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远建筑FARchitect工作室 (西安建筑科技大学建筑学院) 1.背景 自2020年起,偏远建筑作为设计方参与了天峪河村景观美化工程,在设计和现场服务中与村集体和村民建立了紧密的联系与信任。2021年初,在国家乡村振兴政策的鼓励下,天峪河村集体决定引入“工匠新村民”,将四座闲置的农村宅基地打造成以工匠主理人工作室为主题的“匠舍”民宿,作为村集体的样板工程,探索乡村振兴新模式。四座“匠舍”包括厨师新村民工作室的乡村餐厅、书画家新村民工作室的乡村国学馆、建筑师新村民工作室的乡村设计中心,以及民宿运营新村民工作室的乡村民宿学院(图1)。而偏远建筑深受这一乡村振兴新模式的感染,欣然受邀作为建筑师新村民,成为了乡村设计中心的主人。
偏远建筑FARchitect工作室 (西安建筑科技大学建筑学院)
自2020年起,偏远建筑作为设计方参与了天峪河村景观美化工程,在设计和现场服务中与村集体和村民建立了紧密的联系与信任。2021年初,在国家乡村振兴政策的鼓励下,天峪河村集体决定引入“工匠新村民”,将四座闲置的农村宅基地打造成以工匠主理人工作室为主题的“匠舍”民宿,作为村集体的样板工程,探索乡村振兴新模式。四座“匠舍”包括厨师新村民工作室的乡村餐厅、书画家新村民工作室的乡村国学馆、建筑师新村民工作室的乡村设计中心,以及民宿运营新村民工作室的乡村民宿学院(图1)。而偏远建筑深受这一乡村振兴新模式的感染,欣然受邀作为建筑师新村民,成为了乡村设计中心的主人。
从传统提供单一设计服务的乙方,到作为主人的新村民,这一角色的转变让我们有机会像参与一次社会实验一样探索和拓展建筑师职业和社会角色的边界。尤其是在当下房地产整体下行带来的建筑设计行业低谷,大部分从业者和在校学生对职业前景都普遍悲观的背景下,建筑师这个职业应如何更加主动地应对时代变化?作为一名高校教师和实践建筑师的双重身份,这也是我们一直在思考的一个问题。近30年快速城市化过程中的空间生产与复制已经将绝大多数建筑师的职业角色异化缩小为资本和权力的制图工具,而在当下就连这个小角色也在时代洪流中变的岌岌可危。如果建筑学作为一门学科和职业在未来不至于消亡的话,首要之事就是要重新确定建筑学内部的学科边界和外部的社会角色。
现代主义最重要的评论家克莱门特?格林伯格(Clement Greenberg)1939年在《前卫与媚俗》中提出,媚俗文化的功用是迎合大众文化消费、关注艺术的外部社会效用、是缺乏创造力的,而前卫艺术是独立的为艺术的艺术、关注艺术的内部反思、其功用是为了艺术自身的进步。作为现代主义还原论的核心人物,格林伯格不仅坚持艺术要独立于外部社会服务,还要求每一种门类的艺术纯粹地回归到自身的媒介本质,这也导致现代主义艺术走向衰落。而战后美国波普艺术的代表人物之一罗伯特·劳森伯格(Robert Rauschenberg)则将打破艺术和生活的边界(fill the gap between art and life)作为自己的信仰。这两位艺术家的区别也正是现代和后现代的区别。在后现代,艺术内部的规则让位给外部社会效果的判断、有趣代替了品质、艺术的直接性和体验性代替了艺术内部的本体性。坚定的现代主义者迈克尔?弗雷德(Michael Fried)将体验性的“剧场性艺术”贬低为“字面艺术”,而极少主义艺术家托尼?史密斯(Tony Smith)则用“邮票艺术”作为对现代主义者的贬称。历史总是螺旋的上升,如果抛开前卫与媚俗、现代与后现代这些时间性的区分,从艺术的内部和外部来看,这些分歧的核心在于对艺术的内部学科本体和外部社会效用之间关系的看法不同、而这两者之间的关系也是推动艺术不断演化和前进的二元动力。
然而,建筑学从来就不是纯艺术,从2016年我国提出的适用、经济、绿色、美观的建筑方针来看,前三个原则可以说是为了解决现实问题、服务社会需要,最后的美观在一定程度上才属于建筑学内部的学科本体范畴。因此,对于建筑学来说,外部的社会服务和内部的学科本体是不可或缺的两翼。但在过去30年所谓建筑师的黄金时代,大量快速化的空间生产与复制使得绝大多数职业建筑师的社会服务角色仅限于满足甲方的商业利益,学科的本体追求缩减为符合规范。在大都市权力和资本主导的空间生产中,建筑师被异化为制图员,不论在外部社会角色和内部学科本体中都丧失了独立性和话语权。而在乡村振兴的新背景下,建筑师有机会重新成为一个独立的人,感受到了久违的被需要和尊重,让我们有机会进行一次向外拓展建筑师职业角色的社会实验,和向内探究建筑学本体问题的设计实验。
与传统建筑师仅提供设计和有限的施工现场服务不同,在这个项目中,偏远建筑以建筑师的角色主导了建设前的规划手续办理、村委会乡村振兴政策讨论参与、建筑功能策划、建筑方案与施工图设计、室内方案与施工图设计、景观方案与施工图设计、施工招标采购,建设中的现场施工管理、施工质量监理、施工计划制定、施工全过程设计跟踪服务,建设后的民宿软装布置、民宿运营方案制定、村民管家招募与培训、乡村艺术活动策划组织、乡村文创产品设计与开发。可以说,建筑师主导了建设前、建设中、建设后的各个细节,在服务深度中实现了业内期盼已久的“建筑师负责制”,并进一步拓展达成了建筑、室内、景观、产品的一体化设计,将建筑师的设计意图贯彻在所有物理空间的细节之中;在服务广度中实现了从建筑师向品牌主理人的转型,建筑师从设计和建设的幕后,走到建筑使用和运营的前台,建筑师的作品从物理空间进一步拓展为空间中的生活与内容,建筑空间和设计服务、运营管理、文化展览、艺术资源,空间、生活、内容和建筑师一起,形成了合力,为乡村振兴全方位地贡献出了建筑师的力量。
天峪河乡村设计中心作为一次建筑师突破自身职业边界的社会实验,给当地带来的不仅仅是一座房子,同时为村民带来了新鲜丰富的艺术文化生活、实现了家门口的工作与就业,为游客带来了新奇空间感知和在地的文化体验,物理上驻村的新村民建筑师作为村委会智库成员从乡村规划设计到乡村治理政策更加全面地服务了乡村振兴。可以说,这一乡村振兴的新模式实现了村民、村集体、新村民建筑师和外来游客之间的共赢,重新确立并进一步拓展了建筑师的社会角色,当建筑师获得一定的独立性和话语权时,传统的设计服务也变得更有针对性和深思熟虑。
在一开始整体的“匠舍”项目定位中,建筑师的“匠舍”被定义为“驻村建筑师工作室”+“民宿”两个独立的功能。而综合考虑到后期运营以及扩大项目的带动作用,我们提出,一方面将“驻村建筑师工作室”作为一个开放的公共空间,既向村民开放、也向住店的客人开放;另一方面,将这个“驻村建筑师工作室”扩展成为包括乡村美术馆、乡村会客厅、乡村咖啡厅、乡村茶室、乡村众创空间等综合性艺术空间的乡村设计中心。这个作为公共艺术空间的乡村设计中心不仅仅是驻村建筑师的办公空间、还是这个房子中民宿部分配套的公共与服务空间、也是四个“匠舍”项目的公共会客厅、更是当地村民的美术馆。天峪河乡村设计中心作为一个双向的窗口将天峪河村当地的民间艺术展示给城市游客,同时将城市的艺术资源下乡带给当地村民。建筑师不仅仅为乡村提供了设计服务,还进一步实现了设计和艺术为乡村赋能的目的。
坐落于群山中的天峪河村风景美丽、气势磅礴,原有四个闲置的宅基地分布于河道和山脚之间四个临近的台地上,而乡村设计中心则相对最高。处理好和压倒性的自然景观的关系、严格遵守规划和环保条例、与周边房屋保持协调的同时又能体现出其作为艺术中心的一定程度上的个性,这是考虑建筑和外部环境关系时的重点。通过和村集体的多次商议、咨询规划管理部门的政策。我们严格将建筑轮廓限制在原有老房子160平方米的占地范围之内,在9米限高的规划红线内尽量降低建筑高度。在如此美丽的自然景观里,民宿部分需要一个露台和玻璃餐厅,因此我们将屋顶两分为平屋顶的露台部分和坡屋顶的客房部分,再通过露台部分女儿墙的延伸将坡屋顶的高度隐藏起来,最终在7.4米的视觉高度、8.1米的建筑高度中实现了三层的空间布局。在建筑材料上,我们选择了拆房老青砖作为表皮材料,斑驳古朴的青砖和背后紧贴的山体、巨石、毛石挡墙融为一体。建筑像一块尺度适宜的人工石头镶嵌于群山之中、又作为一个简单的青砖民房和周边的房屋融为一体,但其耐人寻味的开窗又吸引人们去内部探索。
美丽珍贵的自然环境要求形体最小化,而设计中心+民宿的功能定位又要求内容最大化。因此,如何实现场地的集约复合利用是空间设计的重点。首先,我们将设计中心作为公共空间、民宿作为私密空间明确区分开来,使其互不影响。由于场地位于山脚,低处较为封闭,但高处较为开阔,所以将民宿部分放在高处获得良好的观景效果,将设计中心放在低处强化可达性与公共性。设计中心部分设置了乡村美术馆、乡村会客厅、乡村茶室、乡村众创空间,给各个空间赋予不同的层高和标高,形成了丰富的空间视线效果,并通过一个凸显公共性的单跑楼梯将其连接起来,从前院的入口进入;民宿部分设置了四间客房、一间厨房、一间储藏室、一个玻璃餐厅和一个观景露台,配备了一个双跑楼梯作为独立的交通从后院的入口进入。一方面,公共部分和私密部分的明确区分可以使两部分功能互不干扰,另一方面,这两部分又可以在乡村会客厅中有机连接在一起。通过标高、层高、功能、流线的整体复合设计,天峪河乡村设计中心在占用了最小外部环境资源的情况下,实现了内部使用功能的最大化,也带来了极为丰富的空间体验。
天峪河村四季分明,冬有严寒、夏有酷暑,冬季虽然景色磅礴,但最低温度在零下10度以下,由于缺乏供暖,当地村民冬天都下山居住;夏天虽然比城市里气温较低,但最高温度也在35度以上。因此,如何提高建筑的热工性能,绿色低碳的考虑不再是表面文章而是作为主人降运营成本要主动要思考的重要问题。
首先,在如此美丽的自然环境中,拒绝密斯式玻璃盒子的做法不仅是因为外观的突兀,更是因为能耗的问题。由于山体地形的遮挡,在冬季房子只有北侧的高处才有直接的日照,因此,这个青砖石块形体的洞口在低处较少,高处较多,而在最高的露台处设置了全玻璃餐厅作为阳光房不仅仅是形式的考虑,更是节能的需要。其次,在墙体构造上,120mm青砖表皮和内墙200mm的混凝土保温砌块中间设置了8cm的XPS保温层,这样400mm厚的外墙和高性能系统门窗塑造了石头外观的造型,也保证了房屋的优秀的保温隔热性能。最后,特殊的空间设计在塑造通透视线关系的同时,也带来了多处贯穿整个建筑的“穿堂风”,降低了夏季的空调能耗。
特殊的功能与空间设计带来了丰富室内空间体验,这是空间关系的基底,而在室内设计中强化这一空间效果则是室内设计阶段的核心,通过混凝土、木材、白色、黑色这几种简单的材质和颜色将不同的空间层次区分出来就是最简单的设计逻辑。因此,墙面、窗套、门、桌子、床、柜子、踢脚线都使用了桦木胶合板(海洋板),其原木的颜色和肌理与防潮性能十分匹配山野的自然氛围与物理环境。木材与抛光混凝土地面和裸露的混凝土天花塑造了质朴又自然的房间氛围、白色作为虚空的距离、点缀其中的黑色家具和壁炉中跳动的火焰又提示了身体的活动。和传统室内设计不同,在这里,空间才是核心,材料不是跳入前台的主角,而是塑造空间感和距离感的配角。
如果说前面的设计内容都是为了解决具体问题、服务外部社会的话,在这个建筑师作为主人的乡村设计中心里,我们有机会可以“任性”的做一次建筑学内部的、探讨建筑学本体问题的实验。
作为一个高校建筑学教师的身份,对空间的探讨是偏远建筑主持建筑师从学生到教师在学习、研究、教学、实践中一直坚持的对建筑学本体问题进行思考的一个切入点——如果我们承认建筑的本质是空间的艺术,那么空间艺术的本质是什么?房子和在何时成为建筑?作为日常事物的空间又如何成为艺术?这种空间的艺术应该怎么设计和塑造?
这不仅仅是一个学科的本体问题,也是当代空间存量社会的现实问题。在刚经历过的快速城市化的空间生产中,房间和走廊是当代消费社会空间生产的标准化商品,“房间式”和“走廊式”是空间组织的标准模式。“房间式”的空间组织一般用于当下统一的标准X 室X 厅的住宅建筑中,而“走廊式”的空间组织则用于公共建筑中;在当代职业建筑师的标准化教育中、相关建筑标准和规范中,房间和走廊是解决建筑功能与流线问题的空间载体,建筑空间设计的目的是为了满足功能和流线的实用性要求,空间设计被约减为功能设计。可以说,30多年增量时代大规模标准化的空间生产和复制,给当代城市日常生活留下的是无数功能化、标准化、封闭的房间和走廊。而在当下的存量优化时代,如何提高这些冰冷的、制度化的房间和走廊的空间品质,将空间设计从功能设计提升为空间感的设计,正是当下空间存量优化时代所面临的现实问题,也是我们在教学、研究和实践中对于建筑学本体问题进行探究的切入点。
房间和走廊不仅是当下空间生产的标准化商品,也是当代人身体作为熟悉的空间图式,而这正好解决了建筑空间概念的含混和抽象问题,可以作为空间认知的起点。出于这样的考虑,在教学中,偏远建筑主持建筑师以西安建筑科技大学建筑系大三上学期的大师案例分析课程作为载体,以“房间和走廊”为主题,设计了一个关于空间认知、分析和设计的综合练习。首先通过对日常生活中最为常见的制度化房间和走廊的认知与分析,建立起空间的概念;然后通过分析大师作品中不同于日常生活中制度化的房间和走廊的空间关系的案例,总结出房间和走廊的空间设计方法;最后将这个设计方法应用到对最为熟悉的中走廊教学楼的空间优化改造中。“房间和走廊”课程是从日常生活的体验中建立的一个从认知、分析到设计的综合的空间设计教学,而坚持9年的教学,也成为了研究的起点。
在研究中,本人的博士论文《基于透明性理论的建筑空间深度美学及其设计方法研究》,以“房间和走廊”的教学为基础进一步在理论和设计方法上进行深入挖掘。在理论上,论文回溯到现代建筑空间概念产生的源头,聚焦于“透明性”这个混杂了现代建筑空间概念、美学和设计方法但至今仍然模糊不清的建筑理论,上升到现代艺术理论的视角,借用形式学派的观点对提出的透明性中的三个核心美学问题进行研究,在此基础上将现象透明性拓展为一种以空间深度作为媒介的建筑空间美学理论,可以称之为“建筑空间深度美学”,而其与中国传统的“远”空间美学有一定的相似之处,这也是“偏远建筑FARchitect”工作室名称的由来;在设计方法上,通过对37个“空间深度美学”相关案例个体和类型学的分析,总结出了“空间深度美学”在几何形式、功能流线和物质建构三个方面的设计策略,并将这个设计方法应用在教学中,并总结了“空间深度美学”的当代意义。
在实践中,天峪河乡村设计中心作为“建筑空间深度美学”系列建筑中第一个落成的房子,可以算得上是我的博士毕业设计。笼统的“丰富的空间效果”在这里可以被精确的阐释:不同于日常生活中封闭孤立的房间,通过乡村会客厅连接在一起的五个房间,包括乡村美术馆、乡村会客厅、乡村茶室、乡村众创空间这四个公共房间和厨房一个私密房间,整体形成了一个立体的、相互开放的房间群。每个房间一方面向自然打开,又向临近的房间打开,同时小心翼翼地维持着自身的领域感不至于崩塌从而让人觉得无法停留。这一组房间群的平行墙面形成了两个穿越多重房间连接室外山体的视线关系:一组视线穿越公共房间、茶室,向上看到山体;另一组视线穿越公共房间、私密的厨房,向下看到山体。当位于公共空间观者的视线穿过一层层房间的洞口望向窗外山林的瞬间,空间深度变成了无法琢磨的幻象,成为了审美反思的对象,让人们不断在两部楼梯间穿梭和在不同的洞口前停留,于是,房子变成了空间的艺术;而当漆黑的厨房洞口的灯打开时,正在备餐的民宿管家突然入侵了公共视野,此刻,一切皆在眼前发生,却都遥不可及,而窗外大雪封山,壁炉里的火在熊熊燃烧,就在这个瞬间,建筑创造了位于自然山野中的一个内部的世界。
从之前的分析可见,乡村设计中心的空间关系是为了解决现实问题产生的,而基于此通过建筑师对本体问题的探究而创造的空间艺术和美学也便不再是缺乏根基和土壤的阳春白雪。从这个角度来看,只有当建筑师的目标不仅限于解决现实问题、塑造一个恰当的形体和空间,而是能够进一步在此基础上对建筑学科内部的本体问题进行探讨和推进时,建筑师也不再只是一个提供设计服务、解决现实问题的乙方,而是一个有着自己艺术追求的“空间艺术家”,这也正是偏远建筑试图在每一个项目中试图达到的目标,而天峪河乡村设计中心正是“偏远建筑乡村空间艺术计划”的第一个项目。
天峪河乡村设计中心从建筑学外部的设计广度来看,是一次突破建筑师职业边界的社会实验,从建筑学内部的设计深度来看,是对建筑学本体问题进行探讨的设计实验。偏远建筑FARchitect不仅仅是建筑空间的哲学(“偏”是物理空间的远,而“远”是主客体结合的中国传统的空间深度美学,FARchitect means architect who makes FARness),更是介入社会的态度(笃行致远)。
在快速增量时代的空间生产和复制中,建筑师只是权力和资本的绘图笔,而在存量优化和乡村振兴的背景中,建筑师要成为一个更加完整的人,一方面作为一个更为积极社会参与者,向外去拓展外部社会角色的边界;另一方面作为一个具有独立精神世界的和专业哲学的哲匠,向内去推进学科本体问题的边界,这样才能以一个相对独立的姿态去应对时代的变化。这是一个最坏的时代,也是个最好的时代,希望每个建筑师都能在这个变革的时代中找到独特的一条小路,做一个大时代里坚强的小人物,狂欢夜中自由的舞者。
项目名称:天峪河乡村设计中心
项目类型:乡建
设计方:偏远建筑FARchitect工作室(西安建筑科技大学建筑学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