8块钱一碗的炒饭,要舀来漫边边才过得了食客的法眼。

几百米的街道上,分布着大大小小七八家理发店,理发5元,加2块钱可以修面。

葛老板的理发店开在店子里,算是当地比较高档的一家店,理发要10元。这家店是他和朋友合伙盘下来的,租金每月2600元。每天大概能有20~30个人过来剪头发。

除了理发,这里还可以寄存行李,价格是每天2块钱,50元可以包月。

除此之外,这里还是一个小型的职介所,但是很少有人通过他找工作,因为很多人出不起中介费,也怕被骗。

葛老板现在的客人是一位来自凉山的小伙子,长得胖胖的,脸黑黢黢的。小伙子的老婆坐在长凳上耍手机。他半个月之前从上一家厂子被辞退,这些天都在劳务市场寻找工作机会。

凉山小伙子一边摸着刚刚剃完的脑壳一边说:”现在很多老板都是骗人的,明明只有几天的活路,骗我们是几个月的活路,4天挣了800块钱,就走了。很多老板歧视我们,最苦最累最脏的活路都丢给我们,凭啥子嘛?我们又不杀人不抢人!“

凉山小伙子继续说:”我们那里结婚都比较早,现在家里有3个娃娃。我每天还要抽点烟喝点酒,两个人的住宿要30块钱,再加上吃饭,我们两口子每天没有100块钱下不来。我要在身无分文之前找到工作!”

这里还有很多手机摊,价格普遍在200~300元之间。”这些手机都不是名牌手机,只能打电话和接电话。“来路正吗?”老板没说话,只是笑笑。

这里有些人吃不起饭了,第一步就是卖手机,100块钱把手机卖掉,可以过好几天。第二步是卖身份证,70块钱1张。

后街上还有一些衣服摊,衣服鞋子通通10元1件,都是旧衣服,具体哪儿来的,就说不清楚了。

这一片最赚钱的就是开旅馆,一年赚20万都没有问题。但是现在这一片正在拆迁,10元1晚的住宿也越来越少,很多人为了找到便宜的住宿,只能步行去十陵的农民房。

从劳务市场去这些旅馆要经过一片拆迁区,路上有一些针头。旅馆老板说:”这一带乱得很,你们晚上少往这些地头跑。“

当地人用自家的农民房改装而成10块钱一晚的床位,给很多来成都的农民工提供了一时的荫庇。这样的房间,处处弥漫着烟味。“细皮嫩肉的人都没办法在这里住,容易得皮肤病。”

“人市”的江湖

有血汗有泪水

来这里的人,有些是家里上有老小有小,也有些是赌博欠了钱,有些被之前的公司辞退了......基本都是社会上的底层人士,不求闻达,只求温饱。

很多都是农民工,他们靠体力吃饭,不会上网找工作,只能来劳务市场碰机会。

虽然很艰辛,但是为了生存,但是他们依然每天要坚守在市场,不奢求能够一夜暴富,只求平平安安,最好能够给家人带回去一些钱。

来招工的人一般会开着车过来,一般是早上八九点和下午两三点过来。每逢有人前来找活,农民工会一拥而上,纷纷咨询,争相要求前往。

一个活经常会有几十个人争抢,互相各不相让,有时候言语不和,也会引发冲突,激烈的时候双方都会被打的头破血流。

在市场了的很多人已经习惯这种场面,劝架的只有几个人,大多是围观或视而不见的。现在劳务市场配了很多维持秩序的人,这里的情况比以前好了很多。

市场里挂着大大的预防艾滋病的宣传标语。每个月10号和20号都会免费为市场里的人进行抽血检查。

市场里面唯一的一家小卖店,见证了市场十几年的故事。

老板娘说:“卖得最好的是5块钱1包的哈德门和黄果树,外面那些卖得都是歪烟,我家的都是烟草公司进的。”

进来买啤酒的老吴跟老板娘攀谈起来:“我前段时间进医院了,强直性脊柱炎,跟周杰伦一个病,打一针600,花了1万多,现在没有法,出来找工作!“

说起市场里的人,在这里开了十几年铺子的老板娘很感慨:”以前有个开彩票的陈国强,很风光,后来得了癔症,他家人把他被送进精神病院。最近在市场做中介,挣个10块20块的中介费,结果前几天被车撞了。“

以前有个男娃娃出来找工作,没挣到钱,8年都不敢回家。后来这个男娃娃的老母亲拿着照片来市场找人,终于找到了儿子。

劳务市场门口有个写招牌的师傅,姓李。他以前在九眼桥写牌子,那时候劳务市场人很多,市场里光是写牌子的就有四家,那时候写1张招牌也才1块钱,现在5块钱一张。

李师傅以前结过婚,后来老婆跑了,自己的女儿嫁到外省了,平时基本上没有啥子联系。他干过一段时间厨师,后来年龄大了,就没得人找他了,他就干回了老本行。

但是现在市场里有免费写牌子的,他的生意就变得比较惨淡。有时候一天写七八张,有时候写五六张,下午没人需要写招贴的了,他就收拾收拾回家。

他住在琉璃厂,每个月房租300块钱,6平方的单间,只能放下一张床。但是最近附近在拆迁,他也不知道还能在那里住多久,以后的房租会不会涨...

为了节省生活成本,李师傅都是每天自己带饭过来吃,一盒稀饭加一袋萝卜干,就是一顿午饭。

这里也有一些“老油子”。过一天算一天,没钱了就去上几天班,有钱了就回到这里,他们安于这种现状。在这里,他们能维持这种最基本的生活,但是又不受约束比较自由。

很多欠了赌债的人来到后街,就很难回家了,贫穷是赌博的温床。

这里的人大多有一段或真或假的辉煌经历。这片土地提供了一种生活的土壤,廉价的生活成本和较多的临时工,也使得很多人可以在这里生存。

三环高架桥下

一块塑料板就是一张床

从劳务市场走出去,左边是三环高架的工地。

高架桥下住着一群外地来的农民工。每天早上5点,有人开车过来招人,都是日结,100左右1天,做完就拿钱,但是需求很少,车载满了就走了。

没有找到工作的话,白天基本就是打牌度过了。晚上就睡在这些塑料板和破布上,砖头就是枕头,没有被子,蚊虫很多。

老钱算是天桥底下的“撑抖老表”。他用工地废弃的塑料板子和网布搭成了一方天地,用砖头堆成了一个简易的床,上面放着凉席。不远处,是他搭建的灶台。

为了节省生活成本,他每天吃睡都在这里,也不参与打牌,没活的时候就耍手机。每个月挣的全部寄回家。

“我屋头的娃娃在读高中,老师说考得起大学,我要多挣钱,不能拖娃娃后腿,以后希望他不要卖苦力。”

杨贵明来自雅安,出来打工已经10多年了。据他说,以前有个川大的女娃娃跟他耍朋友,跟他生了娃娃,但是因为父母不同意,他们就分手了。现在每天都是在打零工,有时候挣得多一些,有时候挣得少一些。

说完这些,他很小声地跟我说:”我今天还没有吃饭,可不可以给我5块钱去吃完面,不得行的话给我1块钱买瓶水吧“。

在三环的这个区域,生活着成都最低层的群体,这里依然有人性的温暖。背井离乡的人,用廉价的劳动力,为城市的生长提供养分,但是他们很难真正融入这座城市。

对于生活在这里的人来说,生存是最重要的事情,其余的都是矫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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