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月23日早晨,93岁的他静静地走了。无数活着的人在口口相传中记住了他——蹬三轮的老人白芳礼。这不是神话:这位老人在74 岁以后的生命中,靠着一脚一脚地蹬三轮,挣下35万元人民币,捐给了天津的多所大学、中学和小学,资助了300多名贫困学生。而 每一个走近他的人都惊异地发现,他的个人生活几近乞丐,他的私有财产账单上是一个零。 从1993年到1998年,老人资助了红光中学的200多名藏族学生,月月给他们补助,直到他们高中毕业。
从1993年到1998年,老人资助了红光中学的200多名藏族学生,月月给他们补助,直到他们高中毕业。
白芳礼倾尽所能地把他的光和热洒向了众多需要帮助的学生身上,学生们从他那里获得的感动和成长,让他收获了无上的幸福。
老人忘不了那一年他到南开大学给贫困学生捐款的一幕。当时,学校要派车去接他,他说不用了,把省下的汽油钱给穷孩子买书。他 自个儿蹬三轮到了学校。捐赠仪式上,老师把这个事一讲,台下一片哭声。许多学生上台从老人那里接过资助的钱时,双手都在发抖。
这些年得到白芳礼捐助的大学、中学、小学以及教育基金等单位达30家之多。老人捐钱从不图回报,许多得到他帮助的学生并不知道他 的姓名。他的快乐和幸福来自他那一颗太阳的心!
他坚守着自己心中的追求,就像战士坚守着战斗的高地 !
1994年,白芳礼81岁。这一天,他把整整一个寒冬挣来的3000元辛苦钱交给一所学校后,校领导说代表全校300名贫困 生向他致敬。这话触动了他:现今缺钱上学的孩子这么多,光靠我一个人蹬三轮车挣来的钱救不了几个娃呀! 他琢磨了一夜 ,第二天一早就把儿女家的门敲开了:“我准备把你们妈和我留下的那两间老屋给卖了,再贷点款办个公司,赚钱支教。” 不多几天,在紧靠天津火车站的一块小地盘上,出现了一个7平方米的小售货亭,里面摆着一些糕点烟酒等,当头挂着一块牌子——“白 芳礼支教公司”。他对受雇的员工宣布:“我们挣来的钱姓‘教育’,每月结算,月月上交。”
小售货亭让白芳礼增加了不少支教的财力,却一点也没有改变他蹬三轮的生活。他把售货亭交给伙计打理,自己照样天天出车拉活。 他说:“我出一天车总能挣回二三十块钱,可以供十来个苦孩子一天的饭钱呢!” 为了在车站前拉活方便,他索性挨着亭子 搭了个3平方米的小铁皮棚子,里面用砖头搭了一块木板算是“床”,棚顶上的接缝处露着一道道青天。夏天,棚里的温度高达40摄氏 度;冬天,放杯水可以冻成冰坨子。白芳礼就在这里面住了整整5年。
“这老爷子怎么像个没家的人……”老人的儿女一直承受着某种误解的压力,他们对父亲有些埋怨。蹬着三轮闯荡了一辈子的白芳礼 ,骨子里有一种大义与胸怀,国家与社会在他心目中有头号的位置。他对儿女们说:“我现在是有国无家,为了能给孩子们多挣钱,累点 苦点都没啥.
白芳礼像一个坚守战斗高地的战士一样坚守着他的追求。 然而,终于在那一天他感到了无奈。1999年,天津火车站进行整顿,所有商亭一律被拆除。望着转眼工夫被拆成一堆垃圾的“白芳礼 支教公司”,老人哭了。他老了,腿脚没劲了,以后还指望用什么挣钱给孩子们读书呢?
那年冬天,老人蜷缩在车站附近一个自行车棚里,硬是给人家看了3个月的自行车,每天把所得的1角、2角、1元、2元的钱整整 齐齐地放在一个饭盒里,等存满500元时,他揣上饭盒,蹬上车,在一个飘着雪花的冬日,来到了天津耀华中学。人们看到,他的头发 、胡子全白了,身上已经被雪浸湿。他向学校的老师递上饭盒里的500元钱,说了一句:“我干不动了,以后可能不能再捐了,这是我 最后的一笔钱……”老师们全哭了。
当白芳礼患病的消息传出,一批又一批学校的学生来到他的身边。他望着孩子们, 泪水一个劲儿地流:“孩子们,等我病好了,我还要蹬三轮挣钱资助你们读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