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自公众号:一条 赵一豪,建筑师、古建营造专家, 他的自宅位于杭州五云山下, 400平,两层半, 目前与太太和一只柴犬住在这里。 他花了3年时间, 以“古人的智慧”造房, 榫卯、夯土墙为脉络, 天圆地方、一窗一景为血肉。 最与众不同的是,
转自公众号:一条
赵一豪,建筑师、古建营造专家,
他的自宅位于杭州五云山下,
400平,两层半,
他花了3年时间,
以“古人的智慧”造房,
榫卯、夯土墙为脉络,
天圆地方、一窗一景为血肉。
最与众不同的是,
这栋房子在改建过程中
没有产生任何建筑垃圾——
他利用两台搅拌机,
将所有建筑废料混合后,
自述:赵一豪
我和太太都是建筑师,其实最难做的就是自己的家,我们希望完全围绕向往的生活状态来打造,于是花了三年时间改造这个房子。
所以无论是审美还是技法,我都希望以“古人的智慧”来造房——
房子最重点的结构就是一个中空的合院,打通一层到三层。以这个中庭为核心,两边是房间。这就像一个中央枢纽,贯通左右和上下,我太太在一楼做饭,做得差不多的时候,喊一声“下来吃饭啦”,我们就围聚起来,一个家的概念就融在一起了。
一进门有一个月洞窗。中国的建筑讲究天圆地方,所以从这个窗里看进去,背后的一幅画是方的,倒过来从里往外看,外面的入户大门也是方的,都是圆中带方。
现在市场上在做的大别墅也好、大平层也好,都是封闭空间的叠加。每一层人跟人之间隔绝开的时候,它就丧失了很重要的围合的概念。一家人住在一起,以和为贵,才会和气生财、家族兴旺。
现代建筑大多的门窗体系,都是密闭的,但我觉得一个好的建筑是可以呼吸的。
门上的气窗
为什么城市里的人睡十几个小时睡不醒?就是因为建筑密闭,你在呼吸自己排放出来的二氧化碳,所以醒来都是昏昏沉沉的。但是住在我这个建筑里边,你可能睡6个小时,醒来之后精气神就够了。
传统的古法是就地取材,做的都是可持续的建筑。我想把这些技法运用到我们的房子里,我想,等若干年之后,我的建筑也能给后人留下点什么。
于是在改建的时候,我把所有拆下来的砖块、瓦片,都通过两台粉碎机搅碎了,然后和建筑下边原本的黄泥一起,拉到乡下做了一年多的实验,最后将它们还原成夯土墙,重新作为建筑的一部分被利用起来,没有产生任何的建筑垃圾。夯土墙45公分厚,它还起到采暖、保温隔热的作用,比砖墙节能一倍。
古人给我们留下了很多智慧,而作为建筑师,我觉得如果能实践一些古人的道理,就能共同给后人留下一个绿色的地球。
我的作品不多,其中最重要的一件可能就是山西大同凤临阁了。
我说,一,不限制设计时间,二,不限制工程造价,因为我当时也还是个学徒,我得消化学习整个过程。木雕、砖雕、石雕、刺绣、彩绘、琉璃,在每一个领域,每一种中国传统营造技艺,我都得钻进去。我把原来的建筑拆了三遍,拆了改,改了再拆,花了将近10年时间才把它弄通。
木雕工艺制作过程。
上排依次是:设计-取料-毛坯-修光-打磨-油漆
凤临阁复建过程中很多工艺都没了,我就去把同学沈巩强找出来,他原来一直在做欧美的雕塑,我说你来钻研一下砖雕,在当地找了个窑厂,做实验烧琉璃、烧砖雕,然后才刻制。遇到其他我不懂的工艺,就去找老专家,三顾茅庐把他们请来,就是这么一步步做出来的。
我近期的一件作品,是义乌的双林寺,也做了三年了。
像日本的很多设计大师,比如隈研吾、矶崎新等,他们吸取的营养是从日本传统文化根基里边,提炼了很多设计语言,然后再做时尚化的应用,符合当下人的生活美学、生活方式。
曾经有个山西煤老板邀请我去北京做他一个大别墅的设计,我进去之后就懵了,前厅就有七八百方,家里住了三四口人,保姆五六个,冬天进去之后大家都还裹着个大棉衣,因为建筑体量太大了,完全不集气,是不适合居住的。
我现在早上五六点就起来了,会收拾一下花园,拔拔草,后背一出汗,一天的气脉就通了。我在专注拔草的同时,会有许多“顿悟”和设计灵感。
现在女儿出去读书了,我和太太两个人,既在一起生活也在一起工作,我们会尽可能让生活充实一点。
吃完早饭后,会一起去后面的茶园遛遛我们一只叫咕噜的柴犬,然后回来开始工作。有时候,太太会在顶楼的书房里弹琴、写字,我就在旁边看书。
但其实我的家就像一场实验一样,如果能让之后的人吸取一点经验,留下些什么,我就满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