漫漫长夜,不给力啊。趁着夜色,出去转转。车。臃肿的公车,喘着粗气蹒跚在路上。淡绿色的出租车,时不时呼啸而过。排成长龙的私家车,无奈地吐着气,焦急地等待着红灯变绿,而那半空中的红黄绿,自顾自麻木地变换着。悄然停靠的黑出租,走出貌似醉醺醺的司机,比划着招徕讲着鸟语的异域摇钱树。改装成机动的三轮脚踏车,嗷嗷地疾驰而过。东倒西歪的破旧自行车旁,车主正拿着粗细混杂的麻绳,捆绑着乱七八糟的货品。
车。臃肿的公车,喘着粗气蹒跚在路上。淡绿色的出租车,时不时呼啸而过。排成长龙的私家车,无奈地吐着气,焦急地等待着红灯变绿,而那半空中的红黄绿,自顾自麻木地变换着。悄然停靠的黑出租,走出貌似醉醺醺的司机,比划着招徕讲着鸟语的异域摇钱树。改装成机动的三轮脚踏车,嗷嗷地疾驰而过。东倒西歪的破旧自行车旁,车主正拿着粗细混杂的麻绳,捆绑着乱七八糟的货品。
女人。指间夹着烟卷的时尚女郎,丝袜秀出纤细的双腿,踩着笃笃作响的高跟鞋,弹力十足地向前跨越,傲视群雄。歪着脑袋讲电话,长发飘飘的女孩,提着大把的纸袋和塑料袋,吃吃地笑着从面前掠过。卖力吆喝的店员,时不时露出疲倦的神情,木然地盯着一处发呆。卖玩具的阿姨,一边东张西望寻找着顾客,一边不停地摇晃着手中的玩意,口中喃喃地说着自编的广告词。一脸兴奋的小女孩,扯着爸爸的手,蹦跳地张望着新奇的物什。
男人。穿着厚厚的宽大外套,顶着滑稽的风衣帽,脖子里悬挂着晃动的耳机线,帅气的小伙不时瞟一眼路过的女孩,疾步走向回家的路。表情严肃的大叔,轻皱着眉头,耐心地把目光投向老婆指点的方向。几个小男孩,有蹲有站,或低头专注地摆弄着手中的宝贝,或手舞足蹈地叫喊着望向商贩手中飞向空中的发光体。
情侣。有的女孩边走边兴奋得指东指西,男孩一直向前走,眼睛却随着女孩的手指,时而点头,时而嘴唇翕动,交谈着什么。有的女孩拉着男孩的手,不情愿地迈着不得不迈的脚步,似乎无比迷恋这夜色,觉得脚下的路太短太短。有的情侣步伐齐刷刷地一致,紧紧偎依在一起,试图用最快的速度逃离这冷冷的寒夜。
灯。总是试图与黑夜抗争,似乎想用自己有限生命的燃烧来暂时取代甚至超越太阳的光芒。扑面而来的霓虹灯各自卖弄着自己的风情,有些在跳温柔的波浪舞,有些在跳狂热的霹雳舞,又有些急躁地冲人们抛着媚眼,还有些故作深沉地暗自变换着颜色。而树上的绚烂灯饰竟然让星星、月亮和灯笼同台竞技,让人们模糊了这究竟是白天还是黑夜,是人间还是天堂。
声音。男声、女声和娃娃声,稳定地交织在一起,低沉而杂乱,驱走了夜晚原该拥有的冰冷和寂静。商店的音响把节奏感十足的鼓点重重地砸在每一个人的心里,赶走人们身体的困倦,让每一只疲惫的手,激动地伸向自己的腰包。
这就是冬夜的广州。
而我,只是一个孤独的行者,在岁末的晚间游荡,与这满目的繁华无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