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久以来,植物配置存在着两个误区:其一是把植物仅仅当作“建筑材料”,不看重其生物学特性;其二是把植物配置当作单纯的艺术创作,仅仅关注于细节之美。但若想塑造出完整而连贯的植物空间,则任何造园要素都不能被单独考虑,应从空间与结构入手塑造丰富的植物空间环境。 1植物景观空间概述 1.1植物景观空间中“可变”与“可意象”的统一 尤纳•佛莱德曼(YonaFriedman)在1956年现代建筑大会提出“可变”概念:“城市存在的真实原因是满足人们日益频繁的休闲活动,建筑师必须允许一定的自我建造,并使这种建造尽可能的‘可变’[1]。”正如纽约中央公园一样,Olmsted将植物空间简单地分为两类:“友好的”和“群体的”,而这种“可变”的植物空间能在任何时期适用于人们的多种用途。“可意象”是指“从整体与局部的关系出发,对这种潜藏认知结构的一种量化的描述”。分析显示,秩序规整的平面,其几何形式虽清晰可辨,但可理解度可能较低,如果没有地图指引,人们在其中很容易迷路,而某些古镇的迷宫式变形网格平面却具有较高的可理解度,其中集成度高的地方往往与更多的街巷相连,即使陌生人也只需稍加走动,便能来到集成度较高、人们活动较集中的少数空间中,因而不会迷路。因此空间中“可变”与“可意象”相统一的关键之处在于:如何在设计之初建立一个完备的结构体系。
1植物景观空间概述
1.1植物景观空间中“可变”与“可意象”的统一
尤纳•佛莱德曼(YonaFriedman)在1956年现代建筑大会提出“可变”概念:“城市存在的真实原因是满足人们日益频繁的休闲活动,建筑师必须允许一定的自我建造,并使这种建造尽可能的‘可变’[1]。”正如纽约中央公园一样,Olmsted将植物空间简单地分为两类:“友好的”和“群体的”,而这种“可变”的植物空间能在任何时期适用于人们的多种用途。“可意象”是指“从整体与局部的关系出发,对这种潜藏认知结构的一种量化的描述”。分析显示,秩序规整的平面,其几何形式虽清晰可辨,但可理解度可能较低,如果没有地图指引,人们在其中很容易迷路,而某些古镇的迷宫式变形网格平面却具有较高的可理解度,其中集成度高的地方往往与更多的街巷相连,即使陌生人也只需稍加走动,便能来到集成度较高、人们活动较集中的少数空间中,因而不会迷路。因此空间中“可变”与“可意象”相统一的关键之处在于:如何在设计之初建立一个完备的结构体系。
1.2植物空间的三个组成部分
1.2.1水平层面
水平层面界定区域的边界,包括不同种类、高度、色彩和质地的地被植物和低矮灌木,它们暗示着空间的地平面边界。
1.2.2垂直层面
垂直层面分为“结构构件”和“可变构件”两类。“结构构件”类似于建筑物的框架结构,它们支撑着整个空间,为空间氛围定性,使得空间“可意象”,提高其“可理解度”。“可变构件”相当于室内的家具或围隔结构,为空间提供更为适宜的功能,需结合园林中其他造园要素,单就植物而言,可以采用耐修剪的绿篱、垂直绿化等。隔离树丛的树种,常选用分枝点低的常绿乔木,或枝叶发达、浓密,枝条开展度小的灌木类。
1.2.3顶层面
植物同样能限制、改变一个空间的顶平面。植物的枝叶犹如室外空间的天花板,并影响着垂直面上的尺度,当树木树冠相互覆盖、遮蔽阳光时,其顶平面的封闭感最为强烈。
2植物景观空间营造实例
2.1宏观层面:植物景观空间的结构
2.1.1米勒庄园
丹•凯利(DanKiley)将米勒庄园分为花园、草地和树林三部分,它们之间的衔接一气呵成,关系清晰而准确———翠绿的常春藤搭在挑檐之上,迷离的花影打碎了建筑的边界;花园西边界的皂荚树林荫道不但挡住了西晒,将斑驳的树影撒进房间,而且成为了花园和草地之间一道透明的屏障。顺着花园南侧的小台阶走到草地旁边的树丛中,虽然草地呈现出被树林围合的长方形,但因为一直走在树影中,所以会觉得草地和树林是连为一体的,并不像凡尔赛大草坪那样由整形的树丛加以勾边从而突出“控制”的力度。站在树林回望住宅,会发现住宅恰似轻放在绿丝绒上的白色宝石,略显人工气息的绿篱、道路因透视而消失。在这里,植物所塑造的空间平静而宁和,在这种“隐藏的均衡”之中我们得以全身心放松,投入诗意的世界[2]。
2.1.2福•勒•维贡特庄园
福•勒•维贡特(Vaux2le2Vicomte)是勒•诺特园林最重要的作品之一,垂直的林墙与水平铺展的刺花草坪、大草坪等相互对比,从而勾勒出花园独立的空间和宏伟的轴线。浓密的林墙形成了花园的背景,构成了花园的空间,并在花园的南端收缩、随地形上升,将视线集中于海格力士雕像及其身后的茫茫林海之中,透视深远(见图1)。中轴形成路径,所有的主要空间都围绕着轴线开展,每一条轴线都是一个空间序列。空间的分割主要由植物来完成。修剪的常绿树在轴线两侧,作为四季不变的稳定构图要素。浓密的林缘反衬出中轴空间的开阔,空间对比强烈[3]。
2.2微观层面:植物景观空间的感官体验
2.2.1法国古典园林的宏伟画卷
勒•诺特尔式园林的道路两侧一般列植树木,如榆树、椴树、七叶树、悬铃木等巴黎地区乡土树种。经过修剪的乔木林界定、强化轴线空间,宏伟的林荫道将视线引向远端,形成一条条视觉轴线,中部多为绿毯,作为延长透视线的一种手段。中心区的一点透视构图使得园林的画面感强烈,均衡、宏大而稳定。追求广袤无际,而又不乏细节,不密集而且毫不堆砌,庄重典雅、简洁明快。法国古典园林利用两侧密实的树墙来强化中部宏伟的轴线,将视线引向远方的灭点。由此可知,若要营造“稳定”“牢固”“永恒”或“广袤”的空间,可以采取多种手段,譬如利用密实的树墙、绿篱等屏蔽周边的景物,将视线集中于一点;采用单一的种植形式或种植单一品种的植物,从而弱化人们对于周边景物的关注;植物种植位置距离游览路线较远,从而降低游人和植物之间的相对移动速率,产生“广袤”之感;利用集中种植的树丛或灌丛,减慢游人与它们之间的相对移动速率;除此之外,色彩、质感等也可以产生微量的影响。
2.2.2中国古典园林的丰富体验
“园者,画之见诸行事也。”绘画是我国造园之母,西方绘画遵循的是灭点透视,而中国画运用写意的散点透视。前者只能取景物的一个视角,后者则如电影放映,更为自由地“屈伸变换,穿插映带,婉蜒曲折”[4]。西方近代所提出的“多维空间”“流动空间”等理论在我国园林中早有运用。尽管我国古代造园家并未系统地提出这种理论,但他们的造园实践却朴素地印证了这些理论,中国古典园林中有多种手法来达到时间和空间的结合[5]。园林中的空间渗透手法并不局限于建筑本身,还借助廊、花木、假山来界定和划分空间,以创造丰富的空间层次(见图2),孤植或丛植的植被群落塑造了多样的视觉焦点,行走其间、步移景异,植被所塑造的空间特性随着人们的视线游走而呈现出丰富的变化。
3结语
通过从宏观、微观两个层面对植物空间进行规划和设计,不但可以借助植被建立起明晰的结构,使整个空间便于识别、适于生活,而且可以打破植被原有静止的状态,随着观者的脚步产生流动感,随着空间的转换而呈现出丰富的层次变化和感官体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