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北京,当你第一次路过今日美术馆,你可能会觉得奇怪,为什么这座楼会把窗户全部封上呢?难道住在里面的人不需要阳光也不需要空气吗?还是说这里原本就没有人居住?随后,当你发现原来这是一座美术馆,那么一切就都说得通了,美术馆因为展示的需要,要控制室内的光环境。 Hazlitt Road 英国摄影师Andy Billman最开始在伦敦走街串巷时,就对时不时会碰见的这种窗户被封住的建筑产生了兴趣。它们不但有一种与身俱来的神秘感,而且封住的窗户在视觉上给人一种很不一样的整洁的美感。 这种奇怪的现象让他着迷,边拍摄边研究,他才认识到,许多窗户在几百年前就已经封起来了,原因却不是美学选择,而是为了避免纳税。 难道窗户都是需要收税的吗?也就是说阳光和空气都要收税吗? Bedford Place c. 1800-03 还真是这样的。英格兰和威尔士在1696年开始征收窗户税(window tax),苏格兰也紧随其后在1748年开始征收。 一栋建筑的窗户越多,房屋主人需要支付的税就越多。该税最初只适用于窗户超过10扇的建筑,后来扩展至窗户超过7扇的建筑。 Pitt Street c. 1844-64 Abingdon Villas c. 1850-64 于是,各地的房主都开始用砖将窗户封住来回应。但是,它对穷人产生了不成比例的影响,因为,他们通常住在大房子里的廉价公寓里,他们的房东会通过封锁房客唯一的光线和空气来源来避税。 Partner House c. 1701 Chiswell Street Scarsdale Villas II c. 1850-64 作家查尔斯·狄更斯经常公开反对窗户税,他在1850年说:“自从征收窗户税以来,空气和光线都不是免费的。” “我们不得不为大自然慷慨地提供给所有人的东西买单,每年每个窗户要花这么多钱,而那些付不起这笔费用的穷人只能在两种最迫切的生活必需品上节省开支。” 在医生和活动人士的压力下,窗户税最终于1851年被废除。 38 Delancey St. Mid C19. 12-15 Anderson Street Mid C19 Scarsdale Villas c. 1850-64 Andy Billman在伦敦记录了80多座这个历史问题遗留下来的建筑,他给这系列照片取名为“Daylight Robbery”。 疫情的这一年半,我们认识到,窗户是幸福的无价源泉,它提供阳光、新鲜空气和与外界互动的方式。缺乏光线和通风会极大地影响了人们的健康和幸福,并使流行病迅速传播。 Bourdon ‘Dunhill’ House Davies Street, c. 1723-25 23 Vincent Terrace c. 1840 Strathmore Gardens c. 1858 在这个特殊时期我们也都认识到,当我们的活动受限,当我们宅家隔离时,阳光和户外,对我们来说,也都不是想当然就会拥有的,也更凸显出这些自然因素在居住环境中的重要性。 我们也看到,这两年的普里兹克奖获得者都已经不再是追求炫酷造型的建筑师,都是将空气、阳光、风这些无价的自然因素最大程度地考虑到建筑中,思考着如何创造幸福感的建筑师。 23-35 South Eaton Place Early C19 1-13 South Eaton Place c. 1835 而Andy Billman的摄影系列给了这个主题另一个极端角度的探讨。 “作为一名建筑环境的摄影师,我想创造引人注目的图像,将过去不知道的故事带到生活中,我们仍然可以从中受益学习。当伦敦建筑节宣布他们的主题是关爱时,这个项目是与活动的主题的完美契合,对我来说很明显,我可以通过我的作品在我们今天创造的空间中鼓励关于幸福的讨论。” 24-32 Eccleston Street Early C19 Bedford Place II c. 1800-03 “Daylight Robbery”项目6月22日至26日在伦敦Bermondsey Project Space展出,作为2021年伦敦建筑节的一部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