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讨论]“景观设计”与“风景园林”名称之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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mydesign Lv.13
2005年09月19日 10:59:5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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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家对景观设计和风景园林一定是耳熟能详了,但二者具体的却别在哪里?在大家各抒己见之前请先看看专家的观点。

大家对景观设计和风景园林一定是耳熟能详了,但二者具体的却别在哪里?在大家各抒己见之前请先看看专家的观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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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5年09月19日 11:00:31
2楼
俞孔坚:再论“景观设计学”之于“风景园林”



  客观上中国的园林或风景园林不能等同于美国的LA(景观设计),是因为我们的许多风景园林学专家主观上没有把Landscape的整体和全部作为风景园林设计师的工作对象。在这一点上本人与这些学者有根本分歧。在众多的学者中,刘家麒先生的观点具有代表性:“俞孔坚教授认为景观有风景、地学和生态系统3种概念”。如果认真分析:地学的景观,是真正的景观概念;生态系统的景观,即景观生态学,是地学和生态学的边缘学科。LA虽然有一部分工作要应用景观生态学的方法,但LA到底还不是景观生态学;到目前为止,LA学科的研究内容和业务领域还属于风景范畴”。刘先生的这一观点早在2002年《城市规划》上刊登的另一位先生的一篇辩论文章中已有更明确的概括:“风景园林规划是指人居环境中的以审美为主要目的的规划”。当时本人不以为然,未做更多反驳。但既然像刘先生这样的前辈都普遍持有同样看法,甚至已被人们当作园林基本术语的标准解释来对待,即把风景园林实践活动的对象——景观,理解为审美活动的对象,把园林学科中所说的景观理解为审美意义上的自然和人工的地表景色,我因此觉得有必要做些讨论,主要澄清两方面的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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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5年09月19日 11:03:02
3楼
下面是这篇文章的全文。(在自中国园林)

还土地和景观以完整的意义
---------再论“景观设计学”之于“风景园林”


  本刊2004第5期登载了笔者关于”《景观设计·职业 学科与教育》导读”的文字,表达了对景观设计学科的理解和希望中国风景园林学科能得到更健康发展的强烈愿望,更蒙本刊同时发表了恩师陈有民、孙筱祥等教授和备受学生敬仰的多位园林界老前辈李嘉乐、刘家麒、王秉洛先生的批正意见和谆谆教导,其中争议多于认同。作为晚辈,感激涕零,恍惚回到当年学生时代,如沐甘霖。作为一个愿在课堂上提问题的顽皮学生,尚希望就由此引发的相关问题做进一步讨论,望前辈和同行切勿因此而误认为学生对老师和前辈的不敬,实则希望前辈们所开创和为之努力奋斗的中国园林事业能有更光辉的前程。

  1 问题的根本所在:不仅仅是:Landscape Architecture的翻译问题

  1.1皇帝新衣:自认为国内“风景园林”的职业范围等同于、而客观上却远不如国际LA多位前辈学者都强调,目前国内的园林专业或风景园林专业在实质内容上与国际上、特别是美国的LA是对等的,内容上没有实质的差别,果如是,则大快亦哉,然而,只要对国内外的专业实践和学科及教学课程稍加研究,就会发现,事实并非如此。

  比如,新城镇和城市新区的整体规划设计,在美国是LA(景观设计)的一个主要业务,景观设计师(Landscape architect)在其中拊演着主导角色,一些著名的景观设计公司和景观设计师都以擅长设计新城镇和新开发区而著称。更早的设计事务所也在美国的新城镇设计中起领导作用。在中国当今如此大规模的新城镇、新区开发建设中,斗胆试问,有多少以正宗中国风景园林师自称的设计师或设计院在这样的新城镇和城市新区的总体设计中,除了参与其绿地环境设计以外,到底还发挥过多大的作用?

  1.2“唯审美”论,主观上限制了中国风景园林学科的发展

  客观上中国的园林或风景园林不能等同于美国的LA(景观设计),是因为我们的许多风景园林学专家主观上没有把Landscape的整体和全部作为风景园林设计师的工作对象。在这一点上本人与这些学者有根本分歧。在众多的学者中,刘家麒先生的观点具有代表性:“俞孔坚教授认为景观有风景、地学和生态系统3种概念”。如果认真分析:地学的景观,是真正的景观概念;生态系统的景观,即景观生态学,是地学和生态学的边缘学科。LA虽然有一部分工作要应用景观生态学的方法,但LA到底还不是景观生态学;到目前为止,LA学科的研究内容和业务领域还属于风景范畴”。刘先生的这一观点早在2002年《城市规划》上刊登的另一位先生的一篇辩论文章中已有更明确的概括:“风景园林规划是指人居环境中的以审美为主要目的的规划”。当时本人不以为然,未做更多反驳。但既然像刘先生这样的前辈都普遍持有同样看法,甚至已被人们当作园林基本术语的标准解释来对待,即把风景园林实践活动的对象——景观,理解为审美活动的对象,把园林学科中所说的景观理解为审美意义上的自然和人工的地表景色,我因此觉得有必要做些讨论,主要澄清两方面的问题

  第一,如果把风景园林实践活动理解为审美活动,而不是将风景园林等同于国际的 LA,这本来没有争议;因为,在19世纪下半叶之前,LA的前身,即Landscape Gardening(风景造园,或风景园林,如果说园林等同于造园的话),或更早期的造园 (Gardening),确实就是以审美、娱乐为主要目的的物质空间营造。本质上是农业时代贵 族们的休闲娱乐空间,它的价值观和指导思想是唯审美论的。问题在于这些学者将一个 强调以“审美”为核心的“风景园林”,等同或翻译成在国际上早已不是唯审美论的 LA,那就不敢苟同了。

  第二,如果强调把Landscape翻译成风景,把LA翻译成“风景园林”,本来也没有争议。但是,同样令人不能接受的是,许多先生们偏偏又要取风景的景色和审美意义,而业外人士和全社会又偏偏认同于风景园林的审美意义。这就使“风景园林”无论从先 生们的主观愿望上,还是在中国现在和可预见的未来的文化语境下,只能被理解为审美 活动了。

  1.3唯艺术论,使许多人士陶醉于园林国粹,只见树木不见森林

  我敬重那些把中国园林艺术发扬光大、并从事设计实践的人们。如果不把“园林” 或“风景”,混同于现代意义上的Landscape,我完全同意许多专家的意见,即:“园林归根到底是营造风景的艺术”,因为,正如金柏苓先生所说:“人们不会真的用生态、生物多样性或环保的科学标准或科技的先进性来衡量园林”。然而,必须要说明的是,现代景观设计学(Landscape architecture)中,人们真的用生态、生物多样性或环保的科学标准或科技的先进性来衡量景观,而不是它的形式。

  早在20世纪50年代的美国,面对当时与当今中国同样的学科争论,已故景观设计 泰斗佐佐木(Hideo Sasaki)就曾告诫景观设计学界:“要么致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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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5年09月19日 11:07:2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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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关于LA的翻译和名称问题

  2.1 缘木求鱼,后谕意识造成对LA的曲解

  为了论证“园林学”就是LA,有多位学者追溯了LA的发展与传统园林的渊源关系(王晓俊,2002;李嘉乐,2002;朱有介,1985)。这种渊源关系谁都不能否认。但如果就此而得出LA就应该称园林学,或风景园林,那就毫无道理了。如果按此逻辑,西方的相应名称就应该一直保持Gardening,为何又先后出现了Landscape gardening 和Landscape architecture?道理很明白,因为以花园的营造为核心的Gardening,显然没法表达以英国自然式风景营造为核心特征的Landscape gardening的内容,同样,Landscape gardening也没有能够充分表达以土地的综合规划设计为核心的Landscape architecture的内容。任何一门现代学科都可以在古希腊和罗马的哲人那里找到源头,也可以在中国的古代典籍和实践中找到源头。人们甚至把易经和八卦当作现代二进制和计算机技术的源头,当然也是现代预测学的源头。但除了算命先生外,谁又会同意把预测学等同于基于八卦推算的占卜?

  我们可以说,园林和风景园林(Gardening和Landscape gardening)、甚至园艺是LA(景观设计学)的重要前身或始祖之一,但决不能等同于或包括了现代意义上的LA。(主要是审美意义上的)风景园林不能包含(关于土地或景观的完整意义上的)LA。所谓土地或景观的完整意义至少包括:景观作为风景的视觉审美意义、景观作为人类生活其中的境栖居地的含义、景观作为生态系统的含义、和景观作为符号的意义、当然也包括景观作为“神”的含义(俞孔坚,2002;2004)。

  顺便说一句,孙先生对我关于“天地-人-神”的理念的批评是在没有完全了解学生所云的情况下进行的,在此略做解释,再请先生斧正。我所倡导的神是“土地之神”的含义,是人对于土地的寄托与信赖,也包含是对土地的敬畏之意,而这也正是“神”的本质。对待土地的傲慢和不敬是带来当今中国人地关系危机的主要根源。这一点科学是不能解决的,至少在当代是如此。因此,我们必须回到土地,找回对土地的敬畏,重建关于土地的伦理。

  2.2 语境和名称:字典能告诉我们一个蓬勃发展的学科的名称吗?

  理解一个词汇需要考察其语境,或“上下文”(context),理解一个学科的名称,更应该如此。

  有学者发现目前所有字典中找不到“景观设计”的注解,而强调字典上说:Landscape就是风景(且不说还有其它含义),因而强调Landscape architecture 就是风景园林,这是违背基本常识的,也是违背马克思主义关于物质决定意识的基本原理的。先有实践和客观存在,才会有语言和意识,这是基本常识。如果一个蓬勃发展的专业,要从先于时代、老于我们的专业实践的词典定义中找名称,那这个学科的落后程度就可想而知了。如果字典能告诉现代学科发展和名称的话,我们岂不永远生活在甲骨文的时代?是社会实践的不断进步、是学科的发展丰富了词典的条目和内容,而不是反过来。细胞、计算机、信息等等词汇,都不曾在词典中出现,首先是科学技术和专业人员,而非字典编辑家发明了这些词汇。必须认识到,所有的字典关于Landscape和Landscape architecture的解释,肯定是落后于Landscape学科本身的发展的。因而,字典不能告诉我们一个蓬勃发展的学科的名称。

  2.3 祖宗之法不能变”呼?

  有多位学者试图从大百科全书(园林、建筑卷)来说明,园林名称不能变,风景园林名称不能变。大有“祖宗之法不能变”的含义。殊不知,“风景园林”也是前辈孙晓祥等人所提出对园林的改变。又有学者嫌学科名称变得太快,而强调慢慢变。可社会的发展是不以人们的主观意志为转移的,如果深刻体会一下中国在过去五十年的时间内,人口翻到了三倍,而城市化程度将从过去近十年内的百分之十几,猛增到今后近十年内的百分之六十五,这是一个三千年一回的巨变,难道谁还会说我们的学科变得太快了吗?不,是变得太慢了,以至于我们的学科体系和教育没能适应中国社会大发展的需要、也没能适应中国人地关系巨变的需要。

  2.4 语汇的约定俗成,难以改变

  一个合情合理的、也是社会所能理解的中西文对译关系是(不否认专家的异议,但这里强调普遍的社会认同):

  Garden——花园,园林(名词)
  Gardening——园林,造园(动名词)
  Landscape gardening——风景园林,风景造园(动名词,含营造之意)
  Landscape——景观
  Landscaping——景观营造(动名词)
  Landscape architecture——景观设计学(包括Landscape design——景观设计和Landscape planning——景观规划)

  或曰,为何Landscape gardening中的Landscape译成风景,而Landscape architecture中的Landscape要理解成景观,这就需从当时当地该词语的产生背景来理解,不能从字典里找答案。因为Landscape gardening产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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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5年09月19日 11:08:4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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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3.解决之道:走向土地和景观的完整设计

  通过以上分析可以看出,关于Landscape architecture和“风景园林”的争论,实际上在名称和内容两个层面上展开,与之相应,解决之道也须针对两种情景提出:

  情景A:如果将“风景园林”等同于LA,则必须设法改变目前风景园林专业内容,同时设法改变国民对“风景园林”局限于“风景审美”意义的认同。
  情景B:如果保持“风景园林”的审美意义和目前的专业范围,则必须有新的名词与LA对应,它将同时包含“园林”和“风景园林”作为祖始学科的含义。一个现实的名称是景观设计学,而未来更科学的名称是“土地设计学”。

  3.1 一厢情愿:推翻中文语汇的约定俗成,冲破“园林”围墙,捣碎风景的审美界定,强迫社会接受LA即风景园林的解释

  关于情景A的解决之道,实际上是非常难以走通的。我们自以为我们已经把园林或风景园林扩大到大地景观,这只不过是皇帝的新衣裳罢了。关于这一点,王绍增教授有过精辟的论述(王绍增,2004)。连毛泽东的“大地园林化”的号召都没能改变普通大众将“风景园林”认同于种花种草之能事,我们的少数专业人员和教授们又怎能改变大众和城市决策者关于“风景园林”的认同。

  记得当年有我幸考上大学,却不知园林专业为何物的时候,可敬的中学班主任绘声绘色如此给我描述“园林就是那个有鲜花,小桥流水,亭台楼阁的花园,是造花园的”。当时是农民,那天刚从稻田里除草回来,听到此翻描述,自然感觉无上奇妙,便头了此胎。试问,除了您们教研室的几个人也许还明白风景园林是怎么回事外,还有多少人对园林的理解超过我那位可敬的中学班主任?更有甚者,连业内的许多专家们都还在坚持和风景审美论、园林艺术论,又怎能令业外人士不能把我们“关在园林的围墙之内?”

  要改变目前风景园林的“种树、种草、美化环境”的形象,意味着必须推翻千百年来中文语汇的约定俗成。在设法改变目前风景园林教学大纲、专业内容的同时,一个更艰巨的任务是推翻国民对“风景园林”词组的认同,即“风景审美”意义的认同。也就是从字典和小学课本开始,重新将风景及园林词组的内涵和外延拓展,把一个文学和日常审美意义上的描述词,变成科学意义上的词组。而这几乎是不可能的。

  3.2 名称的历史发展观:LA的过去叫“园林”或“风景园林”,LA的现在叫“景观设计学”,LA的未来是“土地设计学”

  关于情景B的解决之道——改名称,是建立在对LA的内容和职业范围有了更全面的认识基础上的。一些业内有识之士已充分认识到国际LA学科的发展已远远超出“审美”论,而将生态学的应用和土地的利用规划设计作为核心内容,关于这方面,本人非常敬佩李嘉乐和孙晓祥等先生的见地(见李嘉乐,2002;孙晓祥,2002)。学生与两位前辈的不同认识不是在内容上,而在于:如果意识到LA专业内容大大超越普遍认同的“风景园林”的内涵和外延的情况下,是否还应该沿用“风景园林”来对等Landscape architecture的问题。我的观点是鲜明的,那就是革新也要洗面。

  王绍增先生说得好:“其实,对于内涵改变了的事物赋予新的名称,比起坚持老名称要好的多……在事物发展变化很快的现代社会,传播一个新概念比等待一个老概念在人们心中慢慢改变要迅速和容易的多”(2004)。但这里必须要强调的前提是:当实质内容发展了的情况下。如果仅仅将现在意义上的“风景园林”改为“景观设计”,那是名不副实的,正如李嘉乐先生所言:“把劣质酒装到了名酒的瓶子里去卖,反把别人的真酒诬陷为假酒。”(2004)

  针对目前中国的专业发展现状,一个合理的解决途径是保持“风景园林”的审美意义和目前的专业范围,同时必须有新的名词与Landscape architecture对应,它将同时包含“风景园林”规划设计的含义和内容,而更重要的是,它将包含和预示关于完整意义上的景观和土地设计的意义,其中包括孙晓祥先生一再强调的“大地规划”(Landscape planning)。这个新名词是什么?《大百科全书》不能告诉我们,《辞海》和无论多高级的《英汉字典》也不可能告诉我们。这需要懂得这个学科和专业的人士共同创造一个词汇。

  孙晓祥先生在推动这一学科的进程中奔走呼号可谓不遗余力。除了对名称方面的分歧外,学生赞成孙前辈在“关于《中国园林》俞孔坚等《景观设计、职业与教育》导读的审稿意见”一文中的绝大部分观点,以及其他场合的关于LA学科发展的观点(孙晓祥2002,2004),而且从上世纪八十年代开始便深受其观点的滋育和启发。他提出用大地规划与Landscape planning对应,是完全正确的。但是,如果把“大地规划”又装进“风景园林”的老瓶子,则是把美酒放进了老醋罐。而且要明确的是,Landscape Architecture(景观设计学)同时包含Landscape Planning (景观规划或土地规划),及Landscape Design (景观设计)两个方向:前者回答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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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5年09月19日 11:09:5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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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结语

  我们处在一个三千年难得一遇的伟大的变革时代。日新月异的土地与社会变化,迫切需要以土地设计为己任的LA学科的不断创新与发展。要么我们固步自封,陶醉与风景的审美与造园的艺术之中,而等待被挤进“园林旮旯”,远离时代发展的大潮,自嘲“拙者之政”,欣赏“留得残荷听雨声”;要么,勇敢地面对人地关系和学科发展的危机,在中国城市化进程中,担当重任。在这样的大是大非面前,关于国际LA与风景园林的问题,应该从四个方面来统一认识:

  第一,必须以历史唯物主义的观点和方法,从社会发展、人地关系的变迁、以及学科的自身发展动态各个方面,来认识国际LA目前的发展状态和趋势。如果连国际本学科和专业发展的现状和未来趋势都没有一个清晰而全面的理解,一味讨论其是否对应于中国的风景园林或别的,那是没有意义的;更进一步说,如果我们自人为中国的风景园林在历史上曾经领先过国际,而因此来乐观地判定,目前中国的风景园林与LA的关系,是对LA的不理解。要统一认识,必须打开心灵的窗扉,以谦逊的态度,引进西方LA学术著作和实践案例。学术问题是不能以武断的和行政的方式来解决的。《礼记》说得好:“虽有佳肴,弗尝不知其旨;虽有至道,弗学不知其善。”

  第二,如果认为LA就是中国的风景园林,那就必须以客观的态度来评价目前中国风景园林专业与学科,尤其是教育的落后状况,要有充分的危机意识,只有这样,才能有改变的动力和支持改变的社会氛围。还是《礼记》说得好:“知不足然后自反,困然后自强。”

  第三,充分理解目前中文语境下,社会对“风景园林”认同于“审美和绿化”和“园林艺术”的现实,汉语词汇的约定俗成是当代专业人员所没法改变的。因此如果继续用“风景园林”来卖风景审美和园林艺术的酒,那就不妨还用“风景园林”的名称,只是不要混同与英文的Landscape architecture。否则,真的LA会卖不出去。

  相反,如果能酿LA的新酒、也想买LA的新酒,那就不如换个新瓶子来装,否则,这新酒是不好卖的。就学科来说,这个瓶子的标签是景观设计学(Landscape architecture),就职业来说是景观设计师(Landscape architect),就标签所指的酒来说是完全意义上的景观规划(Landscape planning)和景观设计(Landscape design)。

  第四,积极而正确地看待中国优秀园林艺术传统的继承与中国LA发展的关系。就目前的情况来说,LA称为景观设计学,对于推动学科的发展,为获得更广泛的社会认同,以及与国际交流,更具有积极的意义。但必须认识到LA的核心内容是土地设计。无论是景观设计学还是土地设计学,都没有必要抛弃中国传统风景园林艺术。相反,传统的园林艺术和风景审美为现代科学意义上的LA学科提供了丰富的创新源泉。我们必须认识到从带有浓厚的农业时代“大百科”特征的园林、或风景园林的“行业”(行政管理分工意义上的),分化出专业的景观设计师,当然还有建造师、观赏园艺师等等,是社会的进步,是职业化和专业化的表现。切勿用中国目前落后的行业条块分割管理方法作为划定学科和专业的依据。

  最后,我要参照佐佐木先生当年告诫美国同行的那句话来告诫中国的同行们:要么正视中国目前面临的严峻的人地关系危机和专业创新的机遇,勇敢担当起重建人地关系的和谐和改善人居环境的重任,为我们的后代开辟一个体面而堂皇的专业领地,要么就做些所谓“艺术”和“美化”的装点门面的皮毛琐事,让我们的后代责怪他们的祖先竟然对21世纪的中国当代问题如此漠然而坐失专业拓展之良机。

  参考文献:

Fleming, Laurence and Gore, Alan, 1988. The English Garden. Spring Books.
McHarg, I., 1969,Design with nature. Natural History Press, New York .
Miller E. L., and Pardal, S., 1992. The Classic MeHarg, An Interview. Published by CESUR, Technical University of Lisbon.
Newton,N.T.,1971. Design on the Land: The Development of Landscape Architecture. The Belknap Press of Harvard University,Cambridge. MA。
Sasaki, H. 1950,Thoughts on education in landscape architecture,Landscape Architecture,July: p158-160.
金柏苓,2004,中国园林学的基础和领域,中国园林,3:01-04.
李嘉乐,2002,现代风景园林学的内容极其形成过程,中国园林,4:3-6。
李嘉乐,2004,“《景观设计:职业与教育》导读读”后感,中国园林,5:12。
朱有玠,1985,“园林”名词溯源,中国园林,2。
李金路,王磐岩,2004,关于《园林基本术语标准》的探讨。中国园林,1:65-67。
刘家麒,2004,Landscape Architecture译名探讨,中国园林,5:10-11。
孙筱祥,2002,,风景园林(Landscape architecture):从造园、造园艺术、风景造园到风景园林、地球表层规划,4:7-12。
孙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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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5年09月19日 11:15:15
7楼
王秉洛:“完整的意义”也有悲哀


  专业内涵的确认和学科领域的界定是问题的实质。专业名称和译法,古今中外,见仁见智,各执一词。至今在LA的名下,日本仍称造园,韩国称造景,中国香港叫园境,至于中国内地更为多样。这方面的讨论文章我刊也已发表过不少。到目前为止,虽然“风景园林”如俞教授所说,产生的过程中有行政干预的背景,但十多年来,已被业内大多数人所认可,在社会上产生了影响而被认同。业内人士感觉良好,是因为“风景园林”尚能表明学科的历史由来和发展,顺应中国人的思维和认识习惯,同LA的专业内涵和特点更为贴近,而且在翻译上更富于文采,而不是生硬的直译。更何况此称谓也已被许多国际同行所认同。 相形之下的“景观设计学”怕距离专业的基础更远,令人产生误解的空间更为广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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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5年09月19日 11:15:27
8楼
王秉洛:“完整的意义”也有悲哀



  专业内涵的确认和学科领域的界定是问题的实质。专业名称和译法,古今中外,见仁见智,各执一词。至今在LA的名下,日本仍称造园,韩国称造景,中国香港叫园境,至于中国内地更为多样。这方面的讨论文章我刊也已发表过不少。到目前为止,虽然“风景园林”如俞教授所说,产生的过程中有行政干预的背景,但十多年来,已被业内大多数人所认可,在社会上产生了影响而被认同。业内人士感觉良好,是因为“风景园林”尚能表明学科的历史由来和发展,顺应中国人的思维和认识习惯,同LA的专业内涵和特点更为贴近,而且在翻译上更富于文采,而不是生硬的直译。更何况此称谓也已被许多国际同行所认同。 相形之下的“景观设计学”怕距离专业的基础更远,令人产生误解的空间更为广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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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5年09月19日 11:16:49
9楼
完整的文章。(载自中国园林)

“完整的意义”也有悲哀

  俞孔坚教授再次著文进一步阐述“景观设计学”称谓得体和内涵广博,作为对风景园林学对应Landscape Archtecture(LA)的批判,同时作为对我刊第5期上发表的“审稿意见”的回应。读后,对其中的一些部分难于苟同。作为本刊的编者,在发表俞文时不得不说几句话,以供读者判断。

  不适合的“唯审美论”、“唯艺术论”新衣

  上述“审稿意见”中我已指出,俞教授将风景园林学推向“唯审美” 、“唯艺术”的角落之下妥,这次又变本加厉地给中国风景园林学穿上唯审美、唯艺术的新衣。这些都呈不符合实际的。早在新中国成立后的“一五”期间,国务院就将城市绿化作为城市的基础设施之一,赋予了多种功能。全国执行以经济建设为中心的国策以来,园林更进一步突破了围墙,以整个城市范围为城市绿化的调控对象,实施改善生态、美化环境、提供休憩园地的职能,并且在调控城市30%-40%以至更多土地的城市绿地系统规划和建设中取得许多研究和实践成果,怎么能说这仅仅是唯审美、唯艺术的呢?顺便提一下,这件“新衣”,实已不新。早就有人把它当成帽子、棍子使用,妄图给予否定,而代之以“城市林业” 、“城市森林”,将发展了的学科拉向后退,但始终不能得逞。

  风景园林学早已在向大地景物规划拓展

  20世纪70年代末以来,中国的风景园林学因社会发展的需要,首先以国土上最精华的部分——风景名胜地——国家自然文化遗产地作为切入点,在资源的评价、保护、规划、管理等方面开拓发展,致使学科、事业蓬勃兴起。也正是在此时,由于风景名胜资源评价的需要,借用地理学的术语,赋予“景观”新的内涵,将其转意用于本学科中,并在法规中用作法语加以肯定。于是才有社会上作为时髦语言的流行。今天俞教授能赋予“景观”以更深刻的含义,也是得益于这一起始的过程。在此历史条件下,汪菊渊先生高瞻远瞩地将中国园林学领域界定为:传统园林学、城市绿化和大地景物规划三个部分,是有实践依据的。当今风景园林学科正在向纵深广阔的土地上拓展也是有目共睹的。“唯审美”、“唯艺术”的这件“新衣”又怎么能够适合干蓬勃发展的风景园林学呢?

  风景园林学同LA的对译并非始自今日

  当年奥姆斯特德在设计和营造纽约中央公园的时候将自己的职业称作LA,而现今中国的风景园林沿着奥姆斯特德之路走出这样远,反而不能称作LA了,俞教授的论证要翻这一应用多年的旧案,莫免过于差强人意了。

  否定历史和专业由来的基础并非明智之举

  俞教授看到了国外先进国家(尤其是美国)LA的拓展,已经从奥姆斯特德的肩上攀登了若干级,还看到了中国的发展和机遇,要适时地拓展专业领域,并给专业一新的定位。这些都是好的,而且应该是“海归派”积极发挥优势的所在。这要靠开拓、靠实践,运用国外成熟的理论和科技新成果,结合中国实际,解决中国的问题,扩大影响,令人信服(俞教授本人确实也在努力地实践和开拓)。只有不断地积累,不断做出新的贡献,才能推动学科和事业的发展,取得业内的认知和赞誉。这不是靠否定前人,否定自己的历史和专业由来的基础,给予一个新的称谓所能解决的。

  要借助于中国的现行行政系统的有利条件谋发展

  俞教授称,“风景园林学”的悲哀在于它是现行行政管理体制的产物。换言之,就是受制于行政体制而得不到学术发展的更大的自由。这是事实,也是中国的现实。中国风景园林学正是借助于这个行政的系统,拥有了一个良好的发展空间,形成了自身的系统和特点。它首先服务于这个系统,从而取得了不断地拓展。现在的问题是,在这个空间中还没有能够充分的发挥,而不是没有向外界开拓的自由。一个反向的实例是俞教授所在的北京大学,由于找下到对口的现行国家行政管理部门,“地理系”这样一个有多年历史的传统学科的名字,“在改革的春风中”从我国首屈——指的综合大学中消失了,而代之以可以找到归宿的种种新名;俞教授所讲也并非完全符合实际,恰恰是中国的园林学,很长时间以来是依托于农林院校首先发展起来的,培养出来的人才又到建设系统来进一步发展。也正因为如此,在改革的春风中,风景园林进一步托展到了其他的行政系统。因为有了自己牢固的根底,并且以此为旗帜,具有了更强的影响力。这难道又不是事实吗?

  专业名称还是“风景园林”好

  专业内涵的确认和学科领域的界定是问题的实质。专业名称和译法,古今中外,见仁见智,各执一词。至今在LA的名下,日本仍称造园,韩国称造景,中国香港叫园境,至于中国内地更为多样。这方面的讨论文章我刊也已发表过不少。到目前为止,虽然“风景园林”如俞教授所说,产生的过程中有行政干预的背景,但十多年来,已被业内大多数人所认可,在社会上产生了影响而被认同。业内人士感觉良好,是因为“风景园林”尚能表明学科的历史由来和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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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5年09月19日 11:18:17
10楼
刘家麒:还风景园林以完整的意义



  20世纪50年代以后,我国风景园林学科进入城市绿地系统层次,园林的主要功能是供人们游乐休息、美化环境和改善生态”。70年代又开展了风景名胜区工作,80年代以后风景园林工作领域更加拓展,包括水系、湿地、高速公路、人居环境、开发区和科技园区等各种风景园林规划设计,其业务范围正逐步向着大地景物规划延伸。中国风景园林学会的理事、专家曾多次阐明中国风景园林学科的宗旨和发展方向,强调风景园林学科是包含游憩、审美、生态的综合性学科。这和一些学者认为现代LA学科的三元素是基本一致的。曾经是北京林业大学园林专业硕士的俞孔坚否认这点,认为风景园林只是“唯审美论”、“唯艺术论”,恐怕是不大符合当年读学位时的学科实际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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mydesign
2005年09月19日 11:19:53
11楼
完整文章(摘自中国园林)

  看了俞孔坚“还土地和景观以完整的意义:再论景观设计之于风景园林”,(以下简称“俞文”)之后,感觉到俞文对风景园林有片面理解,存在一些误区。表现在:

  (1)把风景园林曲解为“唯审美论”、“唯艺术论”。

  俞文先把“园林”和“风景园林”推到“唯审美论”、“唯艺术论” 的一个角落,于是“园林”和“风景园林”,就只能是19世纪“小农意识” 的延续,只能归入landscape gardening(英国式自然风景造园)之列,而不配和Iandscape architecture相当了。这是和中国风景园林学会广大会员的理解不一样的,也是和全国自然科学名词审定委员会的理解不一样的。

  众所周知,风景园林是自然和生活的境域,不是平面艺术,从来就不是用“唯审美论”、“唯艺术论”所能概括。历史上众多的风景园林类型中,皇家园林、私家园林除了审美因素之外,还包含了很多政治、文化活动和游憩的内容,更不用说宗教园林、群众游乐园林和风景名胜区等类型了。历代帝皇对风景名胜区发布的保护、禁伐令以及俞教授所推崇的风水理论也不全是为了审美。

  20世纪50年代以后,我国风景园林学科进入城市绿地系统层次,园林的主要功能是供人们游乐休息、美化环境和改善生态”。70年代又开展了风景名胜区工作,80年代以后风景园林工作领域更加拓展,包括水系、湿地、高速公路、人居环境、开发区和科技园区等各种风景园林规划设计,其业务范围正逐步向着大地景物规划延伸。中国风景园林学会的理事、专家曾多次阐明中国风景园林学科的宗旨和发展方向,强调风景园林学科是包含游憩、审美、生态的综合性学科。这和一些学者认为现代LA学科的三元素是基本一致的。曾经是北京林业大学园林专业硕士的俞孔坚否认这点,认为风景园林只是“唯审美论”、“唯艺术论”,恐怕是不大符合当年读学位时的学科实际吧。

  (2)用“景观”的“完整的意义”取代风景园林的完整含义。

  俞文说:“字典和《大百科全书》不能告诉我们一个蓬勃发展的学科的名称”。因而从字典去查找Iandscape和landscape architecture的解释就是缘木求鱼了。果真如此吗?

  Landscape在英语里是一个多义词,在不同的学科里有不同的内容,不同的研究角度和研究方法。译成汉语,不能都用“景观”一个词来对译。辞书中不是没有“景观”和“景观学”这两个词。《辞海》对“景观”和“景观学”已有详细的解说。俞孔坚在《导读》中引用《辞海》的解释时,有意删去了这两个词条的第一句话——定性语·[景观]地理学名词;[景观学]自然地理学的分支。混淆了地理学科和LA学科对landscape的不同内容和含义。难道这就是他所倡导的 “景观”的“完整的意义”?

  Landscape在LA学科中真正的内容和含义是什么?J.O.西蒙兹在其经典著作《风景园林学》(Landscape Architecture俞孔坚译为《景观设计学》)第六章:景的特征(the character of landscape俞译为景观特征)有详细论述。我们就引用俞的译文,看看其中的几个小标题:美、和谐、不协调要素的剔除、引入强调要素、使用性、适宜、协调、对比、变化……。这些和我国风景园林学研究的内容是多么吻合。足以证明landscape architecture中的landscape不是地理学的概念,也不是生态学的概念,正是风景园林的概念。

  每个学科都应该有自己的定位。风景园林(LA)学科的定位是“一门保持和创造人及其活动与其周围的自然世界和谐关系的艺术和科学”。艺术是风景园林学科的主要因素之一(不是惟一),风景园林学科是要从艺术的角度去研究和处理土地,协调人和自然的关系的。如果取消了艺术这个要素,风景园林学就和地学、生态学、林学甚至城市规划学(不包括城市设计)没有什么区别了。包罗万象的“完整的意义”只能是定位模糊。

  (3)风景园林过时了吗?

  俞文说:“LA的过去叫园林或风景园林,LA的现代叫景观设计学,LA的未来是土地设计学”。目的很清楚:就是要把中国现代的LA——风景园林学推向过去,而把他首创的“景观设计学”取而代之。这完全是不正确的结论。

  我国现代风景园林发轫于20世纪50年代,由于经济不发达和政治的原因,历经曲折坎坷,直到80年代改革开放之后才开始复苏,得到了前所未有的发展机会,经过20多年的发展,现在正是欣欣向荣的黄金时代。而且在理论上和业务领域方面不断发展,与时俱进,并没有过时。不必讳言,中国现代的风景园林学科在理论、实践和教育方面,和国际上先进国家相比,在总体上还是有很大的差距,主要体现在大地景物规划层次某些内容还未开展,这是历史、经济和社会发展的原因造成的。但即使和IFLA各个会员国比起来,也是各有长短、各有特点。特别呈改革开放以来所取得的成绩,例如世界遗产的申报和保护,园林城市的创建“和国际Nations in Broom”评选活动的参与,对国土生态的重视,人居环境的改善等方面,和国际水平的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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