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时代的建筑已经在全世界高奏凯歌。但是它还是遭到了激烈的和阴险的反对。它推翻了太多的偏见,扰乱了太多的既得利益。整个国家都被商业的拥塞和建筑师们所支配——建筑师采用的是过时的技术,于是(我们)发现不可能满足新的客户需求。他们呼唤神圣的传统、优良的品味、美丽的东西——伯里克利时期的或者路易十四时期的,不管你喜欢哪一个。 学校老师极度地为其学生的好奇心、不加思考的提问,以及他们压抑不住的热情而担惊受怕。(教学)生活对多数学校的大部分教书匠们来说不再是开玩笑的了。
学校老师极度地为其学生的好奇心、不加思考的提问,以及他们压抑不住的热情而担惊受怕。(教学)生活对多数学校的大部分教书匠们来说不再是开玩笑的了。
现代建筑的广阔未来——建筑毕竟是一种新文明的设备,将不得不同各种既得利益掺和在一起。对新建筑来说生活才刚刚开始,而且在它前面还有漫长的路要走。为什么要否认它达到美和伟大的境界的可能性?这种反对的理由是徒劳的,毫无意义的。
仍然重要的是,要认识到在现代建筑领域里人们也犯了许多错误,特别是那些把现代人的房子想像成肥皂盒的年轻人们。但是所有这些错误里最大的损害是由那些剽窃模仿者干下的,他们只抓住了现代建筑的表面现象并且只是把它们应用到相同的旧模式上。如果说任务还没有完成的话(而多数情况来说它肯定还未完成),那这就是权威们的责任——要去认识到世界是在发展的,并且最终,建筑作为一个时代的表现必须要超前。必须给建筑提供所需的机会来进行应用实验。
整个问题中至关紧要的方面之一是学校的建筑学教育。在这方面,某些国家还没醒悟并死抱着传统不放;学生们都是对,但是教师…。他们(教师)不会犹豫,在两千多年以后变成比罗马人更为罗马人的人,比日尔曼人更为日尔曼人的人,诸如此类。民族主义所起的作用只是用各种虚饰来妨碍建筑,这些虚饰与实际问题没有任何关系。从全世界的范围来说我注意到建筑学的教育,虽然是充满设想,但却常常是杂乱的和肤浅的——有时候明显采用的是旧的鲍扎美术模式(Beaux—Arts),有时候又缺乏任何的审美意义(比如像某些东方国家),有时候又渐渐地变得死气沉沉(像大多数技术上先进的国家,如美国)。
甚至可以看到更为滑稽可笑的东西,即我们的父辈和祖父辈(地方官员,城市议员,等等)对任何现代精神的表达所持有的猛烈的反对态度。城市的未来究竟是为谁设计的?为那些行将就木的人——他们已将习惯牢牢地扎根在心窝里,还是为那些还未出生的人?他们这种防卫性的态度是可笑的。
建筑为一个文明社会(住区,工作,休闲,流通)提供了框架;因此建筑也是城镇规划。把建筑和城镇规划截然分开已不大可能——它们是一回事,是相同的事物。
不过现代城镇规划的征兆何在?它才刚刚诞生出来——它是一门只拥有很少专家教授的新科学。他们都是年轻人。他们当然值得广泛的重视。
如果我来教你建筑学的话?相当棘手的问题……
我将会通过禁止“柱式”(orders),通过让柱式停止衰败——这种难以置信的对智慧的挑战——作为开始。我要坚持一种真实的对建筑的尊重。
另一方面,我会告诉我的学生雅典的卫城的东西是如何让人感动,他们会在以后了解它的卓越伟大。我会答应对法奈斯宫(Farnese Palace)的壮丽宏大,以及圣•彼得大教堂的后殿与正立面之间巨大的精神上的鸿沟作出讲解——它们两者都是用同样的柱式进行了严密的构筑,不过一个是由迈克尔•安吉诺(Michael Angelo)所做的,另一个是由阿尔贝蒂(A1berti)所做的。还有很多其他关于建筑的最纯粹最真实的事实,对这些的理解则需要某种知识的掌握。我会强调这种事实——高贵、纯粹、智慧的感知,可塑性之美,以及比例的永恒品质是建筑的基本的乐趣,它可以被每一个人所理解。
我会努力对我的学生反复灌输一种对方案进行控制的敏锐感觉,没有偏见的判断的感觉,以及“如何做”与“为何做”的感觉……。我会鼓励他们将其根植于心一直到死。不过我会希望他们将其建立在一系列客观事实的基础上。事实根据是不固定的和千变万化的,特别是现在的情况,因此我会教他们不要相信公式,并且会让他们留下深刻印象——任何事物都是相对的。
我问一个年轻学生,你如何造一个门?多大?你把它放在什么位置?你如何造一个窗?不过,顺便要问的是,一扇窗是拿来做什么用的?你真的知道为什么他们要造窗户吗?假如你能这样回答的话,你将能够给我解释为什么一扇窗户会是拱形,正方形,或长方形。我想要你的答案的理由,并且会加上一句:深入想想:我们今天从根本上来说还需要窗吗?
在房间的哪个部位你会设一个门?……也许你有几种解决方案。你是对的,你有多种解决方案,每一种都会给出一个单独的建筑上的感觉。你看——这些解决方案的差异正是建筑学的基础所在。根据你进入房间的路径和根据墙上的门的位置,你会获得一种特别的印象,而且你所施压的墙和你所穿破的墙具有独特的特性。你会感到你已经发现了建筑。顺便说一下,我会禁止你在你的平面上画一根轴线——轴线只是一种使粗心大意者茫然的公式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