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自公众号:BIM清流BIMBOX 本文为四川柏慕联创BIM教育培训中心发布 ■ 来源 | BIMBOX 你 好,这里是 BIMBOX。 今天想给你讲的故事,来自于 四川省建筑设计研究院有限公司 的 王初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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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文为四川柏慕联创BIM教育培训中心发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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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想给你讲的故事,来自于 四川省建筑设计研究院有限公司 的 王初翀 ,圈子里都习惯喊她 @小耳朵猫酱 ,我就简称她猫酱吧。
尽管我把故事的技术细节做了一再的简化,还是会有一些你没听说过、也不理解的专业术语,在这儿需要强调的一点是,今天内容涉及到的所有专业术语和计算方法,你都不需要看懂,这丝毫不妨碍你去理解我受到的一些启发,比如:
? 我们总说数字化、数据思维,到底要把什么数字化?用数据做决策又会把我们带到哪里去?
? 「智慧城市」作为一个大概念有点被讲烂了,它和普通人到底能有什么关系?
? 我们这个时代的创新者,正在面对什么样的跨界难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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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情要从他们代表 院里参加的一场比赛开始。
比赛的名字叫「数字四川创新大赛」,分了四个赛区,其中「创新应用赛」这个赛道,聚焦在政府治理方向,选手需要利用开放数据资源解决四川省面对的难点和痛点,这和院里的整体发展路线比较匹配,于是他们就想在这个方向试试看。
大家先是在几个方向上开了头脑风暴。有人提议做文旅大数据方向,有人提议做碳中和方向,后来经过一番讨论,他们竟然把目光锁定在了 天府健康通 这个方向。对,就是那个针对新冠疫情防护的统一健康码。
其实一开始,大家也都觉得,这个方向很多内容都和他们没有直接的关系,而是属于医疗健康领域。
不过有一次,猫酱和团队里有个做城市规划的工程师讨论到一件事儿:
? 城市空间的规划,能不能在防疫这个维度有一个专项的评估呢?
? 在后疫情时代,怎样能让我们的城市更安全一些呢?
? 我们对于城市的规划和治理手段一直在提升,但本质上还停留在疫情以前的方式。那么多的排查手段,其实都还是在点对点的查人,我们是不是可以把视角从人转移到整个城市, 去 量化地定义 一个空间的安全程度呢?
聊到这儿的时候,大家就确定选这个赛道了,因为它和这个时代、和每个人都息息相关,这条路会通向哪里,每个人都想一探究竟。
做出这个决定的时候,他们只认为这是比赛或研究的一个很不错的方向,却没有想到随着事情一步步发展下去,他们会找到一个了不起的意义,甚至改变了一些人未来对职业方向的选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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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方向确定 之后,他们先是去寻找可以实现的路径。
首先想到的就是,在一个城市空间里去考察防疫的情况,一定是和人的行为高度相关,而人的行为在不同的场所又是不一样的。在一个安静的公园,或是一条夜市的喧闹街道上,人们聚集、停留的行为都有明显的区别,而个体行为的差异到了城市统计学视角上,又会有很大不同。
这就带来了第一个课题: 城市规划角度来描述人的行为,到底有什么方法论。
他们了解到城市规划领域有个前沿的方法论,能定量地描述空间,描述人在空间中的行为,这个方法论叫 「 空间句法 」 。他们的第一步,就是深入了解这个方法论,看它能不能用来实现自己的想法。
这个过程并不像说起来那么简单,一个方法不是拿来就能解决问题,要一边研究另外一个领域的全新知识,一边看这个东西能不能跨界带来什么参考。
当时参赛的团队还只有三个人,一个做传统城市规划的工程师,一个做 BIM 的产品经理,还有一个学通讯的实习生。三个人就硬碰硬地去研究这个「空间句法」,结果还真有了点眉目。
? 比如,可以把城市路网按照某种半径做切分,得到一个区域中有物理意义的路网模型,可以描述一个人用步行、开车等方式,平均多长时间能抵达什么位置。
通过这种连续的切分,就能得到一连串的线段模型, 表达出不同出行方式带来的不同聚集程度。
? 再比如,某一条路和周围的路之间的关系,是很紧密的还是很松散的,或者从一个地方到另一个地方的难易程度和流通性,都可以在这个方法论中找到对应的参数来定量描述,参数与参数之间也会互相影响交叠。
在研究的过程中他们发现了一件有趣的事儿:这些描述会进一步生成一些二级指标,比如 「 全局莫兰指数 」 和 「 局部莫兰指数 」 。而这些本来很陌生的词汇,居然和统计学中的名词是一致的。
这当然不是巧合,因为空间句法这个方法论,本来就借助了很多统计学的概念来描述。
于是,他们又找到了 CNKI 上面各种关于流行病学的论文,看它们怎样研究 人的行为轨迹与疾病传播之间的关系,怎么把流行病中的概率算出来的 。在这些论文中,他们同样找到了名字相同的统计学参数名称。
到了这个时间点,他们意外地发现,城市规划和流行病研究这两个八竿子打不着的学科之间,本来就有着深层次的联动。
这时候就像一束光照进了黑暗的地洞,他们意识到两个重要的结论:
? 首先,做空间规划的人,几乎不会想到把相关的知识利用到工程建设以外的专业领域;
? 第二,做流行病统计的人,在用到和空间、交通相关参数的取值时,也没有参考城市规划这个学科,甚至很多数值和权重就是拍脑袋来的。
在这两个学科从统计学这一源头学科分道扬镳之后,人们还很少遇到过大规模城市规划与重大传染病同时出现的课题。
而这两个学科中的人,也早已经在社会中拿到不同的分工角色,彼此不会有一个对话的平台,大多数人都意识不到,在另一个平行的世界里, 不同部门的人正在用同样的数学工具去描述类似的事。
团队在出发的那一天没想到自己会看到这样的风景,过去认知里这两个不搭界的方向,会有机会在他们的手里完成一次跨界融合。下一个时代,也许城市治理和防疫防控,不再是一个简单而线性的交叉地带,而可能产生一个新的研究领域,产生新的数据、新的方法、新的工具、新的成果。
说不定,自己会成为那个见证者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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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理论到实践 ,搞起来再说。
他们拿了成都高新南区这个区域的公开数据来测试,发现使用全局莫兰指数中的 「 整合度 」 来表示空间的聚集程度,是最科学的。
接下来就是做出来一个核心的算法,来完成对这个地区聚集程度指标的定义——而聚集程度又是和疫情控制相关度最高的城市空间指标。
让人欣喜的是,当他们拿着这套算法,去生成高新南区的聚集程度时,得出的可视化热力图和他们的直觉认知是非常一致的。
至此,第一个重要的事情被定义出来了,第二件事情,就是去思考版块与版块之间的关系。
比如两个版块,各自的聚集程度很高,两者互相又有很紧密的联系,那这两个版块的疫情传播风险就要再上一个台阶。这就又要用到统计学中的局部莫兰指数。
根据不同版块之间的关系,他们又把整个高新南区中不同的区域板块,划分出了 强-强、强-弱、弱-强、弱-弱 四个等级,对应着防疫工作中的 高风险、中等风险、低风险和弱风险 四个等级。
通过这样两个步骤的算法,他们不仅能定义出一个区域本身的聚集性强弱,还能算出这个区域对周边区域的传播力度。
聚集程度只是城市疫情治理的一个维度,接下来,他们还需要打通一道从 「防」 到 「治」 的脉。
简而言之就是: 医院够不够?
这就要求算法里除了包含道路交通,还需要包含很多空间本身属性的参数。比如一个商场和一个办公楼,人们聚集到一起的原因是不同的,即便是同样的聚集程度,商场的穿行人群也会比办公室大得多。
这个过程中,他们找到了高德地图的公开数据库,得到不同地理坐标下的空间类型。这里面有一个关键的数据,就是新冠肺炎的定点医疗机构,这个数据不在传统的地图数据里,他们又在卫健委发布的公开数据库里面找到了想要的数据。
拿到了这些数据之后,他们就要思考, 怎样去判断一个地理坐标点的影响力? 于是又去翻文献、查资料,发现了一个叫 「 POI 核密度 」 的概念。
这个概念就不仅仅在统计学中使用了,而是作为一个数学算法,在很多学科中被广泛应用。
利用这个工具,他们就能把一个坐标点对整个空间区域的影响力计算出来,形成的可视化结果就能去表达,一个小区、一个公交站点、一个餐厅、一个医疗站点,能把功能覆盖到多大的范围?
这个覆盖范围和传统意义上的 「服务半径」 就不是一回事了,和前面算法耦合到一起,它能综合反映出一栋建筑在不同的聚集程度、穿行程度下,在不同属性的道路联通下,能真实覆盖到什么区域。
举个例子来说,两家同样规模的医院,一个紧挨着大路,一个紧挨着商场,综合算下来,哪个能覆盖的救助面积更大?
最终,所有算法整合到一起,呈现出了一张让人有些担忧的图:高新南区的金融城板块和大源版块,这两个区域的聚集程度最高,同时被新冠肺炎相关的医疗机构的覆盖程度又很低,一涨一落,它们就成了风险很高的区域。
其实按照传统的城市规划方法,对于这两个高价值、高聚集的地区,传统的一般医疗服务能力是能够覆盖的,可在疫情的特殊情况下,就显得不那么足够了。
一旦这两个地方出现了疫情爆发,人们得不到就近医疗服务,只能四散去其他区域就诊,中间又会穿过其他高聚集的区域,这本身就构成了一个很大的风险源。
由此带来的结论是,对这样的区域,要么增加定点医疗机构,要么需要在现有基础上提高防疫防控机制。
考虑到高新区的城市发展已经相当成熟,显然第二种更能体现医疗卫生部门需要。
而同样的原理,对于尚未建设成熟的新区域,他们也计划,给这些地区的医疗资源布设一个可以量化的参考依据。 如果我们计划一个地区未来会成为高聚集的区域,为什么不在一开始的时候就做好准备呢?
比如右下角的新川版块,路网已经修建起来了,很多建筑还没有实际建成,但是哪些地方是住宅用地,哪些地方是公共服务用地,已经做好了规划。
因为他们已经在成熟的地区用 「POI 核密度」 算法检验了医疗地点的布设,加上道路、用地的属性,就足够支撑在一片城区被建设起来之前,去预先计划的公共服务用地上,模拟定点医疗布设点,看怎样的布设能覆盖好整个区域。
截止到这里,对于一个静态城市区域,他们有了一个相对完整的方法论和算法进行分析,靠现有的城市空间和交通数据,对已经布设的医疗区域做一个数据复核,也有了数据可视化的呈现。
一个课题或者说一个参赛作品到这里,已经得到了很好的数据分析结果,为后疫情时代的城市治理提供一个很好的参考,但基本也就到此结束了。 当时团队的规划工程师也说,在自己的专业领域里,这算是已经做到头了。
当时猫酱对这个成果还不满意,她隐隐觉得,这还不是一个产品,不是一个能帮助到人的工具。但那个时候,她还不知道里面缺了什么环节。
然而,故事没有结束, 动态的东西来了 ——成都又发现病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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确诊病例就发现在他们团 队办公地点附近,直线距离还不到3公里。 不仅是他们,整条街上的人都很着急。
这又把一个问题抛在他们的面前:前面所有对静态区域的分析工作,还是在城市规划这个范畴里,让工作更科学、更合理,只是给规划部门的决策提供了一个工具,还没有真正服务于每个人的生活。
动态风险病例的加入,带来了两个直接的技术难题:
? 第一,它会打乱原有的静态分析模型,要从 「防」 全面转到 「控」 。
? 第二,要从城市规划这个领域,深入到传染病防治,就要重新一头扎进流行病学这个陌生的领域去研究,在聚集性算法之外,找到一个东西去 描述一个动态热点对空间的影响。
就比赛本身而言,距离提交作品的时间已经很紧了,但他们还是下了一个决定:停下手中关于比赛的产品化工作,回过头来重新研究算法。
于是,他们又把传染病学关于热点影响的论文全都翻出来看,找到了一个叫 「 GOG 热点指数 」 的数学工具。
当他们研究这个工具的时候,有一种眼前一亮的感觉:它的参数和结构,和前面说到的聚集性算法、POI 核密度等,在统计学上是一脉相承的。 这就意味着下一步的工作和城市规划工作可以融合到一起。
这种融合带来的结果,就是在已经定义好的量化准则上,再加入一个动态热点,综合考量它带来的风险在一定范围内是怎样递减的。
在实际的情况里,就是以这两个病例被发现的地理位置坐标为中心,会呈现一个蛛网状的区域,它已经充分考虑了周边交通、建筑聚集程度、人的自然流动,以及疾病传染概率等因素,这个区域的边界范围以内,就是相关部门第一时间应该排查的区域。
重要的是,在算法已经确定的情况下,这个范围的确定,不需要几天时间,而是 可以在几毫秒之内呈现,这就能帮助政府部门第一时间采取反应行动。
当天晚上,团队里所有成员盯着那张运算结果的图,第一反应是感觉松了一口气:因为他们附近有一条穿行度很低的街道,所以风险没有覆盖到他们公司的地理位置。
第二反应,是体味着自己一手设计的成果带给自己的那种安全感,他们感到了由衷的自豪。
那这个成果带来了什么直接价值呢?当时成都真实的封控区域和影响范围,基本上是防疫经验支撑的,而算法给出的影响区域面积更小。
更小更精确的面积,就意味着更低的防疫成本,在有限的人力条件下,也就意味着第一时间的排查行动能更聚焦。
去年,复旦大学附属华山医院的张文宏医生在网上发表了言论,一句 「要学会与病毒长期共存」 被网民骂上了热搜,但我们放下对这名医生本人的探讨,只站在科学和经济常识这个角度来看,与疫情共存确实是我们需要面对的一个课题。
那些最黑暗、最悲壮的时刻会被我们铭记,但不限成本的高强度对抗不会成为一种长期存在的社会常态。
2020 年的时候,对于很多城市来说,任何一个确诊病例的出现,都会引起大面积的封闭防控行为,这在抗疫的初期确实带来了立竿见影的效果,但同时这样做在长期来看也是成本溢出的。
一座城市的不同地区,在不同的时间段,可能需要不同程度的防控措施, 那如果要去做这件事,就要有一个科学的论证方法。发现一例病例,我们是严控半径 15 公里还是 10 公里?控 7天还是控 14天?要扫单码还是双码?这些都不能拍脑袋去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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猫酱和我说,他们参加这个比赛,不是先找一个意义才做事的,最初只是把它定义成一个研究的方向。直到这一步,三个算法做完了,结合到一起呈现了这样的结果,她才找到了一点做产品经理的感觉。
尽管这时候离作品提交日期已经非常近了,她还是决定引入前端和 UI,把原本在后台用代码表达的算法,变成一个可交互的界面。
最后这个阶段,他们在思考的事情是, 最终这些算法和表达要落地到什么地方,交付给什么人,才算是一个产品。
? 最直接的结论,就是提供 给政府的医疗资源主管部门 ,去核查定点医疗单位的布设是否合理,给未来的布设提供参考;
? 第二个方向就是对于 城市规划主管部门 ,做城市安全的专项审核;
? 第三就是 给防疫一线的工作组 ,对临时出现的患者带来的影响范围做实时测算。
同时,作为比赛本身,因为选择的天府健康通这个赛道,他们也找到了一个应用的方向—— 让服务具体到每一个人。
随着抗疫战线不断拉长,人们对天平两端的 「安全」 和 「方便」 经常有此消彼长的需求。疫情来了,大家人人自危;疫情稳定了,又吐槽排队扫码很麻烦。
而这样一个产品如果集成到天府健康通里面,就可以随时提醒每一个人,当前你进入了风险比较高的区域,需要带好口罩、扫双码,而进入风险比较低的区域就可以更多地兼顾出行的方便。
随着比赛从初赛到决赛,他们又把这个针对于个人的服务思考得更深入了一些。类似目前整个高新区覆盖着地震预警功能——这能显著提高市民抗震安全——他们也可以利用算法的分析,给进入高风险区的人,或者所在区域突然出现危险源的人,发送即时的提醒。
再进一步,还可以反过来采集人们的行为数据。比如一个人经常出现在高风险地区,而且经常有逃避扫码的行为,那就可以把他定义为高风险人群;而那些总呆在低风险地区的人,城市出现了病例就呆在家里,那他的健康风险就比较低。不同风险评估的人,可以给保险公司一个更精准的用户画像。
猫酱说,考虑到用户隐私问题,这些数据不会通过天府健康通对外披露,而是经过数据脱敏之后,在后台提供一个算法,动态给每一个用户打分。
比赛的时间有限,有很多功能还没有做出来,不过一旦数据发生了联通,就能给未来带来很多想象空间——比如基于地理位置信息,可以给有发热症状的市民提供一个就近医疗的导航,既能让个人享受最大的便利,也能在整体上让他的穿行道路对整个城市的风险更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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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终,他们的作品获得了这个赛区的三等奖。??
猫酱说,名次不算高,她也觉得前两名就比赛而言实至名归,让她开心的是,他们是评奖当天唯一获得全场掌声的团队。
比名次更重要的是,这一路思考的过程,让这个由工程师和程序员组成的团队,重新审视了自己工作的意义。
以前他们认为,疫情防控就是医疗部门的事情。但在数据和算法的加持下,它能够和城市规划领域的空间服务发生深刻的关联, 顺着这个思路往前延伸,他们能看到数据和知识交融到一起,带来更多的可能性。
关于 「创新」 这两字,以前每个人都挂在嘴边,但只有当大家真的跨界去发现问题、解决问题之后,才对它有了新的认识。
当所有的方法论最终变成了一个可以交付的产品,猫酱再回过头来问参与其中的规划工程师、前端工程师、UI 设计师,对这个成果有什么感受,他们都意识到,自己做的不是一份传统的工作,不是某一座大厦里的一块砖。
尽管大家做的事情还是画图、写代码、整理数据,但他们都看到了其他学科原来有那么多值得学习的东西,看到原本无聊的日常工作有可能去改变自己和家人生活的环境,看到了那个「Bigger Than Yourself」的东西。
团队里有人甚至和猫酱说,这次比赛,可能会改变她未来的职业思考。
对于猫酱自己来说,经历了这一次的探索,她对 「智慧城市 」 也有了新的看法——它不仅仅是一个对管理者而言更高效的城市,也应该是一个对所有市民而言更方便、更安全的城市。
她和我说,「智慧城市」这个词太大了,大到人们很少去想具体的应用。这个领域的探索才刚刚开始,她只是摸到了「智慧城市」未来样子的冰山一角。
她觉得,未来也许会有更多的人去发掘数据与城市的关系,也许会涌现出一大批人,去关注以前从来没有人关注的场景,会有一大批新的方法、理论、算法和产品,从很边缘的专业领域,走进普罗大众的视野。
这一切,都会让整个行业从一个个具体的应用去思考, 什么样的城市才算是智慧的城市,一个美好的城市。
而当我们站在未来往回看,会看到如今的每一个创新者面对的窘境:算法不够丰富,人才不够聚集,数据不够公开......是等待土地丰饶再挥下锄头,还是把限制作为创新的边界条件,带着镣铐跳舞?亦或是利用自己独特的能力去整合这些资源,为别人的创新提供土壤呢?
这是摆在我们这个时代,每一个想做点事儿的人面前的一道题。
? 7. BOX 说:
这个时代,好答案成千上万,它们都藏在某个地方,等待那些能提出好问题的人。
当我们看 「智慧城市」 这个词越来越索然无味的时候,也许可以换个角度看看它——是不是我们自己把饼画得太大,反倒是少有人去思考那些很具体的场景呢?
有一次在浙江听一位政府官员的汇报,有一席话让我印象很深刻,他说:
智慧城市,不应该是一间漆黑房子里的大屏幕,服务于几个围坐的城市管理者,而应该在每一位市民的手机里,给他们带来实打实的生活便利。
是的,数字化城市服务于民生,不是只服务决策层,给他们一个为老百姓办好事的工具,而是要直接服务于民生,把工具交给民众去使用。未来,每个人能拿起来就用的,一定不是 BIM、GIS、CIM,而会是一个像美团、百度地图一样的 APP 或小程序, 把数据从人们的手里拿过来,再把便利和幸福交还给每个人。
如果你把今天我们所生活的城市看成一部智能手机,它不仅还没有装上 APP,甚至连操作系统还没有装好呢。
所幸的是,只在城市规划+疫情防护这么一个具体的跨界领域,就有太多本来已经成熟的他山之石能拿来用,我们的路还远远没走到头。
不幸的是,在浩如烟海的知识面前,我们太缺少向导了。
猫酱讲给我的那些词——莫兰指数、POI 核密度、GOG 热点指数,基本上我都从来没听过。我想,很多人在探索新的领域时都会有这种苦涩的感受,并没有人告诉我们下一步该学什么、做什么,甚至没有人告诉我们大方向是不是对的。
比赛之后,猫酱有一次和我聊天,她说在自己心里,关于在传统行业数字化这个领域,很希望有那么一张地图,自己还缺少什么技能,该朝什么方向去学习和补足,都在这张图里找到答案。
我当时的回答是: 这张地图,可能是在这么一个新的融合行业里,需要我们这代人,画给下一代的。
我想,我希望成为打开视野的那批人的其中一员。
你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