兴许是昨夜忘了关紧窗户,一阵凉风早早就吹散了我的睡意。雨声我未能听见,甚至要细看方才察觉她下得是多么温婉 。古人常有恋雨情结,“闲愁几许,梦逐芭蕉雨”的雨打芭蕉声不失为文人最爱。又有司空图《诗品》中“典雅”一品最是夸张:“玉壶买春,赏雨茅屋。坐中佳士,左右修竹。白云初晴,幽鸟相逐。眠琴绿阴,上有飞瀑。落花无言,人淡如菊。书之岁华,其曰可读。”于是雨天便成了最为理所当然的“读书天”了。清晨醒来,只见窗外细雨绵绵,清风徐徐,索性翘了早课,也不内疚自责,既有古人垫背又何必担忧呢?还拾得个雅致的“借口”。
古人常有恋雨情结,“闲愁几许,梦逐芭蕉雨”的雨打芭蕉声不失为文人最爱。又有司空图《诗品》中“典雅”一品最是夸张:“玉壶买春,赏雨茅屋。坐中佳士,左右修竹。白云初晴,幽鸟相逐。眠琴绿阴,上有飞瀑。落花无言,人淡如菊。书之岁华,其曰可读。”于是雨天便成了最为理所当然的“读书天”了。
清晨醒来,只见窗外细雨绵绵,清风徐徐,索性翘了早课,也不内疚自责,既有古人垫背又何必担忧呢?还拾得个雅致的“借口”。
早上算是清闲了,周围很安静,连雨都下得小心翼翼。我突然怀念起中学时期的晨读来,那书声,当时并不在意,甚至有些含恨,可现在回想起来却实在是朗朗的、飞扬的,那些消失在读书声里的无数个清晨,又该是如何的幸运啊。我从床头摸索出一部作品选,随手翻到一首诗边开始读起来——郭小川的《望星空》。这是诗人50年代写的一组广场诗,断句参差错落,读来朗朗上口,非常适合朗诵。然而,这毕竟是一首政治抒情诗,总不适合这清静的雨天,于是未读完一章,便草草了事,闲放桌头。
雨依旧下着,清新不再,心情却是愈来地有些烦躁了,打开书柜胡乱翻着,想要找出一本书聊以对付这雨天的沉闷光阴。可突然发现《武藏野》的风景不是那么迷人了、陈丹青的访谈对话也不再那么幽默机智,连平日最爱的董桥仿佛也沾染了雨天的沉闷之气,不忍卒读。正当我想要放弃这个“读书天”,准备呼呼大睡之时,一本小册子从书柜里滑落,我有些不耐烦地捡起来,一看竟然是周作人先生的小品文集《雨天的书》。
“雨天的书”,多安静的名字,于我难道不是一个意外之喜吗?呵!《雨天的书》雨天读,岂不妙哉?
“但卧在乌篷船里,静听打篷的雨声,加上欸乃的橹声,以及靠塘来,靠下去的呼声,却是一种梦似的诗境······”
周作人的小品文向来清冷,《苦雨》一文也不例外。我庆幸这雨天的沉闷阴郁并未渗透到《雨天的书》里,只一如既往地平淡和婉。我们的生命中,还好有一些大师,否则我们该是会如何地孤独?诚如周作人先生自己所说:“这些伟人倘若真是不存在,我们现在当不知怎么地更是寂寞。”
好友春今日突然对我说,她近来总是感觉孤独,只因为没有志同道合的朋友。
为什么孤独?因为没有志同道合的人;那为什么又没有志同道合的人?因为这个时代没有“大师”。
犹记得一年前季羡林先生作古之后,有人便如此说道:“季羡林先生去世,国家失去了一位伟大的智者,学界失去了一位高尚的导师······在没有大师的时代,我们都成了孤独的孩子。”这和以上周作人关于“伟人”的一席话不谋而合。(文学、艺术总能使人产生共鸣,不得不说这真是一件极其美妙的事!)
谁说不是这样呢?我们总将“朋友”自行界定为一起吃饭、一起交谈、一起玩乐的围绕身边的人。我们总习惯遗忘,遗忘历史、遗忘民族、遗忘大师、遗忘伟人。我们要重拾记忆,可又从何而拾呢?显然是书籍。
千百年来,书籍被证明是人类最好的朋友,无论是“开卷有益”还是“以书为友”都值得信任。茫茫人海,现实中的知己可遇而不可求,然而也正因书海浩瀚,我们才可以轻松寻得一本好书,同伟人做伴。纵使我们失去了与张三、李四之流的交往,却获得了与苏格拉底交谈、与孔子对话的机会,岂不是一桩美事?即使这个时代没有大师,但既然他们存在过,我们就要坚信总有相遇的一天。那时,我们将不再孤独。
一花一世界,一树一菩提。每一本书都有一个故事,有的已经被遗忘,而有的却是刻骨铭心的记忆;又或许某一瞬间被我们遗忘了,而大多数时候却是无比清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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