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我一支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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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4年07月26日 21:51:49
来自于闲聊茶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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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给我一支烟”,她说。 这是她冲我说的第一句话。 灯光摇曳的舞厅里,我看到她美丽的脸。 见过她很多次了,我知道她是这里的小姐,有着美丽的脸、美丽的身材的坐台小姐。 我今年二十五岁,在中关村一家知名公司做华东区销售经理,没有女朋友,只有一帮跟我一起疯玩的傻哥们,吃喝赌什么的(除了嫖),还好,我尚有大把闲钱可以挥霍。 这家美其名为“钻石人间”的夜总会,不仅在北京,它的大名叮当已经响彻了整个中国乃至东南亚。

第一章


“给我一支烟”,她说。
这是她冲我说的第一句话。
灯光摇曳的舞厅里,我看到她美丽的脸。


见过她很多次了,我知道她是这里的小姐,有着美丽的脸、美丽的身材的坐台小姐。


我今年二十五岁,在中关村一家知名公司做华东区销售经理,没有女朋友,只有一帮跟我一起疯玩的傻哥们,吃喝赌什么的(除了嫖),还好,我尚有大把闲钱可以挥霍。
这家美其名为“钻石人间”的夜总会,不仅在北京,它的大名叮当已经响彻了整个中国乃至东南亚。
我从来没有叫这儿的小姐坐过我的台,一个是我年轻,虽然不是英俊非凡,但也仪表堂堂,没必要花钱让女人陪我,另一个原因嘛……这儿的坐台费也忒黑了点。


她用火机点燃三五,在微亮的火光下,我不禁偷偷看了她一眼。
她把漂亮的大眼睛一翻,凶巴巴地瞪着我说:“看什么看?再看给钱!”
没等我说什么,她就扭着小蛮腰下了舞池。
我笑了,这小娘,有点意思。


我远远地看着她在舞池里跳舞,一条紧身的蓝色连衣裙把她凹凸有致的曲线裹得一览无余,这个女孩子是聪明的,因为她知道自己的绝好身材对男人有多么大的杀伤力。


我听说她,她在这家夜总里很是出名,还能因为什么,做小姐的,当然是她的美貌。


banana人真多,就跟下饺子似的,要不是我朋友过生日,打死我也不到这儿来挤人玩儿。
“给我一支烟。”
嘿,还真巧,怎么在哪儿都能碰上她?!
我脑子里立马闪现出“缘份”这两个字。
“你不上班了?”我问。
“上你个头啊,黄世仁也没你这样的啊,还不让人休息啊。”
“呵呵,那倒不是……你怎么老冲我借烟啊?”
“借烟怎么啦?你以为自己是周润发啊,昨天是正好你离我近嘛,今天是这儿我只认识你一个带烟的。我自己不带烟还能抽少点。”
“你一个人?”
“跟我女朋友,她去泡靓仔了。”她随手一指,我看见舞池里晃动着一团金黄色的头发。
“你不去泡?”
她扬了扬眉毛,“我在泡你啊!”说完哈哈大笑。
我也跟着笑了,可能笑得有点傻。
傻就傻吧,谁让身边站了个大美人呢!
第二章


理所当然的,我们相互留了电话号码。
说真的,对我而言,她只是一个漂亮女孩,一个风月场上游刃有余的漂亮女孩。
戏子无情,那什么无义,本身就是有一搭儿没一搭儿的事。
可话说回来,爱美之心人皆有之,我是凡夫俗子,只能按俗人的方式支配自己的行为。


第三天,我接到她的电话,在凌晨一点半。
“我下班了,你在哪儿呢?请我吃饭吧。”
我从床上一跃而起,“得,我去接你。”
我一边穿衣服一边骂自己贱货,本来嘛,就算是天仙我明天也得上班啊,除了贱我还真不知说自己什么好。


我们约在一家湘菜馆。
她坐在墙角的一张桌子里,穿了一件低胸的米色上衣,雪白的肌肤在灯光下晃得人有点眼晕。


“给我一支烟。”她说。
蓝色的烟雾裹着她的脸,在她厚重的脂粉之下到底有一颗怎样的心?


“哎,你怎么会做这一行的?”
“没事吧你?这有什么好问的?”她低下头,冲我吐出一口烟,轻轻一笑,“本来是勤工俭学来着,后来发现……”
“什么?”
“你就跟查户口的似的……后来发现钱好挣呗!”


尽管她说自己的事的时候有所保留,但我还是听明白了关于她的前尘经历——


她是青岛人,高中毕业之后凭一副好嗓子在夜总会唱歌,后来参加成人高考考到北京第三外国语学院德语系,暑假时跟着老家的乐队到杭州演出,认识了那儿做小姐的女孩,然后在回北京之后跟她们到了钻石人间,很快她就以自己的美貌名声大噪。


“你知道吗?”她把披散在肩膀的头发用一个发箍束在脑后,露出美丽的锁骨,“我第一天到钻石人间上班的时候整个人都呆了,天底下还有这么好挣的钱,跟男人说说话那人就给了我八百块钱……唉,男人啊,你们到夜总会找小姐是图一乐对吧?其实呢……这么说吧,你逗猫玩的时候,能说得清是猫让你开心还是你让猫开心吗?呵呵,男人,有时候真的……呵……”
她的样子,好象把世界上所有的男人都看透了,也好象风月场上摸爬滚打的她已经炼就了一副金钢不坏之身。
但我总觉得她身上有种跟别的女孩子不一样的东西。
是什么,我说不上。


那天夜里我送她回家,顺便留宿。
只是,她没有吻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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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4年07月26日 21:52:00
2楼

第三章

白天真好,因为有阳光。
有阳光真好,因为可以看清她粉黛未施的脸。
她不化妆真好,因为不化妆的她在我怀里温柔地睡。
她鼻息如兰,细细的眉毛轻挑着,尖下巴有一点翘,老天居然造就了这么个尤物!唉,大把男人倒霉了。
就这么看着她,这个美丽的女人,如果我们在别的地方认识,就算上刀山进油锅我也会追她!
而且死缠烂打。
我轻轻吻了一下她的嘴唇。
她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睛,迷迷糊糊地说:“是你啊……”
不会吧?昨天夜里跟她有过肌肤之亲的还有谁?

已经九点钟了,我今天迟到了!
我明白了以前那些个皇帝为什么有从今不早朝的意思了。

可惜我不是皇帝啊,我要真是皇帝,就把这身边这小女子带回我的行宫,一辈子都不让她离开我半步!
一想到这,忽然有点害怕,我不是已经爱上她了吧?老天爷,千万别!因为我不是对手!

穿好衣服,胡乱洗漱了一下,我坐在她的床边。
“嘿……我要走了,还得上班呢!”
“啊……”,她揉揉眼,还是一副迷糊相,“好啊,”,她靠着床坐起来:“给我一支烟,亲爱的。”
“一起床就抽,你这瘾可是有点大啊!”
但我还是帮她点了一支。
“嗯……亲爱的,咱俩商量个事儿吧,”她轻轻吐出一口烟,没有看我,“是这样,你看,亲爱的……我这个月要交房租了,还差一点钱,你能不能……”

靠!i服了her!
还以为她也把昨天晚上当做是一份尘缘呢,原来……原来也只是做生意而已!
她倒真不为自己立牌坊!

“差多少?”我冷冷地问。
“嗯……你给我四千就行了。”她如葱的玉指在我腿上磨挲。
这也算是给我打了个八折?
唉,这小娘,也忒黑了点吧?

说真的,我包里还真有钱给她,但本少爷虽算不上风流倜傥,怎么着也是年轻有为、气度不凡吧?我再怎么样也不会花钱去嫖啊!

“我包里没带这么多钱,过两天再说吧。”
她笑了,扬了扬柳眉:“随便你了,那就不送了,麻烦把门带上!”

那天夜里,我躺在床上,鼻子里尚留她的芳香,指尖尚留触摸她肌肤的感觉,我一次次告诫自己别去想她,甚至用最恶毒的语言骂她,但我还是阻止不了对她的思念。
我被关进了一座牢房。
这座牢房,是用我对她的思念筑成的。
而钥匙,在她手上。
第四章

夜里我从黑暗中醒来,想着刚刚梦里她美丽的脸。

我摸索着从床头上拿了一支烟,没有开灯,烟头在黑夜里一闪一暗,二十五年来,我竟忽然对自己失去了信心。
也是第一次相信了这个世界上有小狐狸精的存在,我是不是被那个小娘迷了心窍?
也许我应该去给她四千块钱,只有这样我才有见她的理由吧?

这已经是第四天了,我没有联系过她,虽然她的手机号码我已经在心里默念了很多遍。
有烟灰落在我的脸上,看看表,午夜十二点半。

十五分钟以后,我开着车飞驰在三环路上。
为什么我住的离那家夜总会这么远?
靠!光是路上就要花掉我二十分钟的时间。

舞池里没有,吧台旁边没有,我楼上楼下转了两圈,还是没有。
咦,人呢?
不是为了我就蒸发了吧?

“有烟吗?给我一支烟。”
回头!

不是!!!
那是一张媚俗的脸,画着黑黑的眼线,粘着长长的假睫毛,一头金黄色的头发蓬松松的,有点象……对了,金毛狮王!

我递给金毛狮王一支烟,然后故做漫不经心地问:“哎,那谁呢,就那个小细腰,叫什么来着……叶子吧?”
“叶子?她啊?找她干嘛?”金毛狮王眯着眼看我,顺便吐出一个烟圈儿。
“没事,我一朋友想叫她坐台。”
“找我得了,我不一样?”
“呵呵,我朋友就点名叫她,怎么?她坐台了?坐包间了?”
“包什么间,要是包间也是在医院里。”
“呵呵……啊?你说什么??”
“我说医院啊,大哥,瞪那么大眼干啥?再大有我的大?想知道啊?那把今天我买的门票给报了吧!”

这里有必要交待一句,在这家大名叮当的夜总会里没有一个是固定的小姐,也没有妈咪,她们每天来这儿都要买门票,这在某种意义上来说提高了美女的质量,因为不漂亮出众的女孩子是坐不上台的,还得自个儿搭上张百元大钞的门票钱。

“太过分了你。”话是这么说,我还是拿了一张塞给她。
“还得请我喝一杯。”
于是又塞了一张。
“她住院了,昨天夜里的事,急性肠胃炎。”
“没事儿吧?”
“没太大事,就是得输液观察两天。”
“哪个医院?”
“哟,看上我姐们了吧?有戏吗你?小样儿……嗯……得了,不逗你了,住中日了,明儿你打电话给我,我带你去,反正我明儿中午也得给她送饭。”
说着她红唇一动,利索地报出一串号码,扭着屁股走了。
走了两步又折回来,在我脸上飞速的亲了一下,“拿你盒烟啊,宝贝!”
第五章

中午在公司楼下吃饭的时候,我特意要了一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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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4年07月26日 21:53:00
3楼

第八章

没等我看清楚来人的脸,两只光滑的胳膊已经绕上我的脖子,一缕金黄色的头发蹭着我的耳朵,小玉用酥胸紧贴着我,轻轻在我耳边问:“宝贝儿,你喝酒了吧?”

我被她半搀半搂地扶回了包间。

我觉得头晕的不得了,真想马上找个地儿去睡觉。
迷迷糊糊听见张博说:“会开车吗?……那得,我兄弟交给你了!那什么……哦,那行,那就是你们的事儿了。”

我梦见上了电梯……
我梦见叶子美丽的脸……
我梦见叶子吻我,吮住我的舌尖……
我梦见叶子说:“你的皮肤上都是一股子酒味。”……
我梦见和叶子做爱,她好象这两天瘦了不少,胸也小了……
我梦见叶子去洗澡,帮我打开了空调……
我梦见那十包榨菜一包不少的砸在了我头上……
我梦见我去上厕所,找来找去都找不着门……

实际上,我是被尿憋醒了。
头疼得跟要裂开了似的,那十包榨菜没这么大的威力吧?

睁开眼,我首先看见了天花板,上面悬着一盏三角型的灯,不是我们家的。
然后我看见了墙壁,墙上挂了一墙大照片,照片上的女孩有点面熟,好象在哪儿见过。这墙也不是我们家的。
头真的疼,都快炸了似的,最主要的是我没搞清楚状况,不管了,我要先去洗手间放水。

手一动,摸了一把的温香暖玉,一扭脸,满眼金黄色——这也不是我们家的,我们家没有这颜色的东西,这是什么呀……头发!
金毛狮王!

我有点醒了!

小玉背着身躺在我身边,除了肚子上搭了条薄被,什么都没穿。
而我呢?靠,穿了才怪了。

什么也不用说了,这事儿是说不清了。

我轻手轻脚地下床穿了衣服,很容易就找到了洗手间。
放完水,我把马桶盖放下来,我就坐在马桶盖上想了半天,实际上什么也没想进去,确切地说我是在发呆。
有一点是明确的,我不爱她,甚至于连喜欢也谈不上。
酒能乱性,这是谁说的,简直就是至理名言。

如果昨天不去跟那几个小娘吃饭,如果护士大姐网开一面让我进去陪叶子,如果不是我生气叶子明知我回不去还让我带咸菜,如果不是张博那孙子非叫我去钻石人间,如果不是我喝多了去洗手间狂吐,如果不是小玉正好在洗手间门口撞上我……也许她早就有预谋也说不定。
唉,如果……
如果叶子知道了这事儿……
tmd,头疼得要死,我发誓以后再也不喝酒了,至少是不象昨天一样灌了洋酒再灌啤酒,昨天那种喝法纯属tmd买醉。

走出洗手间,我用手机给公司打电话请假,我必须回家继续睡觉。
现在是上午十点五十。

想了想,我从钱包里点了三千块钱放在客厅的茶几上。
我不想以后跟小玉扯上什么关系。

靠,第一次跟女人做爱给钱,居然是在没搞清楚对方到底是谁的混沌状态之后。
想来我怎么也算是个青年才俊吧,竟然做这种龌龊的事情。

“嗨,宝贝儿,这么早啊?你干嘛呢?”小玉揉着眼睛从卧室里出来,一丝不挂。
紧接着她看到了我放在桌子上的钱。
有那么五秒钟吧,她盯着我的眼睛,然后她嘴角上便挂了笑。
我形容不上来那是一种什么笑容。

“多少?”
“三千。”
“还挺知道行情嘛!”她拢了拢头发,“我不要!”
“我不要,真的!”她再次说,“随便你怎么想,我就是不要,你欠我一人情。”说着她把钱折了一下,塞进我的裤子口袋里,紧接着她按住了我的手,“李海涛,你太小看我了,如果我是为了挣钱,我会在你清醒的情况下跟你说好的,明白吗?”
我摇摇头。
“行了,你要有事就先走吧,宝贝儿,不过……你今天还上班吗?……那你就下午三点半过来接我吧,我们一起去接叶子,她今天能出院了。”
“可是……”
“可什么是,来,抱抱……”
小玉揽住了我的脖子。

出门之后,我在她家门口的楼梯阶上坐了一会儿。
钱包里的钱一分不少,硬硬地还在。
第九章

我想了很久,到底要不要在三点半的时候出现在小玉的楼下,到底要不要和她一起去接叶子出院,我又能用一种什么样的表情来面对叶子。
小玉那么张扬的一个人,她肯定会告诉叶子一切的。

我是个凡人,我并不拒绝女人喜欢我,但喜欢我的人最好跟我喜欢的人不沾边儿。

说句实话,我有点害怕,一想到要去面对叶子美丽的双眼,我的心里就跟做了什么亏心事儿似的。
感情的事情很难说的清谁对谁错,我知道叶子并不爱我,她甚至还深深地刺痛过我,但是……

两点五十,三点五分,三点二十……
我在三点二十五分的时候关了手机。

比起要面对叶子双眸的惩罚,我宁愿选择逃避。
我只是希望有机会的时候叶子能单独听我解释。
但只要有小玉在,事情只会越来越糟。

我的人生观和做人原则在一夜之间有太多改变,二十五年来,我第一次失信于人,也是第一次,我这么坚决地去逃避。
只是为了一个女人。
一个让我迷惑又使我欲罢不能的美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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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4年07月26日 21:53:00
4楼

第十章

一进门,就看见我那帮哥们在最里面的一张桌子边向我招手。
我也回了个招呼,看来我是最后一个到的。

“李海涛?”有人叫我,“真是你啊,真巧!”
循声一看,是个肤色白白的女孩子,我迅速在记忆里搜索:小卷毛头,白白净净,好象是……哦,那个叫“雪儿”的大连女孩!
对,没错,就是她,她跟两个衣冠楚楚、人模人样的男人坐在一张桌子旁,此刻正微笑地看着我。

“呵呵,是啊是啊,真巧……你跟……”
“啊,我跟两个香港朋友,你?”
“我跟我一帮哥们,那不……就在那儿呢……你先吃着,我过去了……”
“好啊好啊。”
正在我抬脚错过桌子的那一刻,雪儿忽然说:“哎,对了,一会儿叶子也过来!”
“啊?叶子?她……全好了?”我肯定我这时脸色有点变了。
“是啊,我约的她啊,我这不两个朋友嘛……她昨天就出院了,你不是不知道吧?”
“哦,知道知道知道……那……她什么时候到?”
“一会儿吧,我刚才还打电话催她来着,她说出门了,应该就快到了吧!”
“嗯……那行……你先吃着,一会儿再说……”

各位不能不承认我是一个聪明人,因为从雪儿的桌子走到我哥们的桌子就几步之遥的时间里,我李海涛已经想到了一个对策。
那就是——去洗手间。

我在洗手间里把来之前取的那一万块钱拿出来,然后约摸着从中间劈了一半儿,我把剩下的钱搁回包里,走了出来。

我把钱递给雪儿:“雪儿,你能不能一会儿把这钱给叶子,她知道的。”
雪儿大睁着两只眼睛看着我:“什么钱啊?哟……还不少呢,她一会儿就来了,要给你自己给吧。”
“我刚接了公司一电话,有急事让我回去一趟,实在是不能等她了,你就给她就行了,什么都不用说,她知道的。”
“可她马上就到了呀!”
“可我马上就得走!行了,不说了,谢谢你啊,下次请你吃饭,走了啊。”
“那你不吃了?”
我一边摆手,一边冲我那帮哥们走过去。

我从剩下的钱里抽出来两百装进自己口袋,然后其它的都给了昨天赢钱的那哥们:“你自己点吧,我没时间了,公司有急事儿我得马上回去,多退少补——应该是只多不少!”
……
张博在后面喊:“就你输的多,请你呢你还走了,靠……电联吧!”

坐到车里我喘了口气,说真的我真怕在走出顺峰大门以前碰到叶子,不管怎么样,我现在没有做好见她的心理准备。
你可是说我懦弱。
是的,我没有勇气。

就在我准备发动汽车的时候,我看见叶子从一辆出租车里钻了出来。

她上身穿了件白色小吊带,下面配了条普通的牛仔裤,头发随随便便扎了条马尾。就那么简简单单的装束,她穿在身上居然那么的超凡脱俗,与众不同。
叶子的身材真好,从侧面看绝对的“s”型,她娉娉婷婷地从我的车前走过,我的目光一直追随着她。
那一刻的心情,既希望她能忽然看见我,又害怕她扭过头来。

等她走过之后,我才发动了汽车。

手机响了,是叶子!
我把车靠边儿,然后舒了一口气。
我说:“喂?”
对方没有声音。
我说:“喂?喂?”
对方还是没有声音。
我说:“喂?喂?喂?”
“喂什么喂?听见了。为什么不等我?为什么不亲自给我?为什么这钱有零有整的?为什么是五千三,不是四千或者五千?”
“哦,没什么,公司有急事儿……那钱,我没来得及数。”
“哼哼……”好象是叶子用鼻子轻笑了一声,“算了,李海涛,有些事……我想……不说了,对了,我过两天去新加坡。”
“哦?什么时候?”
“本来前天就应该走的,不是忽然就住院了吗?我明天会打电话改票,应该就是这两天的事儿。”
“什么时候回来呢?”
“如果没什么意外的话,应该是半个月以后。”
“那你走以前咱们一起吃个饭?”
“啊,”叶子那头吸了吸鼻子,“李海涛,你知道吗?昨天小玉没上班,在我家陪了我一宿,她一晚上说了很多次你的名字,她喜欢你,真的。我们这些女孩,喜欢一个人不容易,你……尽量别伤她,还有,我们的事儿我没告诉她,我希望你也不要提……”
“可,叶子,有些事儿你应该明白……”
“别说了,我不明白……”
“那我告诉你,你明明知道我喜欢的是……”
“我不想听……”
“你必须听!你不喜欢我也就罢了,何必把我往别人那儿推呢……”我激动起来。
……她把电话挂了。
靠!难道这小娘生下来就是为了折磨我吗?

我再打过去,她挂了,再打,又挂。
我准备把车调头。

手机响了,居然是她打回来的!
“李海涛,随你怎么想,但我们是不可能的。小玉既然喜欢你,我就不想再搅这趟混水,她是我姐们儿。我对你一点儿都不好你应该知道,我告诉你,你听好——我是做婊子的,我不想立牌坊!……听我说完!所以我那天早上向你要钱,我需要一种心理平衡,我不要男人欠我的,也不要跟男人谈感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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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4年07月26日 21:54:00
5楼

第十二章

我晕晕乎乎开车回家,说实话,我现在想起来真有点后怕,这要是让警察逮着,一闻满嘴酒气,驾照肯定当时就得扣了。

还得说我运气好啊,这一路上就没碰着警察,还一路绿灯。

停车的时候,因为有点晕,所以没看见后面的铁皮垃圾箱,我就听“邦,哗啦”,就知道坏了。
下车一看,后尾灯正好嗑在垃圾箱的棱上,碎了。

我靠!那一刻我简直可以用“气极败坏”来形容!于是我冲垃圾箱踹了一脚。
居然很疼!!

睡不着,要是在这么糟糕的心情下也能睡着觉,那我不成了倒头驴了。

于是我吃了一片感冒药,快半小时了也没动静,于是我又吃了一片。
我没有忘记把闹钟拨到七点五十分,比平常早了十分钟,无论如何,明天是不能迟到的。

我是被摔醒的,因为我梦见小玉拿了一把菜刀在后面象疯子一样的追我,追得我无路可逃,最后我从悬崖上跳了下去。
这就是我是从床上摔下来的原因。
好困,浑身没劲,也不知道那破药到底是什么做的。
头也疼,我是不是快死了?

昏昏沉沉地看了眼闹钟,这一看不要紧,我的老天爷啊,十点二十五!
再仔细看看,没错,是十点二十五分!
不会啊,怎么闹钟没响?我抓起闹钟摇了摇,然后我明白了,昨天夜里我只是把闹钟拨快了十分钟,却忘了把闹钮拨到“on”上。

我的手机呢?就算我晚了公司也应该有人打个电话来啊!
靠!昨天夜里光顾了看车尾灯了,电话落在车座位上了!

我在梦里没被小玉砍死,却一定会在公司被老总骂死!

飞快地穿上衣服,洗了把脸,我拿了块口香糖往嘴里一扔就冲出了家门。

手机的确在车座上,上面有35个未接电话,几乎全是我的顶头上司刘总打来的。

提到刘总,我还真得说点什么。
我从军校毕业之后,被分到甘肃一个航空基地,不过我只在那儿呆了两个月就转业回北京了。
刘总是我姐夫的大学同学,在某种意义上来说我是走了点关系才进了这家大公司的,确实在工作中刘总给了我很多的照顾,如果没有他,我也不会这么快就坐到华东区销售总经理的位子上。算起来,我也在这家公司干了两年多了,还不错,有不少油水可以捞。
只是我这个人大手大脚惯了,大部分的钱都用在了跟我那帮傻哥们吃喝赌上。
我以前说过了我不嫖,现在说这话就有点心虚。

其实,刘总对我不错,当然,是在他小舅子大学毕业被招聘到我们公司之前。
那是八个多月以前的事儿,他小舅子来了以后就分到了我的部门归我管,既然是刘总的亲戚,我又是刘总一手提拔,当然对他小舅子关照有加。因为我分管整个华东区的销售情况,时不时要去上海啊、江浙啊出差,而每次我都带着他小舅子一起去,也赶上这小子聪明,短短的时间里,他几乎学会了所有的东西,还把我以前建立的客户网关系搞得烂熟。
很快,他被提升为我部门的副经理,长驻上海。

有一件事儿我是明白的,那就是刘总把我架空了。
这也不能怪他,我想一开始刘总肯定也没这么想,他只是让我带带他小舅子,怪只怪我这人不够世故,对人没有防范之心才搞成这样。
我这个大学同学的小舅子肯定没有正宗小舅子亲啊!

十点四十九分,我站在公司大会议厅门口舒了口气。
推门进去,会议厅所有的人都看着我,德国老大停止了说话,皱着眉头。
刘总对我咬了咬牙,示意我在后面的位子坐下。

德国老大接着叽哩咕噜地说着什么,旁边的翻译一边点头一边还用个小本子稍做提示。
我头疼,而且还犯迷糊,我得回家看看那感冒药是到底什么牌子的,也忒大副作用了吧?

“我们销售部门刚才已经针对全国的销售情况发了言,漏了一个华东区,现在让我的华东区代表李海涛把这几个月的销售情况来一个汇总汇报。海涛!”

??
???
坏了!报告没有带!我这头一晕,人一急,把这么重要的东西落在家里了!
我靠!!!
“李海涛!”刘总还在叫。
我都已经懵了。
“我……我……我那什么,”我也不能瞎说啊,那上头有好些数据,光报告就做了好几天,就是头不晕不疼,我也记不住啊!
“对不起,各位,我家里有点事儿,我的报告……忘带了!”
翻译对德国老大耳语了一番。
翻国老大拂袖而去。
刘总用食指指了指我,说了句:“散会!”

我回到自己的办公位置上,用手捧着头,我得理理思绪,今天的事儿象做梦一样,要真是做梦就好了。

我去了刘总办公室跟他解释,希望还能有补救的方法。

中午我趁大家吃中饭的时间,回家拿了报告交给刘总。
刘总始终没给我笑脸儿。

下午我接到了小玉的电话。她对昨天晚上的事儿道歉,她说自个儿昨天喝多了,言语可能不太中听。
她说:“宝贝儿,我好想你,今天我能见你吗?”
“不行,真的不行,我这儿一大堆事呢!”我都有点儿自身不保了,还去跟她约会?凭什么呀,就凭她长得象金毛狮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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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4年07月26日 21:54:00
6楼

第十五章

第二天我请姐姐妹妹们吃饭,当然主题是给叶子接风了,还有一个副主题——那就是庆祝靓丽的小云小姐结束她的三陪旅程。

我前边儿说了,小云是个气质冷艳,身材上佳的女孩子。
她也来自一个单亲家庭,母亲很早过世,父亲是天津一位受人敬重的博士生导师。
按理说,小云在父亲的影响下高中毕业怎么也应该上大学。但她偏不,她天天躺在家里看电视和睡觉,还养了一只狗一只猫一只鹦鹉。

小云在一次跟父亲争吵之后坐火车来到了北京,准备去姑妈家住两天。那是去年的事儿,她刚好过了十九岁的生日。

她在出租汽车上问司机:“哎,北京哪儿好玩啊?”
“北京啊,两个地儿是必去的,一个是长城,一人是钻石人间。”
“什么人间?”
“你去看看就知道了,”出租车司机从倒后镜里看了一眼小云,“一家夜总会,那儿的女孩子,火了去了,都是大学生,听说一天能挣好几万呢。”
“在哪儿呢?”
……
小云在这之后一直能想起出租车司机夸张的语气:好几万呢!呵呵,这事儿也有,但不是每个人都能碰上。
在这个纸醉金迷的世界里,可能每天都会有奇迹发生,也可能每天都千篇一律。
但钻石人间的名声可窥一斑。

如此如此,小云没去亲戚家,她找了个旅馆住下,在当天晚上就到了大名叮当的钻石人间。
她在第一天晚上碰到了一个香港男人。

我们看香港人总觉得他们横竖都很有钱,动辄就是大老板大富商什么的,但实际上是因为香港的生活水平高罢了。
那人三十余岁,是一家公司的高级职员,经济倒也不错,比国内同等人才高薪得多。
因为那天是小云第一次到这种地方,多少就有点“进城看戏”的感觉,又加上穿着不够开放(她的衬衣扣子扣到最上面一个,让人看了有点憋得慌),明眼人一看就是新人,怎么着都跟这个灯红酒绿的环境不太般配。

香港人就对她有了一见倾心的感觉。他走过去邀请站在舞池边上正手足无措的小云,并为她叫了一杯橙汁。
小云当时就想到了“感谢”这个词,觉得他有点儿救驾的意思。
那天晚上当她有生以来第一次从一个不相干的男人手里接过五百块钱的时候,心有点疼。
是揪着的那种感觉。
大概所有经历过这种第一次的小姐都有这么一次心疼吧。

第二天香港男人又来了,送给他一个手机,手机号码写在一张纸上。
他说:“我明天回去了,我会给你电话。答应我不要换号好吗?”
然后他在纸上写了两个字:陈杨。
我的名字,他告诉小云。

那男人一直没给她打电话,直到半年以后。
这半年里,小云已经学会如何去应对男人了,她有了自己的朋友,比如叶子。

小云在第一次看见叶子的时候就愣了一下,有点惊为天人的意思。
她觉得这女人太漂亮也太性感了。
能让一个同性觉得性感的女人,她的性感是从骨子里散发出来的。
有人把“性感”粗浅地理解为“骚”,那是错的,性感真的是骨子里与生俱来的一种气质,你可能以前不知道自己有这种气质,但它终有一天会展现出来,这跟刻意的“骚”有着本质的区别。

那时候叶子也才来了没多长时间,后来叶子给她介绍过台,一来二去的,两个人就熟了。

只是小云始终认为,叶子做这行亏了点儿。
至于她应该做什么,小云也说不好,反正这样天生的尤物,是不该为了生活和金钱去笑的。

陈杨在半年之后来了北京,他的脸上多了一道伤疤。那道疤在他戴着金丝边儿眼镜的脸上就有点不伦不类,滑稽可笑。
所以小云就没心没肺地笑了出来。
还好,她没忘了捂嘴。

原来陈杨在上次回到香港之后就出了车祸,在医院里躺了四个多月。
值得庆幸的是,在香港那个竞争激烈的环境下,他居然没有失去工作。

小云在那天晚上跟陈杨回了酒店。
他们在一起呆了三天,陈杨居然一个手指头也没碰过她。
小云就怀疑起自己的女性魅力来了。
她在第四天晚上决定主动出击,于是从浴室洗完澡出来以后小云就顾意让浴巾掉到了地上,然后她还夸张的“啊”了一声,陈杨的目光就自然而然地落在了小云光滑的胴体上。

因为小云平常老爱穿衬衣,而领子又老是习惯性地扣到最上面一个,她不象叶子一样喜欢穿紧身上衣紧身裤子,也不象忆婷一样夸张地把半个胸脯都露在外面,更不象小玉一样穿那种短得不能再短的裙子,相形之下她的穿着就有点保守,是不显山露水的那种,所以你并不能很容易地联想到她不穿衣服的样子。

有一次她被忆婷叫到ktv坐台,那次的客人她还记得是娱乐圈里的名人。
可她刚一进去就被哄了出来。
那名人说:“怎么回事儿,这个跟个小豆牙儿菜似的,一看就没胸,出去!”
小云当时气得差点背过气去,回到舞池边儿上之后马上把扣子解下来了两颗。

所以陈杨在看到小云裸体的时候就有点儿惊讶,因为小云的胸很大也很漂亮,属于一只手一个捂不过来的那种。
小云靠近陈杨的时候陈杨就有点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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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4年07月26日 21:55:00
7楼

第十七章

叶子的声音象是从天边飘过来的,她气息微弱地只说了一句:“来接我……豪丰别墅……c5。”
我来不及跟哥们借车,象疯了一样冲出房子打了辆出租车。
“豪丰别墅,师傅!快点儿!”

豪丰别墅在北京是有名的地产项目,开发的比较早,也就成了北京早一批的有钱人或是港澳台胞、外籍华侨的置业目标。

我在出租车上反复斟酌着叶子刚刚说过的那句话。
一共是七个字,外带一个英文字母和一个阿拉伯数字。

原想把电话打过去问个究竟,但又觉得她好象不愿多说一个字。

我让司机等在门口,带着满腹的疑惑,按响了c5的门铃。

居然是小玉开的门!
?????

“快进来,愣着干嘛?叶子在楼上。”

我在上楼梯的时候问小玉:“到底怎么回事?叶子她……”
小玉打断了我:“还有时间问这个?现在跟你说不清楚……等叶子好了你问她吧……”

叶子躺在床上,她的脸色象床单一样白,没有任何光泽,嘴唇发紫。
听见声音,叶子虚弱地张开眼睛,她的眼睛竟然出奇出奇得明亮!
叶子冲我牵动了一下嘴角。

而我,已经傻了!
我猜不出来到底发生了什么,也弄不明白叶子怎么会苍白成这个样子,她就象一个无血无肉的纸人,我甚至不敢去碰她一下。
我的思绪一片混浊,要不是小玉推了我一把,真不知道我还会发多久的呆。

“傻愣着干嘛?快抱叶子上车!”小玉又推了我一把。

我抱着苍白如纸人的叶子下了楼梯,小玉在我们身后锁好门。
“怎么是出租?你的车呢?算了……把叶子放到后座,你坐到前面去,等会儿……我先上车,把叶子给我。”

在出大门的时候,小玉把别墅的锁匙交给了警卫;“c5的,业主会来取,我姓齐。对……说好了的。”
汽车飞驰在高速公路上,我扭头去看她们。
叶子闭着眼睛,始终没说过一句话,小玉把她揽在怀里,伸手轻轻抚开了贴在叶子脸上的发丝。
那看来似乎有点暧昧的动作,让人想起了什么……

车在叶子家楼下停住,叶子好象睡着了。
我抱着叶子上了五楼,小玉一边跟在后面,一边从叶子的小包里找钥匙。

轻轻把叶子放在床上,生怕吵醒了她。

我拉着小玉的胳膊把她拽出卧室,然后把门带上。
“到底怎么回事?叶子到底怎么了?是不是得了什么病啊?啊?小玉我求你了,说话啊……你不说我现在抱她去医院!”
“你有完没完啊?怎么还问?不是说等叶子好了你自己问么?”
“你看她那样什么时候能好?你得说清楚啊……小祖宗……你要急死我啊……”
“那我现在告诉你——叶子没病,听见没?”
“我不信,我要打120……”
“哎我说你这人……李海涛!”小玉按住了我拿电话的手,她深深地看着我,咬了咬嘴唇,直到这时候我才注意到小玉的眼睛里满是血丝,她的脸是菜色的。
“听我说宝贝儿——真的别担心,我跟叶子这么好的关系,你应该相信我吧?她真的没病,也不用去医院,去了也没用,说不定还会惹一身麻烦。她需要休息……别吵她,行吗?至于出了什么事,我想叶子过两天会自己跟你说的。上午是她让我拨的你的电话,本来是我打的,但她要跟你说……凭叶子对你的信任,这件事儿我说多了说少了也不合适。她只是太虚弱了,信我,好么?”
话说到这份儿上,我想小玉是不会再告诉我有价值的东西了!

小玉拍了拍我的肩膀:“听话,现在你到楼下的超市去买一袋大米,再有就是买点咸菜,最好是六必居的那种咸菜丝,一般超市都有卖的。快去吧,我好给叶子熬点粥,她再不吃东西会死的。还有,买袋儿白糖。”

下楼梯的时候我差点踩空了摔下来。
我一拳打到墙上,想我堂堂七尺男儿,居然让自己最心爱的女人象没有生命力的纸人一样瘫在床上!而我,竟然傻子一样什么都还弄不明白!
老天爷啊,你不是要让我疯掉吧?我的叶子到底出了什么事儿啊?

我把东西买了回来。
小玉刚帮叶子换完睡衣。她把白糖倒在碗里,沏了一大碗白糖水,对我说:“去,给叶子灌下去,免得她虚脱。”
然后她动手熬粥。

我看着叶子苍白的脸,不忍心把她叫醒。
我把叶子抱在怀里,她睁开眼睛看着我,轻轻一笑。
我的眼泪夺眶而出!
叶子吃力地抬起手,摸了摸我的脸,“嘘……”她说。

叶子是用吸管喝完那些糖水的。

“李海涛我回去了,太累了,两天两宿都没合眼了。粥你看着点儿,小心别扑了火,一会儿熬好了你喂叶子吃点儿。今天你就住在这儿吧,我手机开着,万一有什么事就打电话给我。放心,应该不会有事了,她多休息就好了。”
“谢谢你啊小玉。”
“等我一睡醒了就过来。没事儿……还男人呢,遇点儿事儿就慌了,还不如我。别担心,没事儿。你该吃就吃,该睡就睡,楼下有卖吃的的。她刚喝了那么多糖水可能一会儿要上厕所……嗯……好了,应该没什么了……辛苦你。你公司……?”
“那个不用担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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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4年07月26日 21:55:00
8楼

第十八章

我是上午九点半起来的。
其实根本就不能说“起”,因为我几乎没睡。
我去看叶子,她还没有醒。

飞快的下楼,在楼下的时候我给老姐打了个电话,问她鸡蛋羹到底怎么蒸,还问了问她乌鸡汤里要不要放那些个红色一粒粒的东西。
结果免不了被我姐刨根问底,我懒得跟她解释,胡乱说了两句就应付了过去。
“那叫枸杞。”我姐最后说。

我在超市里买了若干东西拎上了楼,其中包括一个中号砂锅和一只乌鸡。
这是我这辈子有生以来第一次下厨房,只为了我那云山雾罩的爱情。

要不怎么说我这个人聪明呢,就打了一个电话,我居然真的成功地做出了一碗黄嫩嫩的鸡蛋羹。看看叶子尚在梦中,我就先吃了。
味道还可以。

乌鸡已经煲在砂锅里,反正我只是把各种佐料加枸杞放了进去,然后换了小火。
我忽然觉得这种生活空前的幸福——能够为自己深爱的人忙活。

重新做鸡蛋羹的时候忽然想到:叶子喜欢吃咸的呢还是甜的呢?于是索性蒸了两样,不管她喜欢哪种口味,都有得对付。

中午,卧室里有了动静。
我看到叶子已经坐起来了,她的脸色好看多了,嘴唇的紫色也已经消褪,“我想去卫生间洗把脸。”
我扶着叶子下床的时候,明显地感觉到叶子的身体有所恢复,精神也好多了。

“什么味儿啊李海涛?好香……”
“鸡汤。”
“买的?”
“呵呵,我做的,就是现在还不能喝,还欠点儿火候……”
“你做的啊?没看出来哦……我真饿了。”
“你先洗脸,一个人行么?站得住吗?……好,我去给你盛吃的。”

我端了两碗鸡蛋羹放在床边小几上,“叶子,我做了两碗鸡蛋羹,怕别的你也吃不下去,可我不知道你喜欢什么口味,就做了一碗甜的、一碗咸的,你吃哪种?”

叶子的眼泪就是在这个时候掉下来的。
象珠子似的晶莹剔透。
我一下子慌了手脚,我说:“别哭别哭,我做错了什么了吗?你不是不吃鸡蛋吧?没哪儿疼啊……别哭别哭……你现在身体还这么虚弱,千万别哭,要不你想吃什么我去买,一会儿喝鸡汤也行啊……亲爱的别哭行吗?”
叶子抓住我的手,她说:“海涛,你为什么对我这么好?”
海涛?听到吗?叶子省掉了前面那个“李”字!听到了吗?听到了吗?
“你知道为什么的!叶子,不说这些,先吃东西,要不没力气说话了。”

其实我很想问问叶子她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但看着叶子柔弱的样子,我又不忍心现在问她,也许象小玉说的,我只能期望叶子有一天亲口告诉我事情的经过了。

“你不用上班吗?”
“哦……我……叶子我辞职了。”
“啊?为什么?跟我有关系吗?什么时候的事儿?”
“没关系没关系,一个月了吧,也不为什么,跟老板有点矛盾。公事儿!”
“车呢?”
“车是公司的,还回去了。”
“……”
电话响了,是小玉。
小玉劈头就问:“怎么样了?”
“好些了,至少比昨天强多了,刚吃了东西,还自己洗了脸,能动了。”
“哦……青青她们来了电话,我们一会就过去。”

除了小云,四个女人到齐了。
她们一进门就象猫一样溜进卧室,然后把叶子淹在鲜花堆里。

“烦死你们了,快把花拿走……”叶子笑着说。
美女孩子们七嘴八舌的说着,都是些怎么样了,好点了吗,吃了什么了,脸色不错了嘛等等诸如此类的话。
我在旁边竖起耳朵听了半天,这帮小丫头就跟事先说好了似的,丝毫没有透露一点关于叶子到底为什么会这样的原因,没有一点有实质性的东西。
女人就是这样,总爱说些没有价值的废话。

我起身暂且告辞。
“干嘛去呀?你还要去公司啊?别走啊!”雪儿说。
“是啊是啊是啊……”美女们在挽留我。
我说我回家换身衣裳洗个澡就回来,本来嘛,我恨不得一辈子住在这儿,只要叶子不撵我,我怎么会走?
而且昨天实在走得匆忙,钱包里没带多少钱。

我回家以极快的速度洗澡换衣服,然后去银行柜员机取了些现金,在附近的书店里买了两本书——《李太菜谱大全》、《你会煲汤吗》,再去大超市买了排骨啊,青菜啊现成的汤料啊什么的,本来我想买鱼的,好象人生病喝点鱼汤比较好,但我隐约记得:叶子不喜欢吃鱼……

坐在回叶子家的出租车里,我睡着了。

敲了半天也没人给我开门,听听里面好象都乱成一锅粥了。
我用手一推,唉,这帮丫头,连门都不锁。

呵!这份儿热闹!桌子上已经摆了几盘菜了(大部分是凉菜),还有我煲好的乌鸡汤。忆婷正围在桌子旁边左一筷子右一筷子地偷吃。
主要热闹的还是厨房,青青和小玉在里面热得大汗淋漓的,雪儿看来什么也不会做,站在厨房门口撅着小嘴跟她们撒娇。
客厅的电视里放着美国影片《艳舞女郎》,里面的女主人公正在拉斯维加斯的夜总会舞台上对着一大帮垂涎欲滴的男人们狂跳艳舞,浑身上下只剩下一条t字裤了。
我的叶子居然没人管,可怜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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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4年07月26日 21:56:00
9楼

第十九章

叶子的晚饭是在客厅的沙发上吃的,我把沙发放倒,又把两个枕头垫在叶子身后。
那帮丫头就起哄,说都这年月了还有李海涛你这种男人哪!然后就把沙发上的小靠垫往我身上扔。
叶子低了头“吃吃”笑,什么也不说。
倒是小玉在旁边没有参与胡闹,敲着桌子催她们先吃饭,看出来了吧,关键时刻,居然还有人疼我啊!
唉,一个个吃得没心没肺的,这哪是来看叶子的,我看纯属来叶子家开patty的。

都走了,剩了一堆要洗的盘子和碗。我有点哭笑不得。

叶子看着我愁眉苦脸的样子就笑了起来,越笑越忍不住,最后连带着我也笑了。看来,叶子的精神是真的好多了。

我把叶子抱回床上,叶子说:“我要看《艳舞女郎》。”
“你这么喜欢看这片子,我看下午已经放了一遍了。”
“这片子画面很美,再说关于跳舞的片子我都爱看,你不知道我以前跳了很多年的舞么?”
“哦,这样啊……你看了多少遍了?就这片子。”
“应该有一百遍了吧?我要是英文好的话,估计所有台词都背下来了。”
嗬!我的乖乖,要是有人让我把一部片子看个一百多遍,估计最后我得把那张碟碾成粉泡水喝了,反正别让我再看见就是了。

好不容易收拾完,我坐在床边陪着叶子看电视,看着看着就睡着了。

夜里我从梦中醒来,借着窗帘透过的光,我看到身边熟睡中的叶子。
我轻轻地、轻轻地在她腮边亲了一下……
然后继续睡去。

一觉醒来已是中午,我听到卫生间里隐约传来叶子的歌声,使劲听了半天才听明白歌词:“我只能抬起头看着你,而你并不露痕迹……虽然不言不语,叫人难忘记,那是你的眼神,明亮又美丽,啊……”
——是蔡琴的那首经典之作:《你的眼神》。
我对声乐是个外行,听听意思而已。叶子的声音听起来很有磁性,但又清清朗朗的,很干净,很奇怪这两种不太相融的音色她怎么能这么完美的统一在一块儿。
有时候想想叶子本人也是一样,她的身上凝聚了多种气质,很难说得清到底哪一种气质更能代表她。

床边的化妆台上摆了叶子很多照片,有一张小小的贴在镜子上,照片上的叶子穿了件天蓝色的衬衣,笑得灿烂极了。
我把照片揭下来,偷偷放在自己的钱包里。

叶子裹着睡衣出来,头发湿漉漉地披在肩上,她的脸色和唇色都已经恢复了正常。看见我醒了,莞尔一笑:“快去洗洗脸什么的,我们今天出去吃吧。”
“你感觉怎么样了?”
“好多了,你看!”叶子转了一个圈儿,又转了一个,然后就一屁股坐在离她最近的沙发上了。
“没事儿吧你?哎哟,”我紧张地去扶她,“你说你……别出去吃了,我买回来,你要吃什么?然后我再做点什么汤一类的。”
“那人家想吃火锅嘛……”
“我去买个锅子!”
“才不是你买的那种呢,我要吃‘金山老妈’那家的嘛!”
“不是,你……因为我不知道你到底……能吃辣的吗?”
“跟吃辣有什么关系嘛?我又不是上火……走嘛,海涛,我闷死了,走啦……”
一个天仙美人这么冲你撒娇,别说去吃火锅了,就是去被火锅煮了也没什么太大问题吧?

我们去了最近的一家 “金山老妈”店。
叶子还挺能吃辣,一张小嘴吃的“吸溜吸溜”的,鼻头上渗出了小汗珠儿。

叶子说:“给我一支烟。”……

我忽然想起来一件事,就问:“你是不是不爱吃鱼?”
叶子把一盘子油面筋倒到红锅里,说:“你怎么知道的?不是‘不爱吃’,是我根本就不吃!”
“为什么呀?”
“因为我是海龙王的小女儿,上辈子因为下嫁了凡尘,这辈子就被贬下人间啦,所以不吃鱼呀……哈哈哈,开玩笑啦。小时候家庭环境不太好,加上我又特别馋,有一次去亲戚家,我当时大概四五岁的样子吧……他家做了好多鱼,我就咧开了嘴猛吃,吃伤了,结果以后别说鱼了,什么海鲜都不能吃了,一吃就吐。”
“什么……海鲜都不碰?”
“那种小虾能吃一点,但是大的也不能吃。”
“你不是青岛人吗?不吃海鲜也太……”
“我小时候在济南的奶奶家,长到七岁上小学才到的青岛。”
“哦,这样……那你父母现在都在青岛吗?”
“是啊,我还有两个姐姐,都已经结婚了。”
“你在北京这么远,他们放心吗?”
“也不是很远吧?我从小就很独立,十七岁高中毕业以后去一家酒店当服务员,后来很偶然在夜总会唱歌啊当司仪啊,再后来到北京。就这样,没什么不放心的,我说我从外语学院毕业以后就找到工作了,他们也没说什么。”
“你的学历这么高?就不能找个外企什么的?”
“什么高学历啊,大专而已,北京每年那么多博士硕士的还不是在漂着?我学的德语又是小语种,不怕你笑话,我学得还真不好,你想吧,从社会工作了两年再回到教室,能真正学进去么?拿到文凭就不错了。而且德语里有一个告别重要的小舌音,我是死活发不出来,我当年的教授最后都对我没信心了。再说了,你现在让我说两句我还真想不起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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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4年07月26日 21:56:00
10楼

第二十章

五天前,叶子接到了andy的电话。

andy,男,五十五岁,原籍上海,现加拿大华侨。
四十四岁时到加拿大继承了一大笔遗产,从此吃喝不愁。
别说是吃喝了,据推测就算是天天吃鱼翅喝xo都能吃到棺材里。

老andy年轻时净赶上上山下乡、大炼钢铁的年月了,眼之所见是一片“不爱红装爱武装”的革命小将。

后来一出国眼就晕了,又加上要熟悉环境、学习英文、继承遗产、接管公司、安家落户……这些一忙完,一晃已过去了十多年。
等他想好好享受一下人生和美女的时候,却痛心疾首地发现自己实在是无法从下半身来寻找欢乐了。

于是他在当天晚上决定回国,因为他认为也许是人高马大的洋妞把他吓着了,而美丽的东方女人能唤起他原始的欲望。
可惜他在试了无数回之后悲哀地发现,就连最本乡本土的上海女孩也回天无术了。

andy这下子只能饱饱眼福了。
他喜欢钻石人间。
因为这里是最全北京甚至全中国最能看到漂亮女人的地方。打眼看去,就能看到一片温香软玉,活色生香。
于是他就经常光顾这儿了,有时一个人,有时跟朋友。

老andy是个很绅士的男人,他会在吃饭时帮你拉开椅子,还会为你开车门,这一点大家有目共睹。
认识他的小姐都觉得老andy还是个不错的男人,他只是喜欢看你跳一夜舞,并不会真正去做什么,重要的是,他总会在第二天早上亲切地问你:“小情人儿,你喜欢要美金呢、港币呢还是人民币呢?”

而什么能支撑着一个人去整夜跳舞呢?
答案很简单——摇头丸。

如果归类的话,摇头丸实际上是一种兴奋剂,一种毒品。但凡是毒品,就会对人体造成相当大的危害,这就是国家为什么要明令去禁止它的原因。
只不过因为它暂时没有引起人生理上的依赖,并且还会在短时间内给人极度的快感,所以有很多人对此依然不知死活地趋之若鹜。

老andy从国外带回很多据说是上乘的货色,然后几乎夜夜笙箫,在他买的豪丰别墅里看女孩子跳舞。
这种舞叶子也去过几次,有时是一个人,有时是好几个女孩子,她几乎不去碰那绿色的小药丸儿,多数时候是把它们偷偷吐出来。
反正老andy是绝对不会让你张着嘴给他检查的。

五天前的周末,叶子在傍晚时分接到老andy的电话。
老andy约叶子在豪丰别墅见,说是朋友要开生日patty,并让叶子和忆婷和小玉等几个女孩一起来。

除了小云,五个女孩子在晚上十点十分按响了c5的门铃。

别墅里一共有五个人,其中四个是男人:老andy、台湾富商老秦、三十余岁的香港娱乐圈名人y和一个二十岁出头的台湾小靓仔。
那个有点造作的女孩子是老秦的女朋友,最近一年在影视圈里崭露头角的一个小明星。

这几个人本来大家就都见过,几乎没有什么生疏的感觉,于是patty很顺利就热闹起来了。

小靓仔给每人发了一颗药丸,发到叶子的时候就用手指点了点叶子的头,用极低的声音说:“我知道你每次都吐出来哦,这次不要啦,好不好嘛?老秦过生日,开心一点啦!我不要你假假地‘high’!”
叶子“扑哧”一声笑了,想想都是自己姐们儿也难得,于是就只让他掰了半颗给自己。

极贵的音响中就传出了震耳的迪斯科音乐。
大家跳啊聊啊说啊,场面有点沸腾。

叶子对那半粒药丸最直接的感觉就是口干舌燥,于是就不停的喝水喝饮料。

时间流逝而去,老秦吹了蜡烛,开了香槟。

再也没有人在乎时间,在这种时间甚至没有人会去在意生还是死。

叶子坐在音乐声中不由自主地摇着头,她披散的长卷发遮住了脸,脑子里除了音乐和黑暗什么都没有。
她觉得还是渴。
这时候有人用杯子碰了碰她,递给她一杯橙汁。
叶子头也没抬,一饮而尽。

说真的一直到后来叶子才想起来那杯至关重要的橙汁,她在回忆的时候忽然觉得那杯橙汁有点儿苦。

没多久叶子就觉得有点反胃,然后就去卫生间吐了。
坐回沙发上叶子还是难受,只好又去吐了一回。
然后再回来,再回去……叶子觉得她现在胃里的感觉根本不是用难受两个字就能形容出来的。
叶子在很短的时间里跑了六趟卫生间,而且头越来越昏了。

如果你在这么短的时间里连跑六趟卫生间你也会引起大家的注意。首先过来的是青青,她一边晃着小脑袋,一边过来问叶子怎么了。
叶子就回答胃里难受,一直在吐。

小靓仔牵着叶子的手让她坐到餐厅那边,递给叶子一杯水。
这水还没在胃里暖和够,就被叶子“哗”地全吐在了米色的纯羊毛地毯上。
老andy递过来了杯牛奶:“来,牛奶可以解毒的。”
喝下去的东西不一样,但叶子吐出来的方式是一样的。

“你到底给她吃了多少?”老andy急了,厉声问小靓仔。
“没有啦,怎么可能,叶子就吃了半颗,你看——剩下的都在这里!”小靓仔从口袋里掏出来一个小包,给大家验证。
“那她吃了什么?”
“没有啦,大家都在这里啦,她能吃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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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4年07月26日 21:57:00
11楼

第二十一章

叶子在第二天下午居然看到了阳光。——自然的阳光和生命的阳光。
叶子就对自己笑了:活着真好。

小玉躺在叶子身边,另一张床上睡着那个台湾小靓仔。

见叶子睁开了眼,小玉疲惫地一笑,她轻轻摸着叶子的头发说:“天啊,宝贝儿你醒了……”
小靓仔听到声音也下了床,说:“有没有好一点?好一点吗?吓死我们了……你等等啊,我去给你弄点吃的。”

可能他去别的房间通报了一下,雪儿、青青和忆婷就同时出现在叶子的房间里了。

大家很费力地听到叶子微弱的声音:“我想上厕所……”
于是就七手八脚地把她扶下床。

可她脚刚一沾地,整个人就栽了下去。

不知道过了多久,叶子睁开眼睛,看见的是一张张异常紧张的脸。
而她除了上身躺在小靓仔的怀里,几乎是躺在地毯上的。
小靓仔把手指从叶子的仁中那儿拿开,所有人都大大舒了一口气。
“发生什么事啊……”这句话完全是丝毫没有经过大脑而溜出唇边的,从昨天到今天叶子才感觉到生命原来如此脆弱。

“叶子,你昏死过去了,天啊,被你吓死了……”雪儿回答。
“是休克……”
“是啊,都没有吃过一点东西,又猛一起来……”
“行了,都别说了!先抱叶子去卫生间,她要上厕所……”小玉说。

把叶子重新抱回床上,青青端来一碗白粥:“加了糖的,亲爱的你吃一点吧。”
粥吃下去,一样被叶子吐了出来,一点不剩。

所有的人面面相觑,手足无措……

叶子又昏沉沉睡去。

直到夜幕再次降临的时候,叶子终于能吃下一点点东西了,最重要的是:吃下去以后没有吐出来。
老andy他们上午就离开了,听说打了电话来问叶子的情况。

小玉让青青她们也走,说叶子没有什么太大的问题了,需要的是好好休息,大家都在这儿也没什么作用,她和小靓仔会在这里一直照顾叶子。
三个女孩子临走前都在叶子的脸上吻了一下。

小玉在叶子身边又坐了一宿,衣带未解,眼睛几乎没有合过。

第三天上午,叶子醒来,除了小玉,再也没有人了。
那个台湾小靓仔在北京一所大学读书,今天是星期一,看看叶子已经开始恢复,于是一早就去上课了。

叶子就指了指手机,然后按了我的电话号码。
……

以上就是整个事情的来龙去脉。

我听完叶子说的最后一个字后,拍案而起:“操tmd!为了怕惹麻烦,居然不送你去医院!这要是出了人命怎么办?我操tm……”
“别那么激动海涛,你看我现在不是好好的吗?不是没死吗?算了,事情都过去了,角色转换一下,我当时也会象他们一样的!”
“角色转换?那他们怎么不转换成你试试?”我心疼地要死。
“好了好了亲爱的,老天爷保佑我大难不死,必有后福!不想了……”
“那你说的那杯橙汁到底是谁给你的?”
“真的不知道,我当时也没抬头,但是我想……那杯橙汁里至少应该放了三颗药,说不定还放了别的什么东西……”
“谁会做这种操蛋的事儿?太tmd……tmd……”我恨得咬牙切齿。
“唉,事情既然已经过去了,再说那么多也是没用,如果有人憋着劲儿害我,那我想查也查不出来。关键是我挺过了这一关……好了,不说了……答应我一件事海涛……”
“你说……”
“我以后都不想听到有人再提这件事,一个字都不想听,因为……太痛苦了你知道吗?我不想去回忆。”
“叶子……”
“别再说了,我说过都过去了……不要再提,永远不要,ok?”叶子皱了眉头。
“ok……”

“好了,”她拍拍我的手,“现在开始吃饭,你看菜都凉了,这是你炒的啊?我尝尝看……嗯……还不错嘛,来来,开动了!”
我吃不下去,心里说不上是什么滋味,最直接的想法就是出去找谁谁谁揍一顿。

叶子看我不说话,就用手指头沾了点可乐在桌子上写了三个字。
“你看!”她说,“我的名字!”
——叶玲珑。

“好听吗?”
“好听,”我说的是真心话,“不过……”
“不过什么?”
“有点象武侠小说里的江湖女侠,还得是飘飘逸逸、美丽动人的那种。谁给你起的这么超凡脱俗的名字?”
“我爸啊,也没什么超凡脱俗啦,我妈名字里有个‘玲’字,而这个‘珑’字是我爸名字里的谐音,所以到我这儿就拼到一起喽……我从小就很喜欢自己的名字。哎,说说你的名字,你的名字可真有点俗啊!”
“呵呵,是挺俗的,我奶奶起的。哦,对了,我其实跟你一样,小时候在奶奶家长大,在上海。我爸妈都是上海人,后来我爸分配到北京军区,我念完小学才到的北京。”
“哦,怪不得你那么心细,原来是上海人小男人……”
“我才不是小男人,你看我的肌肉……”我就抬起手臂给叶子看,叶子笑得前仰后合。
……

敲门声。
小玉拎了一大包水果进来,第一句话就是:“怎么样了,宝贝儿好点没?哟,看你小脸儿……好象没事了。太好了太好了,老天爷保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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