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大学不恋爱(00) 一场大雨便能结束一段青春 天空下突然闪烁出逃跑的身影 试图躲避一场雨 躲避一场离别 躲避一场淋漓尽致的忧伤 可是我们终究跑不过青春 甚至都跑不过一场雨 如注的泪水 快速飘逝的快乐 打湿那些如舟单薄的脚印 是谁在风端放声地大哭 是谁让残留的梦想瘫坐在水中央 是谁在喃喃自责-- 为什么我就跑不过一场雨 你甚至已经看不见我的悲伤
我的大学不恋爱(00)
一场大雨便能结束一段青春
天空下突然闪烁出逃跑的身影
试图躲避一场雨
躲避一场离别
躲避一场淋漓尽致的忧伤
可是我们终究跑不过青春
甚至都跑不过一场雨
如注的泪水
快速飘逝的快乐
打湿那些如舟单薄的脚印
是谁在风端放声地大哭
是谁让残留的梦想瘫坐在水中央
是谁在喃喃自责--
为什么我就跑不过一场雨
你甚至已经看不见我的悲伤
我的大学不恋爱(01)
大三一期快结束的时候,天气已经很冷。女生开始围上漂亮的围巾,男生洗澡的频率开始暴跌。寝室里10个家伙,只高老头和我洗澡最勤,坚持每周一次。高老头是交际所需,因为要追女孩子;而我,完全是被迫,不陪他去,他就会扯着嗓子说我不够兄弟不讲义气
现在大学实行住宿分级,自主选择,有钱的住公寓式。像我和高老头之类,断断不舍得住那种寝室,虽然一年也就多个几百块,可还是不舍得。不舍得就是不舍得,没什么道理可讲。高老头最喜欢挂在嘴边的一句话就是:穷人穷起来就是不讲道理,因为讲道理是需要本钱的
我们住的是“贫民窟”,最破旧的宿舍楼,洗澡得去公共澡堂。一直以来高老头都没习惯这种暴露式的洗澡方式,站在没有门的格子间,选择什么样的朝向都不自在,不过他好像从来都是背对着过道
我问他是不是身体正面有啥难言之隐,他每每都乐呵呵地说:“怎么可能?咱只是不想跟别人去攀比而已。哪像美国,有啥威猛点的武器就拿着满世界炫耀。咱乡下人,为人要谦虚,小菜你说是吧
说到谦虚,高老头的确做得很到位。大三刚开学不久,他上网找了份周末兼职,对方看过他资料后打电话过来问他有多高。他太想得到这份工作了,一听别人问身高,紧张了半天才小心翼翼地问:“请问,您们这,是超过一米九的不要,还是怎么的
高老头身高一米九三,挺瘦。打自篮球比赛,怎么也少不了他,不过主要作用是让他站到场上去撑门面吓人。后来大家都知根知底了,吓不了别人了,倒是常常把我们自己吓得魂飞魄散。只要他一被撞翻,大家的第一反应就是:妈的,又要凑钱给他上药了
从澡堂出来,手里提着随便用脚踩几下就算洗了的衣服。一直都混学校食堂的高老头,非拉着我去校门口的小餐馆,点两个最随便的菜,要两瓶劣质二锅头
趁着酒性,高老头说话的声音大了起来:“小菜,你也太不够意思了,都两年多了,你竟然从来不把我当情敌看。你是让着大哥还是瞧不起大哥!我什么也不说,找老板再要两瓶二锅头
老板是我老乡,本分生意人,满脸尴尬地看着我说:“真酒买光了,只有假的了!”
于是我和高老头接下来就喝了两瓶假二锅头。我们都怀疑这假二锅头是不是掺了海王金樽或者解酒药,因为喝着喝着就清醒了,胃了比先前舒服了许多。清醒了我们就不说不高兴的事了,把酒干光就开始吃饭,拼命似的把第二天的早餐中餐都先塞肚子里。
实际上在我看来,我跟高老头真不是什么情敌关系。之所以大家都藏了个心结,全是让信海欣这妞给搅的局。高老头从大一就开始泡她,却迟迟没能得手。在中间插了一杆的人正是我。
买单的时候,高老头说:“小菜,你出手吧,让我绝望就好。”
高老头这种心情我非常能理解。像一个武林高手,如果下场已经注定,挨别人一刀总比挥刀自宫要来得爽快,死得干脆。可是高老头有所不知,我是真的救不了他。要是能救,我早救了。信海欣又何尝不是泡了我两年多,要是谈得起这场恋爱,我哪会等到现在才束手就擒。
可能是我大脑发育得比较好的缘故,虽然信海欣这妞在前不久才直截了当地告诉高老头,她中意的是我,但还是在第一次班会上,我就预感她可能会泡我了。
那次班主的主要目的就是同学们搞一下自我介绍,我冤家路狭地跟信海欣坐一块。她在我的右手边,穿的裙子,却翘着二郎腿,害得我总在下意识地偷看她。那双腿粗是粗了点,但还挺白的。另外我还观察了一下她的脸,也挺白,肉肉的感觉,而且比较宽大,属洗脸浪费水化妆浪费粉的类型。我的自我介绍是这样开始的:“大家好,我叫蔡小菜!”
我刚把名字一报,信海欣就嚷嚷起来:“哇噻,蔡小菜啊,跟我的名字一个味呢!”
本来就紧张,被她这么一打岔,就更慌了,脸热得像被塞进了火坑。我转头看了看她,大家也纷纷对她行注目礼,她这才嘿笑着表谦意:“不好意思,我叫信海欣!蔡小菜你继续自我介绍,我不打岔了。”
“大家好,我叫蔡小菜。”我不是有意在强调,而是由于慌了神忘了自己已经报过尊姓大名,“我老家挨着广东广西,那里有山有水,有牛有猪,还有两种小菜,一种是植物,种在田间地里,一种是动物,就是我,蔡小菜!”
我个人认为我的自我介绍完成得相当不错,可奇怪的是,话刚落音就迎来一阵哄堂大笑。我不知道他们为什么笑,那时候的我,非常鄙视莫明其妙笑的人。特别是信海欣,笑得前俯后仰,两只同样肉肉的手舞动起来,还趁局面混乱之时往我肩际拍了两掌,痛得我要死
散会后信海欣亦步亦趋地跟着我下楼,不停地在我身后叽叽喳喳:“蔡小菜,你的名字真好玩,跟我的名字一样的味道,不过你的土得掉渣!”我烦得要死,不就一名字吗?有必要如此反复地拿来说事吗?我头也不回地答了一句:“我的名字不好玩,就算好玩也不给你玩
她依然很不知趣地嘀咕:“嘿嘿,你人也很有趣,就是黑了点!”
下了楼,我转个弯朝男生宿舍跑去,不再搭理她。我不习惯不熟悉的人对我评头论足,说我有趣还勉强能接受,但说我黑我就有点不高兴了。虽然我不以黑为耻,但经女生嘴里说出来,似乎就是种碍眼的缺点,心里起点小疙瘩也在情理之中
至于我的名字,我觉得没什么好奇怪的啊!我那大我两岁半的哥哥叫蔡小财,都是我爸灵机一动取的。不过都有点儿来头,好像是这样的。生我哥那年,我爸特别想发一批小财,可折腾来折腾去就是发不了,于是我哥就叫了蔡小财。而我出生的时候,我们那遭遇了建国以粗最严重的旱灾,田地里收成锐减,家里连小菜都没得吃。我爸心一横,也没征求一下我的意见,直接给我取名为蔡小菜
到今天,我爸才知道他当初给我们两兄弟取名是多么的失败。我哥蔡小财早我两年高中毕业,上的是省城另外一所大学,为供他,家里是大财小财都给破了。轮到我又金榜题名,我爸急得皱纹直向额头上堆。收到录取通知书的时候,亲朋邻里到家里贺喜,我爸就咧着嘴笑,说:“把小菜的学费一凑,咱家就真连小菜都吃不上了!
让老爸欣慰的是,我打进大学的第一在起就树立了远大的理想和目标,确立了大学四年以学习为重的生活原则。虽然信海欣让我稍稍分了点神,但意志还在,决心未改。坚持到大三,我最头痛的英语已经有了长足进步,就拿四级考试来说吧,我从最初的自力更生只得19分进步到了靠抄得了55分。这没得毅力显然是断断不行的
我的大学不恋爱(02)
期末考试前夕,班里组织去唱卡拉哦K,美其名曰考前动员。女班长盛可以到寝室搞强行摊派,高老头把钱一交就K个没完,直到盛可以转个圈把钱收齐,他还在满是牢骚地K个不停。
“高老头你靠个啥啊?有种就脱了裤子再靠!说不定我们的盛大班长还巴不得呢!
“小菜你又不是不知道,我老爸抠得很,整个把我当二百五在养,每个月一分不多一分不少,就这个数。
高老头推了推鼻梁上的黑框眼镜,作欲哭无泪状。估计对刚摊派出去的20块钱,他非得耿耿于怀两三个星期不可
上次把自己的热水瓶打破了,他硬是通过多次踩点和考察地形,到东校区那边的开水房去“捡”了个。深更半夜摸黑去提的,结果由于紧张过度,手半抖得厉害,半路上就脱手给摔了,只提回去一个空壳。这样他终于如愿以偿拥有了一个新热水瓶,不过也是没胆的。为这事他至少一本正经地向我解释过N次。他说,小菜,你别看扁大哥,那热水瓶我不是偷来的,我是守了七八天发现它搁在开水房门口没人要才去拿的
我们的高老头从来都是这么节约。在大学里,补内裤这种事怕只有他做得出来了,高高瘦瘦的,做起针线活倒也像模像样。不过穿过补过的内裤的人有俩,一个是他自己,另一个是我,蔡小菜。他一定要替我补,简直就是盛情难却,我于是就让他补了
晚上七点半,大家在校门口集合。我跟高老头有点拖拉,人到得差不多了,我们才不紧不
2楼
慢地出现,极不情愿的样子
老远就听见信海欣气势汹汹地在叫唤:“蔡小菜,你们两个什么意思啊?敢让大部队等小分队!”
高老头的脸马上一沉,快要低到裤裆里去。他心里不舒服合情合理。想想也是的,信海欣指责的是我们俩,叫出来的却偏偏只我一个人的名字。高老头有充分的理由吃点儿小醋并产生轻微的心肌梗塞。
去歌厅的路上,习惯对我拉拉扯扯的信海欣走在我旁边,左一句蔡小菜右一句蔡小菜,颠来倒去地跟我说女生宿舍的趣事,眉飞色舞,好在没唾沫直飞。我最怕什么唾沫星子了,可现在大学里那些老夫子好像流行这个,所以前三排正常情况下是没人敢坐的,除非戴上头盔面罩。
为了给高老头留点情面,我有意放慢步子落到大部队后面。可高老头这家伙怪不懂得保护自己,隔三差五又回过头来,叫一句:“小菜你干吗呢你,快点啊!”
我没做贼,可也心虚,觉得怪对不住高老头的。这种状况可能跟还是处男就肾亏有异曲同工之妙。其实一直以来我都刻意在躲着信海欣,只是不好意思做得太过分,毕竟信海欣这妞只是喜欢缠我而已,并没有明确表白过啥,说她想泡我,也仅仅是疑似
这天晚上大家玩得还算尽兴,最引人注目的还是“两霸”。
第一个是麦霸,高老头估计是觉得出了20块就要把这钱狠狠地K回来,理不饶人地长时间掌握麦克风不肯放下。这家伙五音不全,普通话差点别人能听懂的就几句骂人的话,唱歌方面,除了吓人也就没了别的特长。
第二个是波霸,就是我们的女班长盛可以。这妞不喜欢唱歌,但喜欢跳舞,摆首弄姿的能耐还有那么点。高老头拿着麦克风干嚎的时候,她一直在跳什么乱七八糟的舞,无非就是想向大家传递这么个信号:我盛可以虽然脸蛋不出色,但身材还是魔鬼的。大家暗地里叫她波霸,她自己并不知道,而且这个称号对她来说完全是徒有虚名。她的胸不是真的大,只不过看上去大而已。也就是说,大家这么叫她,凭的是目测而非手感。底细是信海欣神大二时里神经给掀翻的,说盛可以那对算什么,在班上6个女生当中绝对排不上前5名,挺起来凭的全是那一件件加厚胸罩。
本来包场是到11点,但因为有两项内容,最后半个小时就没人唱歌了。先是班长盛可以昂首挺胸地做了番期末考试动员,然后各课课代表对每科考试的座次进行了合理安排,中心思想如下:依靠集体,以好带差,互帮互助,为班争光!作为省里的优秀班集体,我们讲究的正是集体作战。
这学期我有两门课得跟信海欣搭档,于是出了歌厅便硬着头皮跟她套近乎。
“信海欣,你最近好像瘦了很多。”
“想讨好我是吧?蔡小菜。我跟你说,我不吃这套。”
“嘿嘿,对了,问你个问题啊。你以前说盛可以那对是假冒伪劣,是真的假的啊?”
“蔡小菜你什么意思?对别的女生那么好奇,怎没见你对我感兴趣!”
靠,麻烦,这妞又来了。她话一出口,全班同学都在起哄,除了高老头。已经不是第一次了,她总喜欢开玩笑似的说些鬼话。以前在校园里每碰她一次,她都会乐呵呵地说,蔡小菜,你看我们多有缘分,一天到晚能碰。
我虽然平常说话也流里流气,但毕竟没见过啥大场面,加上点性格上的内向和拘谨,显然不太适应如此大大咧咧的女生。两年多了,我一直不习惯,不一直信海欣的热情过度和口不择言。对她那整一副想泡我的敢死队形象,我还是胆怯的。
万幸的是回学校的那条路很暗,避免了跟信海欣对视的尴尬。到校门口,却就灯火通明了。我十分不自在地抬起头来,花半秒时间扫描了一下信海欣同学那张肥肉比笑容多许多倍的脸。谁知只短短的一瞥,竟然被她给瞅见了。
“蔡小菜看什么看啊?想看就大胆看,别偷鸡摸狗的。”
“我妈说女孩子太泼辣了不好。”
“我跟你妈有什么关系?难道你妈越权答应让我做你家媳妇了?”
我心跳明显加速,却还装作临危不惧,好像脑袋还停留在286配置,反应迟钝地回了她一句:“我有事,先走了,高老头还在前面等我。”喂,蔡小菜,你等等,我还有件事要说明一下。”信海欣一伸手,快要把我的外套撕裂,然后说,“你告诉高老头啊,叫他以后别给我写情书了。我不看又觉得浪费别人的劳动成果,可看得来嘛,嘿嘿,蔡小菜你是知道的,他太逗了,比星爷还逗,我笑得肚子痛。”
“这样还是不好吧?别人追了你两年,你总要给别人个面子啊!”
“好,蔡小菜,算你狠。我还是女生,也追了你两年,你给过我面子没?
见过女生泡男生,但万万没见过下手这么毒辣的。这个时候,除了迅速逃离现场,似乎别无选择。可怜的高老头,这回怕是真没戏了。不过我全然没心思去同情他,因为他的没戏,可能意味着我的惨烈下场。不是我高傲,而是我压根底就没去想过恋爱这回事。我哥蔡小财告诫过我,大学千万不许谈恋爱,因为恋爱总会花钱,那是爸妈的血汗!那个时候我不知道,谈恋爱其实跟做生意差不多,赚钱、亏损或者保本,三种可能都有。
我的大学不恋爱(03)
信海欣对我狂轰乱炸,在班上甚至整个机械工程系,早已是人尽皆知的秘密。大家只是顾及高老头的脸面,没敢把这事挂嘴边而已。从这点上来看,现在大学生的素质并不像有些人描述的那么低下,至少还有同情心,懂得慈悲为怀。但信海欣本人就有点过了,我粗略总结了一下她的性格,跟本•拉登那伙人极为相似,天不怕地不怕,哪能把个把有贼心没贼胆的男生放眼里?
考完第一科,受高老头的盛情邀请,我在六教上了个厕所,再砰砰砰地下楼。刚到门口,速度突然条件反射地放慢,感觉是被癞蛤蟆摸住了腿。信海欣和系里另外一个女生走在我前面,正交头接耳,但说的显然不是悄悄话,至少信海欣说话还是跟平常一样像个轰炸机。
“听说你在追蔡小菜,那小子竟然不领情?”
“是啊,怎么啦?不要告诉我你也想追他,那样也太给那小子长脸了。”
我怯怯地往门内退了两步,没想一屁股把后边的人给撞了。正准备回头道个谦,没想高老头的怒吼声已的前传来。
“小菜,你也太不够意思了吧,每次上厕所你都不等我。”
也许是高老头的嗓门的确够大,也许是我小菜的名字叫出来总那么特别,虽然涌出考场的人已经多了起来,但信海欣在听到高老头的话之后,还是一转身就用两束如狼似虎的目光把我给逮住了。她把丢下刚才一起走路的那女孩,三步两步折回到我面前,气势逼人。
“蔡小菜,你倒是蛮会躲的哦,我说怎么看见你出的场,转眼就不见了,原来是躲到后面去了。”
“谁躲你啦,我跟高老头上了趟厕所。我想你也不会跟我们一起去,就没叫你了。”
“叫你的头啊,谁让你上厕所叫我了?找你只是想告诉你,下午的球赛别忘了,如果你们敢打不过那帮大脑硬化了的研究生,小心把你们送食堂做肉包子。”
这个时候高老头还不知道信海欣已经对他下了通杀令,我们说话的时候,他就站在一旁嘿嘿地傻笑,尴尬得很,典型的傻子青年形象。不自在的当然不只他,我的每个毛细血孔其实也紧张得迅速紧宿。但信海欣,依然游刃有余似的。
没要信海欣送,我跟高老头自己去了食堂,解决肚皮问题。
冬天的食堂,热气腾腾,很容易给人错觉,错以为突然有了家的温馨。而实际上,我们学校食堂在冬天只是捆绑销售虫子的行为相对少了一些,因为天气原因虫子都冷死在地里了。对于吃食堂的学生来说,喜欢虫子冷死在地里,不喜欢它们热死在锅里,最不喜欢的是它们被分配到自己碗里,但要送进了嘴里,便也没什么喜欢不喜欢的了,不知不觉,自然就当了美味。
我们混食堂,对撑勺师傅惟一的好感源于:油放得总是那么的少,即便在大冷天,碗也只凑在水龙头下冲几下就可以了,根本不用担心有洗不净的油腻。
油吃得少,分泌得也少。我和高老头经常扯着身上穿了个把星期的衣服,用这种超强的逻辑推断来给自己心理安慰,衣服不脏,一点都不脏,然后不心安理得地再穿一星期,以此声援学校的节约用水工程,至于是不是捡了芝麻丢了西瓜似的带来空气污染,可管不了那么多了,自己习惯就好高老头要了份货真价实的麻婆豆腐,我要了份辣椒炒肉影,混在一堆弟弟妹妹中间,尽量保持文明的吃相,并且在吃出异物来的时候保持克制。他们的心灵还多么的幼小,怎么着也不能让他们过早地愤世嫉俗。
吃完饭往寝室走,半路我就开始饿了。
我对自己很不相信了,摸摸后脑勺问高老头:“我们刚才到底吃饭没?”
高老头转过身,回想了老半天,挺没底气地说:“好像吃了。我记得我在豆腐里吃到根鱼骨头的。”
我说:“高老头你丫的也太独了,打了鱼都不吭一声,还说只打了豆腐 一个玩笑开头寝室,进门就看见我哥蔡小财,坐在我床上,脱掉袜子在修理脚趾甲。这小子本来就比我矮比我瘦,这次看到好像又缩水不少,目光呆滞,还长了眼袋。我一直认为他长得比我帅,但只要他精神状态跟不上来,在他面前我还是有自信的。不过在外人眼里,我们两兄弟长相倒真的很像,一看就知道是一个娘生的那种。
“小菜哥好!”高老头先跟我哥打招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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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楼
“好好好!”蔡小财把目光从丑陋的脚趾甲上移开,抬起头来,目露凶相地看着我,又说:“小菜你找打呀,我等你半天了,还没吃饭,你看着办吧!”
我嘿嘿地笑着说:“我说你蔡小财饿死也活该,至少两个月没见你人了,今天不请自来竟然还不事先给个通知。”
我从小就不叫他哥的。我5岁,他7岁,从那时候起,他就再机会比我高大过。老爸老妈经常偷偷塞给我几粒糖或者别的什么,哄着我说,小菜,你千万别打你哥,要让着他。当时我压根不知道世界没有弟弟让哥哥的道理,于是就听爸妈的话打架的时候让着他,计划打他五拳我一般打四拳就会收手。不过长大后我挺听他话了。他比我懂事,比我会体贴父母。所有人都这么说。
聊了几句,我要去帮我哥下去买盒饭,高老头却自告奋勇要他去。我掏钱给他,他便生气了,说小菜我们谁跟谁啊!也的确,我跟他不能见外的,跟亲兄弟一样。由于我每个月的生活费都不稳定,危机时刻我就跟他混,虽然他也只是个二百五。高老头大一就跟我哥很熟了,或许是缘分,他们两个竟然同年同月同日生。
高老头用三块钱买了个盒饭,加了两盒饭,统计一下就是:一盒菜,外加三盒饭。估计饭店老板要哭死。不过哭死也没用,反正饭已经被高老头强盗般地提回来了。看来我跟高老头在食堂的确没吃饱。于是我们三个人一起津津有味地吃掉了那个很划算的盒饭。
信海欣打电话过来,催着我们快去篮球场,说是别人研究生队等得快歇菜了。赛事是她联系的,不然她才不会操这么多心。蔡小财听说有篮球打,强烈要求做外援,我狠狠地讽刺了他一番,他才悻悻放弃这种无理请求。
在高老头的催促下,大家风风火火地换球衣,然后再把长裤和外套穿在球服外面。大冷天打球大家都这样,怕下场休息或者往返的路上冷,万一吹点风,裤裆里那小家伙保准会冷得缩成一小团,瑟瑟往里躲。
可怜的高老头,可能是在寝室的时候只顾着催我们换球衣去了,自己却忘了在里面穿球裤。最后这场比赛他连上去吓人的机会都没了,一直躲在场边,也不敢跟人说话。
中场休息的时候,我哥拉了拉我,说:“老弟,我回学校去了。过年我可能不跟你一起回家了,在系里接了份活,挣点钱明年好出去找工作。”
点了点头,蔡小财又神秘兮兮地把脸凑得更近,再指了指站在台阶上的信海欣说:“你们班那女生,知道我是你哥,老找我说话。她也够癫的,嘻嘻哈哈跟我说她一直在追你。”
我说:“哦,她啊,一定跟你开玩笑的。”
蔡小财捏了捏我的手臂,说:“我看不像开玩笑。不过老弟你自己把握,毕业之前千万别谈什么恋爱。我跟你说过的,不现实,而且花钱。”
不现实,而且花钱。把这话重复过无数次的人,就是我哥,蔡小财。我们甚至在一起发过誓,两兄弟在大学都不准谈恋爱。可是蔡小财这小子竟然欺骗了我,背叛了这个誓言。他无可救药地爱上了同校艺术系的一个女生。这是我后来才知道的。其实早前我已经感觉有些不对劲,像这个学期,他才过来看过我两次,而要是我说到他们学校去玩,他总会以忙推脱。
爱情原来无可阻挡,来的时候是这样,去的时候更是这样。爱如魔,大概就是此意。(
我的大学不恋爱(04)
放寒假准备回家的前一天晚上,高老头从六点钟开始就不见了人影,我们都是拮据得没办法给中国移动做贡献的学生,所以根本就找不着他。倒是快11点的时候,波霸盛可以打电话过来了。
“喂,哪位?赶紧给我找蔡小菜接电话。”
电话正好是我接的,听她怒气腾腾地语气,不由地紧张片刻,在心里暗想,妈的这婆娘怎么像讨债来着?可是我什么都不欠她啊!有次上绘图课借了她半块橡皮,不小心弄丢了,可她明明说过不要我赔的,该不是现在反悔了吧?靠,这种女人,耍三八还有酝酿期。
“怎么了?我就是蔡小菜,盛大班长有何贵干。”
“不会吧蔡小菜你真在寝室?你没跟信海欣出去玩?她现在还没回寝室。”
我顿时就急了,稀里糊涂间都不知还说了些啥。撂下电话就往外跑,跑到门口又自个把自个拉回来了。不对,高老头和信海欣同时消失,可能就是一潭混水,我怕是掺不得。要知道高老头以前做什么事都不单独行动的,他连发现一本好看的黄色小说都要跟我分享。
于是就没出去找了,但心里好像还是急。打开箱子收拾行李,翻来倒去,头就大了。以前放假回家哪有这么复杂呢,我人不用自己带衣服回去的,叫我哥蔡小财多带两套就成。每次都是他大包小包,我两手空空。他那当哥哥的身份,只在这种时候体现得比较好。可今年他不回去了,我只能自力更生,把所有问题都自己扛。
高老头啥时候回寝室的,我根本不知道。一觉醒来,发现他已经躲在被窝里打鼾。他睡我上铺,我站在床头隔着被子使劲地拍了他两掌,他迷迷糊糊地把眼睛睁开来。
“小菜,为什么打我?”
“你打鼾把我吵醒了。”
“少来,你每天晚上这个时候都会被憋醒,以为我不知道啊!”
靠,跟他在一起没法混了,一点隐私都没有,连半夜憋尿这种小习惯他都了如指掌。我问他是上死哪里去了,他不回答,转个身又鼾声如雷了。
我是第二天早上八点多的火车,比较远,6点钟就起床了,高老头还在猪睡,所以没找着机会对他昨晚的神出鬼没进行逼供。至于他什么时候回去,是不用问的。他跟信海欣是老乡,每学期放假都结伴,高老头充当苦力。
事先约好的,我哥蔡小财早早等在了火车站,说是要我拿点什么东西回去。在电话里,我问他带啥,他拼命地不肯说。所以,直到见到他,并发现他身边没行李袋,我才长长缓了口气。就怕他让我带书,他爱书如命,至今小学一年级的课本还留着,真搞不懂他是想等纸涨价了再卖还是给自己以后的崽攒家产。
他从口袋里掏出三百块钱,塞给我。
我说:“蔡小财你干吗?票早几天就买好的,我不要钱了。”
他说:“你拿着,过了年来学校的时候爸妈给钱就别要了。家里现在没钱,就算到时爸妈能给你一些,也肯定是借的。”
我说:“那我拿两百吧,你留一百在这过年,记得要吃得好点。”
看见我哥蔡小财难为情地接过我递回去的一百块钱,我就知道他开始是掏着底给的,心里不由地抽搐,隐隐地难受。虽然我从不叫他哥,有时候甚至没大没小地叫他猪小财,我对他是敬重和感恩的。大二之后,每年的学费和生活费都是他自己挣,没再要爸妈操过心。后来我的生活费他也叫爸妈不给了,我自己解决一部分,不够就他想办法,再不成我就跟着高老头混。我们11舍的厕所和楼道卫生,每学期都是由高老头出面承包,然后拉上我一起干。我哥都说高老头是包工头,我帮他打小工。其实我以前是个很要面子的人,但被我哥和高老头训过几次之后,就不那么要面子了。
蔡小财帮我拎着行李包,另一只手搭在我肩上,送我进站。
“记得回去不要睡懒觉,每天起来先把水缸挑满。小菜这几年结实多了,家里的水桶怕都嫌小。”这是我哥惯常的风格,教导我的时候总带点玩笑意味。
“知道了,不要老把我当三岁小孩。”我嘴里说着不耐烦,心里却还是听得认真的。口是心非是我的强项,并且总喜欢弄出副不服气的样子。
过年在家里每天的生活,我基本上是按蔡小财的指示做的,让爸妈感觉欣慰的同时,也让他们很不习惯。因为以前,那些事都是蔡小财做,我一般是倚小卖小,坐享其成。也就是这个寒假,我在老爸老妈的眼里,形象突然高大了起来。虽然以前也高大,却只是身材上的高大而已,臭皮囊一副。
返校的时候,老妈要给我钱,我也遵照蔡小财的指示,委婉拒绝,坚决不收。老妈以为我嫌少,进到卧室从枕头底下抽出最后一张百元大钞,我还是不收。然后老妈就乐了,说你们两兄弟真的可以边念书边挣钱啦?
到了省城打电话到我哥蔡小财寝室。我靠,竟然没人接。抬头看火车站那个硕大的墙钟,才6点多一点,也难怪,那小子肯定还在猪睡。反正两天后才正式上课,我直接坐车到了蔡小财学校,心想要是等我到了他还不睡,百分之百得扁他。
到了他们寝室,敲门敲到手发抖,没反应,往窗里一看,才发现里头猪都没一个。以为找错了,可看贴在门上的值日表,又没错啊。这小子也太不好玩了,到大四了还当着寝室长,这么大个官,却从来没告诉过我。靠,他一定以为很了不起。小样!好在我也没告诉过他我从大一开始到现在,一直担任副寝室长一职,始终转不了正。要是给他知道了,他一定笑我比他官小。他一般都喜欢通过一些芝麻绿豆大的事来拔高自己作为哥哥的形象。
等到快10点,还不见人影,我一肚子的火,但不等了。从包里找出支笔,在他们的寝室的值日表上留言:小菜已返校,见字速联系。
那个时候,我怎么会想到,蔡小财这小子已经失踪。这一次,他就真的太不够义气了,连一声招呼都不打,连我这个最亲的弟弟都不肯告诉,他到底去了哪,甚至找不着任何的蛛丝马迹。得知消息后,我咬着牙齿才恨他。(
我的大学不恋爱(05)
等蔡小财这家伙的电话等了两天,没等到,我打过去,也还是没人接。然后,新学期就正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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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楼
开始了。
第一堂课,是数字控制技术。全班男生竟然全给忘了。首先是睡觉之前忘了第二天要上课,这是有意的;然后次日早晨又忘了起床,不过这就是无意的了,因为我们的确没在8点前醒过不来。
教这门课的老师姓陈,以前教过我们另一门课,年纪比较轻,从外表看基本能确定他系男性公民。他是大家公认的好老师,十分廉洁,考试之前就千叮万嘱地要我们考完后别去给他送礼,为了做到万无一失,他还许诺绝对不抓补考,就差没让同学们自己在卷子上填分数。
陈老师直接打电话到我们寝室,说你们男生也派几个代表过来吧,人太少了,就6个女生。于是大家纷纷起床,连洗有刷牙这些基本收生也不搞了,随便抓本书就出门。本来只要派几个代表过去撑撑场面就行,可面对如此善解人意的好老师,每个同学都于心不忍,算是给他个面子吧,于是统统去了。
路过食堂,早餐点的师傅正在收摊,蒸笼里还剩俩包子,孤零零的,像回头吓死牛的女生,没人要很可怜的样子。高老头决定发扬一下扶贫精神,硬拉蛮扯地把我拽了过去。“师傅,包子怎么卖?““一块钱三个!以前没吃过啊?““那两个多少钱?““七毛。““怎么这么贵啊?““那拿五毛钱算了,反正卖不掉也只能倒掉喂猪。“
于是高老头赶紧掏出五毛钱来,阻止了那两个包子被拿去喂猪的悲惨命运。他一个,我一个,走到教室门口刚好吃完。不过做包子的师傅也太偏心了点,我的那个馅少得可怜,而高老头那个不但馅多,还包进了小块排骨。妈的,他运气就是好,记得上次他吃豆腐也吃到了鱼(骨头)。
陈老师看见我们走进教室,满脸感激的笑容,好像在说:你们太给老师面子了,一来就是一大群。如果老师真这么说,我蔡小菜一定要跟他客气一下,说小意思啦,陈老师的场我们还是要捧的啦。
紧接着又看到信海欣向着我笑,还招了招手,示意我坐到她旁边的空位。还是新春佳节,我也不好意思做得太绝,就也回报了她几许微笑,并且朝她走去,准备破例跟她同桌一回。这时,一个明显被刻意压低了的声音传来。“高老头,这边,这边!“
我的人格和自尊心在那一瞬间受到了很大的伤害,原来自作多情的滋味这么不好受。侧了侧身,让跟在身后的高老头过去,我则极不情愿意地选择跟班长盛可以坐一块。其实那个时候盛可以同学也在对我笑,可我屁股落座时心且悬着,因为害怕她的信号又是发射给别人的。
整整一节课,我心神不宁,一直在想信海欣和高老头同时失踪的那个夜晚。他们不会真的已经干了什么了吧?可是我假装镇定逼问高老头的时候,他死都不承认那在晚上是跟信海欣在一起,还发毒誓说要是跟信海欣在一起,他就不是男人。跟信海欣在一起就不是男人,那就不会有啥大不了的事发生了。但是我不相信他,他经常遭到别人的怀疑就喜欢说要是什么什么自己就不是男人,都说过无数回了,现在还不是照样睡男生寝室,照样出没于男厕所、雄性澡堂。
那天晚上,他们该不会出去交配去了吧?这个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的卑鄙念头刚在脑海里闪现,我就在心里骂了自己一顿,骂自己简直太聪明了。
课间休息,我正准备跟盛可以口头调情,以平衡心理,老高头却夹着本《马克思主义哲学》垂头丧气地过来了。他好像上什么课带的都是这本书。“小菜,信海欣叫我跟你换个位置。“高老头声音很低,撑着张饱受打击的脸。“不换,我坐在这里挺好!“我边说边拿着自己的书撤离,往信海欣的方向走去,全然忘了自己的言行是多么的矛盾。刚坐下,信海欣就拧我耳朵,当拉面拉,痛得我都忘了叫哎哟求饶。“蔡小菜,听说你从家里带来的腌萝卜一点都没给我留。““放手啊。我给你留了的!““留了?在哪?““昨天被高老头偷吃掉了。他今天还没来得及上厕所,应该还在他肚子里。“
信海欣终于把手从我耳朵上拿开,平地起惊雷似的,猛地站起来,冲着前排的高老头大叫。“高老头,你骗我就算你胆子大了,竟然还敢栽赃小菜!“我看见高老头怯怯地回过头来,朝信海欣的方向瞟了两眼,没敢做一句声。这个时候,课又重新开始了,跟高老头一起回头的,还有别的同学。当然,菩萨心肠的陈老师也投来了两束并无凶相的关注的目光。“同学们讲话,声音适当地比我的声音小一点好不好?“
陈老师说话就是有水平,绝不轻易给别人说“不“的机会。于是接下来信海欣跟我畅谈的音量就控制在了他所要求的范围之内,大部分时间保持不比他讲课的声音大。看来只要老师好,大学生还是很听话的。那些说现在的大学生难教的老夫子,肯定是太固执了,不肯从自己身上找原因。
信海欣找我嘀咕,我怕被老师看见不好意思,干脆把书竖起一搁在桌上。谁知陈老师还是出现了丁点不满意情绪。“同学们上数控课就不要看《天龙八部》了好不好?“
是在说我吗?把书反过来一看,吓了一跳,赶紧放下。都怪高老头,是他拿错的。金大侠的大作是我昨天晚上租的,我叫他拿下部,他却偏偏拿了上部。上部我早看光了。下部我就是准备上课的时候看,为防老师,封面特意作了处理。
等课堂的两起意外事故平息之后,信海欣跟我的谈话进入正题。“蔡小菜,正月初四你哥给我打了个电话。““咋的?他不会真把你当弟媳了吧?““那次看你们打篮球,我随便报了我的手机号,他也没拿笔记,竟然记住了。“
“那小子记性好得很,我小时候打他所用的那些招数他全记得。哦,对了,他打电话给你说什么来着?“
“他问我是不是真喜欢你,叫我就算是真的,也别告诉你,他说他不想你在大学里谈恋爱。““哦,然后呢?“
“然后我告诉他,我追你全校都差不多知道了啊。他好像就有点生气了,匆匆挂了电话。“
“别想骗我,我哥脾气好,要他生气比要他上火星撒泡尿还难。告诉我,他还说什么了,我这几天一直联系不到他,正急呢!“
“唉!“信海欣叹气道,“他后来说,‘如果这恋爱非要谈,你千万别花我家小菜的钱,咱家里穷。‘小菜,我说你哥瞎担心个啥,你对我又不感冒的,是吧?小菜!“
“谁说的?“我反驳的速度非常之快。
“什么谁说的?“信海欣笑得嘴都咧了。
“没什么没什么,当我没问!“我用假装的不耐烦掩盖住真实的紧张
我的大学不恋爱(06)
周末去我哥学校,上车时力压跟一同冲锋陷阵的同学们,抢到最后剩下的那个位置,小有成就感,跟在食堂打饭目睹师傅把最大一块肉勺到自己碗里一样高兴。
售票员从前面一路卖票过来,我头也不抬地递上一块钱,却被告知一个女孩子帮我把票买了。用惊讶的目光扫射车内,只见盛可以呲牙咧嘴地在对我笑。她坐在我前排,靠右边的位置,穿了件浅红外套,超级打眼,或许是我一心抢座位把她给忽视过了。
我们机械工程系,追溯到建校,一直以来都有恐龙集中营的美誉,我们这届也不例外,盛可以算得上是个异数,90分的身材弥补了60分的脸蛋,走在校园里还是挺为我们系长脸的。追她的男生据说很多,甚至传言有个傻里傻气的低年级男生曾经为她绝食三天,但她始终坚持宁缺勿滥的立场,没有恋爱。
我蔡小菜也是有爱美之心的,以前,也就是知道高老头对信海欣穷追猛打的时候,我其实挺想盛可以躲过信海欣来泡我。要是她对我示好,说不定我会瞒着我哥跟她谈谈。我不能主动去泡她,那样太对不住我哥了,但如果是她追我就比较容易说得过去些。可惜我准备了两个星期时间等她对我放钩,她却按兵不动,于是对她的好感在大二之后就几乎消失殆尽了。平生第一次等女生来泡就失败,搞得我好不气馁。
在公车上,由于距离比较远,我跟盛可以仅仅限于眉目传情,她对我笑笑,我也礼貌地对她笑笑。后来车在路上的另一所学校停过之后,涌上了很多人,我坐在位置上,目及处全是男生女生的下半身,就连笑都没法对盛可以笑了,直到下车我们才重新接上头。
我把揣在兜里的那块钱递到她眼前,她莫明其妙地看着我。
“蔡小菜,你不会吧?才一块钱,别搞成这样。”
“我哥说不要被女生花生,也不要花女生的钱。”
“哈哈,把你哥的话当圣旨啦?要不这样,我比你大,你叫我一声姐,算是两不相欠。”
我靠,当我是卖身的啊?再说这种游戏我早玩腻了,儿时我偷我哥蔡小财卖酒瓶换来的零币,他求着我还给他,我不肯,要他叫我哥。没想那小子还真没骨气,接连叫了我10声哥,就是为了把那一块钱讨回去。而盛可以,比我大不假,胸比我的大,年纪也比我大,但我坚决不叫她姐,觉得有辱人格,并且不利用不正当男女关系的建立。
把钱折成条状,塞在盛可以的背包上,我准备快速逃离,换乘另一趟车去我哥蔡小财的学校。可刚转身,那娘们又追了上来,嘴里还叫唤着。
“你去哪啊,蔡小菜。”
“去看我哥。”
“啊,是H大吧?我们同路,我去看我男朋友。”
我愣愣站定,慢慢回过头去,感觉难以置信。不说我对和她同路难以置信,意外的是,她在自己学校扮清纯扮正经,原来是在外校跟人勾搭成奸了。这种女人就不好玩了,于是我决定狠狠地宰她一把。她把那块钱给我,我接了,准备留着买烟抽。然后跟她上了同一辆车,她再次给我买票,我也在假惺惺的拒绝之后欣然默许了,心里想,这种口是心非的女人应该宰,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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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楼
宰白不宰。
到了H大,我和盛可以分头行动。往我哥寝室那边走,看见路上来来往往的美女真是不少,我挺同情和佩服我哥的。他跟我约定大学不谈恋爱,太像一个不平等条约了。他在美女堆里洁身自好多不容易啊!连我都有女生泡,我就不信他蔡小财长那么帅气会不面临诱惑。
记得我考上大学那年,高温天气史无前例,除了温度高得吓人,还有另外一个特征,可以用时下男人之间作为攀比的词来形容,那就是:持续时间长!
开学时,蔡小财在火车站接了我,陪我到学校报道,指着路边那些勾肩搭背的高年级男女,以一种见过大世面的语气,居高临下地对我说,小菜,你看看别人谈恋爱多累啊,满头是汗了还必须搂搂抱抱,不搂着女孩子就会生气。听他这么说,我偷偷地笑,心想你蔡小财也太把我当小孩了吧。可他却说得很认真。后来慢慢明白,他是在通过各种方式在给我灌输大学不谈恋爱的腐朽思想。
那天中午,办完手续后跟他到门口的小餐馆吃盒饭,看见旁边商店里有个男生正掏钱给自己的女朋友买冰淇淋,蔡小财便又借题发挥说,小菜你看谈朋友多花钱啊,一个冰淇淋,好一点的要好几块,用来在食堂打小菜都可以打几大盆了。吃完饭他就提议跟我拉勾约定,两兄弟大学里绝对不准谈恋爱。我说你蔡小财能做到的事我有什么做不到的啊,于是就很不服气地伸出了右手的小手指。
那时候的蔡小财意气焕发,一心想靠自己挣钱念完大学,再考个北大的研究生;那时候的蔡小菜,也就是我,傻不拉几,却又有那么点玩世不恭。最深刻的记忆是,那次我哥给了我50块钱,军训时我喝汽水就花光了。当时我根本就不知道,蔡小财是到省城一年后才买了第一瓶矿泉水,在做完家教回学校的路上由于渴得喉咙冒火才买的。他那小子又不识货,买的假的,喝完后拉稀一周,也算是得了个教训。
想着跟我哥蔡小财之间的一些事情,转眼就到了他们寝室。依然是房门紧锁,房门上那张残破的值日表依然存在,还有我上次留下的那行歪歪斜斜的字。
由于这栋楼住的都是大四生,大部分人都出去找工作了,也或者是早就到学校附近租房同居去了。我哥住三楼,我等了约摸一刻钟,才见有人上来。
你好,你认识蔡小财不?”
“哦,蔡小财啊,就住你边上这寝室,不过我开学过来就没看见他了。”
“他是不是到广州那边找工作去了?”
“应该不会,他找了个女朋友是艺术学院的,以前听他说想毕业后两个人一起去北京发展。”
“你有办法联系到他不?我是他弟弟,一直找不到他,家里人很急。”
“我帮你问问他女朋友的手机号码好了,那妹子跟我一个哥们是老乡。”
“那我在这里等你。”
“呵呵,不好意思。我要晚上过我哥们那边去玩再帮你问。”
我把我寝室的电话号码留给了他,为了防止有时候打寝室电话找不着我,我还犹豫着把信海欣的手机也给留了。等他拿着我写给他的纸条,跑上半层楼,我突然记起没告诉他我的名字,于是忙追出两步。
“对了,我叫蔡小菜,小萝卜头的小,菜鸟的菜。兄弟,谢谢你了!”
纳闷着下楼,心里满是对蔡小财的担心。以前我只有被他担心的份,可现在风水轮流转,改要我蔡小菜担心他了。还有,他违背约定偷偷找了女朋友,也让我非常气愤。正准备骂他几句,竟然跟上楼来的盛可以撞上了。她满脸诡笑地看着我,神情里藏着些许惊讶,大概没想到在这里被我逮住,不过她很聪明地绕过了尴尬的话题。
“小萝卜头的小,菜鸟的菜。哈哈,蔡小菜你还亲自跑别校来宣传自己啊。”
“什么跟什么啊,懒得理你,我叫别人帮我联系我哥。”
“怎么啦?你哥玩失踪?”
“我哥不喜欢玩失踪,我哥喜欢玩你。”
“蔡小菜你没漱口吧,嘴巴子这么脏。”
“算了,不屑跟你贫。你找你男朋友玩,我先回学校去了。”
“你等我一会,我们一块回去。”
也没要理由,她叫我等,我就真站在楼道口等她。她跑上去,兜了个圈很快就下来了,嘴里说着粗话。
“爷爷的,真是一头猪。”
“盛大班长你骂谁呢?”
“别提了,别提了,好心遭恶报,善良被人耍。男生他爷爷的全是骗子。”
“你男朋友?”
“不是,是网友!”刚一出口,她马上又话锋一转,语无伦次道,“啊,不是网友,是网友。蔡小菜你别传出去了,都这把年纪了还跑出来见网友,并且被耍,要是有人知道了非笑死我不可。”
看她那紧张样,我干脆就先笑了,说:“你网友叫啥名字?”
她脱口而出:“我是一头猪!”
我以为她在骂自己傻,于是再问:“我是说,你网友的网名叫什么。”
她又急又气,说:“我是一头猪啊!”
原来如此,盛可以这天大老远跑来见的人,并不是她所说的男朋友,她只是在逗我玩而已。她是来见网友的,她要见的网友网名叫“我是一头猪”。
或许有时候这个世界无形中总会在每个人身上安排一些巧合,以便让平淡的人生和故事更值得玩味。后来,我就知道了,“我是一头猪”是我哥的网名。对于这样一个网名,我当然是不赞同的,他这小子自己蠢也就罢了,竟然还这般明目张胆地把我也拉到一块给骂了!而且,我哥他从来没告诉过我他也上网,也会聊QQ
我的大学不恋爱(07)
晚上在下过一场雨之后,气温突然又降了下来。寝室里的门窗都被关得死死的,10个人缩进各自的被窝里,集体吸烟。只是小会功夫,屋子里便烟雾缭绕,犹似化工厂。这是在冷天男生宿舍独有的风景,也是男生进行自熏自腊的过程。
正常情况下,睡觉前的流氓卧谈会必不可少。像这天晚上,大家就谈论了一下处男问题。其中有5位勇士承认自己早已官降半级,不再是处级干部,惟高老头是个争议点。我们都认为他绝非处子之身了,他却嘴硬得很,一副处男光荣、舍我其谁的姿态。
高老头说:“梦遗和打手枪算不算啊?如果不算,我就是处男,正宗处男。”
睡我对面,寝室里年纪最小的栗雷说:“算了吧高老头,不是就不是,干吗死不承认?学校又不会因为你是处男多发生活费。”
有人起床去上厕所,出门前也凑合了几句:“高老头,说话要讲良心,去年放假的时候,11点多钟了你还跟信海欣往图书馆后面走,不会只是散散步吧?那乌漆抹黑的鬼地方!”
高老头急了,把头探出床沿,往下看,说:“小菜,你千万别听他乱说,我跟信海欣的确只是去走了走,啥都没干。”
“真的啥都没干?”有人反问。
“妈的,不信啊?我的尿(童子尿)现在绝对还可以做药引,有机会你试试。”高老头可能是急于向我证明自己的清白,脏话连篇。
不知道为什么,我潜意识里反感这个话题,所以没插一句嘴,心里想的全是高老头情急之下露出来的马脚,臭烘烘的。原来那天晚上,他真跟信海欣在一块!
好在很快就有人提议换话题,对本班女生分部位进行评比。奖项如下:最空洞无物的前胸;最凶神恶煞的脸蛋;最气势压人的臀部;最粗壮如树的大腿……
其中“最粗壮如树的大腿”一项,如我所料,被信海欣摘得,几乎是全票通过,一点争议都没引起。虽然我也毫不犹豫地投了赞成票,可天地良心,第一次班会上,我只见着了她的小腿。至于其大腿的粗壮程度,我是推算出来的。
电话响了好几声了,没有愿意起来接。
刚才出去上厕所的兄弟进来,按了免提,变着声说道:“您好,这里是金刚钻休闲中心,请问您需要什么服务?凌晨之后打八折,半个小时之内不收费……”“哦哦哦,不好意思,打错了,我怎么拨了种猪场的号码。”
听出是信海欣的声音,寝室里顿时哄笑四起,嘈杂中又传来她的咆哮。
“乌龟王八蔡小菜,快接电话。”
我一骨碌爬起来,拿起了听筒。
“什么事?”
“快拿笔记记,刚才有人打我手机,说是帮你问到了你哥女朋友的电话号码。”
拿着信海欣给我的那个手机号码,我像抱住了一线希望,问寝友借了电话卡,迫不及待地拨了过去。第一次无人接听,第二次却只响两声就通了。
“喂,哪位?”
一个很好听的女声,普通话十分标准,跟我蔡小菜不是一个档次的。这是我的习惯说法,我习惯在比不上别人的时候,说别人没我有档次,而不说我没别人有档次,反正一个意思,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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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楼
我的说法显然显得有档次些。
“你好,请问你跟蔡小财是不是有一腿?”
“你神经病啊,你!”
“嘿嘿,不好意思,开玩笑的。我想问问,你是不是蔡小财的女朋友。”
“你神经病啊,你!”
“我是他弟弟,我叫蔡小菜,找他有急事,请问他跟你在一起吗?”
“你神经病啊,你!”
“你怎么老骂人?”
“你找他关我什么事?神经!”
“是别人说你是我哥女朋友的,我又不知道是不是。如果你不喜欢我那样说,就当我神经好了。不过你知道我哥在哪,一定告诉我好不好?”
“对不起,对方已挂机,重拨请按1,呼叫其他号码请按2。”
靠他奶奶的两块,竟然有如此蛮不讲理的八婆。我最恨别人挂了电话和骂我神经了,她倒好,非但骂了,还骂了那么多句。如果她当真是我哥的女朋友,我就要质疑一下蔡小财这小子的品位了。找这么凶的女人做老婆,怕是到时睡觉都要在枕头底下藏把菜刀,不然母老虎发起飙来谁知道会做出什么残暴举动来。
隐隐地,我有了种不祥的预感。这种预感在两天后被证实。
我再次到了我哥的学校,找到了他们系领导和他所在班级的辅导员。没一个人知道蔡小财的去向,而按他们系里的规定,大四是不用上课的,学生自己出去找工作,但必须在一周之内把自己的联系方式告知系里。他们班里34个人,除了我哥,其他所有人都有登记。我蔡小财自己没有手机,可要是出去找工作还没找好,至少也可以留个身边朋友的联系方式啊。更重要的是,这么长时间里,他没给我和爸妈一点消息,这根本就不是他的作风。
来省城读了快四年大学,他几乎每个星期都要写封信回去,以便不让爸妈担心。家里没装电话,要联系只能靠纸和笔。我比他懒,一学期写不得两封信给爸妈,于是他每次的信里都少不了这么句话:小菜也挺好的,爸妈不用担心,小菜比以前懂事多了!
当天下午,他们系里的老师在用尽一切手段都无法获得蔡小财的任何消息之后,到派出所报了案。需要请警察叔叔出面,事情或许就复杂了。我坐在他们副书记的办公室里,手脚发抖,端怀开水都端不稳。
他们的副书记是位四十来岁的中年妇女,一直在打电话,语气间也满是焦虑。
“你去年放寒假回去的时候还见到了你哥哥,是吧?”
“是的,他到火车站送我了。之前他还到我们学校看我打过一次篮球赛。”
“你不用太急,估计你哥哥不会有事的。你把你寝室的电话号码留给我,一有消息我就跟你联系。”
“谢谢!还有,你们暂时不要通知我爸妈行吗?”
“哦,好的,暂时不通知。”
你好,我是蔡小财的弟弟。我哥他失踪了,学校已经报案!”
“啊,失踪了?”她显然很惊讶,并且有些慌张,但很快又转口说,“他不见了关我什么事呀?我跟他早就会手了!”
说完,她再次狠狠地挂了我的电话。我的心顿时被悬得很高,猜想我哥的突然失踪跟这段已形同陌路的感情有关。也就是在这个时候,我才确定,蔡小财这小子确确实实背着我找了女朋友。他忘了我们的约定了吗?他忘了三年前拉勾时我曾把他的小手指拉得生痛了吗?如果他知道我一直不谈恋爱,只是因为他不允许,他是不是会很自责,很自责?觉得自己终于不配做我哥!(
我的大学不恋爱(08)
每天我都要打电话到我哥所在系的办公室,有时甚至上午打过了,下午还要打一次。一次次抱着希望,又一次次跌入底谷,而高老头好像整天都在安慰我。
上午没课,我和高老头睡到快10点才起床。食堂的早餐早已卖光,离午饭时间又还比较长。我们最恨的就是在这种时候睡过来,压根儿不知道做什么好。在宿舍里继续呆下去,很没意思,可提个碗去等开饭嘛,又不太像样。
“小菜,要不我们先去上会网?”
“什么意思都没有,不去!”
“还在为你哥的事郁闷吧?别瞎想,小菜,他不会有事的。”
“为什么?”
“晕,也不看看是谁的哥!”
“就因为是我哥我才急啊。要是别人的哥不见了我才不急。”
“那你就当别人的哥不见好了。”
“如果是你女人被别人那个了 你能当若无其事的么?“
高老头说不过我,便忙自己的去了,拿着梳子在洗脸水里浸了浸,把头发梳得油光发亮。不过出门后我还是在他的死缠蛮搅之下,同他去了网吧。高老头简直是心血来潮,平常我们都极少去上网的,也都没什么兴趣,可这次他说他准备考研,想去找点资料。考研,也是头一回听他提起。
他说:“小菜,我请你上你都不上,那你就太不把我当哥们了。”
我说:“上吧上吧,以后你有老婆了别叫我那个就行。”
叫人极度郁闷,甚至想死的是,进到网吧就看见信海欣和盛可以。她们两个是超级网虫,恨不得晚上睡觉都抱着电脑的那种。像约定好的一样,高老头往信海欣身旁的空位一坐,让我觉得产生了当灯泡的感觉。
信海欣说:“要庆祝一下啊,蔡小菜,满18岁了,终于可以来网吧开开眼界了。小心网恋了被你哥骂。”
盛可以说:“蔡小菜,上次我给你出车费,弄得你不高兴了,今天给你扳平的机会,等会下网时记得一起结账。”
高老头说:“小菜你自己找位置,不用管我。”
我独自去了隔壁的小厅,转了一圈,看见全是是些恐龙级女生,坐哪都一样,于是就随便坐了。人生的最大悲哀就在于,没有选择或者无需要选择。就像上网,要是有漂亮女生,我当然更愿意选择与美女为邻。
其实我之所以不喜欢上网,并不是因为本身不爱好,而是打字对我来说挑战性实在太大。五笔搞不懂,拼音咬不准,公共场所,众目睽睽,我又不好意思标新立异地随身带本新华字典。
一上线,信海欣、盛可以、高老头纷纷跟我打招呼。我根本应接不过来,只好隐身把别的人都冷落,把浑身气力都花在跟信海欣聊天上。
“老实交待,是不是跟高老头木已成舟?”
“木已成舟是……”
“少在我面前装蒜。所谓木已成舟,通俗点讲,就是把生米煮成了熟饭。”
“男生宿舍女生宿舍都不许学生自己开火,我们上哪煮饭。”
“,跟我绕圈子是吧?我又没说你们在宿舍里干那个。”
“小菜,你有点语无伦次了。”
“想转移话题,没那么容易。那我直接问了,老实说,你是不是要跟高老头恋爱了?”
“是啊,你上次不是说要我给他点面子吗?”
“给面子也不能这样给啊!”
“那要怎么给?”
“我怎么知道。算了,不关我事。你爱怎么给就怎么给。”
聊了一圈下来,觉得自讨没趣了,于是去上厕所。从小厅出到大厅,不经意往他们三个人坐的地方望了望,看见高老头和信海欣正亲密地交头接耳。看不下去了,我就冲着高老头大叫一声:“高老头,要不要去放水?”竟然没人搭理我,我只好一个人去放了。
重新回到位置上,发现左手边又多了个恐龙,与开始就在的右手边那个恐龙对我形成夹功之势,我顿时觉得自己的处境相当危险。我怕这些恐龙偷看我的QQ,记住号码,然后冒充美女加我,调我口味。由于突然记起还有件很重要的事情得问问信海欣,所以我还是冒险坐了下去。
“信海欣同学,想问你个事。”
“什么事,快说。我正找考研资料。”
“这么快就跟高老头连革命目标都统一了?”
“废话和说。你不是要问我什么事吗?”
“我哥正月初四打电话给你,除了你上次告诉我的,他另外还对你说了些什么?”
“没了呀,他说过的话我全复述给你听了。”
“仔细在想想。我哥他失踪了。”
“什么啊?蔡小菜你再说一遍。你是说你哥真失踪了?”
“是的。前两天我去了他们学校,系里已经报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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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楼
太长了,压缩后再上传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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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楼
翻的,说盛可以那对算什么,在班上6个女生当中绝对排不上前5名,挺起来凭的全是那一件件加厚胸罩。
本来包场是到11点,但因为有两项内容,最后半个小时就没人唱歌了。先是班长盛可以昂首挺胸地做了番期末考试动员,然后各课课代表对每科考试的座次进行了合理安排,中心思想如下:依靠集体,以好带差,互帮互助,为班争光!作为省里的优秀班集体,我们讲究的正是集体作战。
这学期我有两门课得跟信海欣搭档,于是出了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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