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公共医疗: 远东经济评论的曾经有文章报导:根据William Hsiao 的研究显示,中国 政府支付的医疗保健费中的68% 被中国最富有的20% 的人口所享有。他进一 步举例说:在宁夏回族自治区,每年的医疗预算中的84% 被城市人口享有。农 民获得的分配份额少得可怜。 世界卫生组织在2000年度报告中,将全球各国医疗保健制度的公平合理 性进行排名,结果在总共191个国家中,中国排名第188。中国是世界上在
远东经济评论的曾经有文章报导:根据William Hsiao 的研究显示,中国
政府支付的医疗保健费中的68% 被中国最富有的20% 的人口所享有。他进一
步举例说:在宁夏回族自治区,每年的医疗预算中的84% 被城市人口享有。农
民获得的分配份额少得可怜。
世界卫生组织在2000年度报告中,将全球各国医疗保健制度的公平合理
性进行排名,结果在总共191个国家中,中国排名第188。中国是世界上在
国民间对医疗资源分配最不公(主要是针对农民不公)的国家之一!
写到这里,结论很明显:在我们这个“人民共和国”里,占中国总人口仅仅
20% 多一点的城市人,享受着全国80% 乃至95% 以上的好处!
所以,我们就不难理解:为什么在今天中国,农民的出路通常只能是:乞讨、
打工、卖苦力、卖血、挖矿、偷渡……
中国:什么时候,会成为一个消灭了歧视、人人真正平等的国家?
作者邮箱 liveriver2001@yahoo.com.cn
原载:农友(http://www.nongyou.org)
农民的生活很苦,一直很苦。再来回顾一下、倾听一下全国人民已经熟悉的、
一个在湖北鱼米之乡做基层干部的李昌平的一段叙述:湖北监利县农村,经常碰
到老人拉着我的手,痛哭流泪盼着早死;小孩跪到我面前要上学的悲伤场面。
为什么几亿的农民多少年来过得那么苦,却听不见他们叫苦的声音?这是一
个值得思考的问题。
“春江水暖鸭先知”,很多人熟悉这一出自苏东坡大人的诗句。很浅显的道
理:水的冷暖,水里生活的感觉,与水关系最密切、与水保持“零距离接触”的
鸭子最先知道。
同样道理,农民的冷暖,农民的苦痛,也只有农民自己最清楚。李昌平说,
他是建国后继梁漱溟、彭德怀后第三位向高层诉说农民疾苦的人,其实未必。即
便就算如此,我要说,成年累月在土地上摸爬滚打的农民,他们对自己的苦要比
梁、彭、李要感受得更早、更深、更直接、更刻骨铭心,因为这是真正的“切肤
之痛”,这一点谁都不会有疑问。尽管我对以上三位、对任何坦荡耿直、有勇气
说公道话的勇士心怀敬意。但我们该想想:一个人口基数达到九亿的群体,长时
间经受着这么大的苦,与仅会“呱呱叫”的鸭子比,“我们”会说,会吼,为什
么“我们”的苦不是从“我们”的嘴里最先喊出来的?而是由于一件偶然的事件
(上书高层、且高层作出了反应)、出现一个偶然的人,“我们的苦”才进入了
主流社会的视线。
如果我们操自己的嗓子喊一喊,吼一吼,从常理上讲是会有效果的。
套用毛泽东的一个表达模式:假如“数亿农民一声吼”,那么,可以肯定,
“地球也应抖一抖”。我们有多少人呀!
可是,为什么“我们”总是选择沉默,在受苦时?另外,相似情况以前也出
现过:四十年前的往事:1959年至1961年,数百万计(采用的是最保守
的估计值,因为没有权威的、政府公布的数字可以引用。可能是有权的人觉得,
花些精力把这事调查清楚是没有必要的。)的农民被饿死,高层决策人“似乎”
也不知道。我们农民也是这么的沉默。
电视中,我们常能看到别国农民为表达自己处境、为捍卫自身利益,表现得
非常不沉默、非常壮观场景。人数不足中国农民千百分之一的法国、西班牙农民
在自己国家繁华街头、日本农民在议会中频频地向政府表达他们的利益诉求。
可惜呀……一个一直号召“密切联系群众”、并视其为“优良传统”的执政
党,一个曾轰轰烈烈地开展过“国情教育”运动的党,对我们真实的国情,对占
全国八成的国民基本的生存情况不太了解。
只要不是“指鹿为马”,只要不是睁眼说瞎话,谁都不能否认,一个社会的
上下层之间是有距离的。范忠淹对此的概括是“居庙堂之高”和“处江湖之远”。
有这么一个历史故事,很多中国人都很熟悉:两千年前,三国两晋时期,司马衷
陛下当政。当“处江湖之远”的饥饿的农民被饿死无数,消息报上来的时候,
“居庙堂”最高的司马皇帝很惊诧:为什么饥民那么傻,宁可饿死,也不吃瘦肉
粥?!
司马衷关于“肉糜的疑惑”反映了什么呢?反映了当时最高层对底层人民的
生活是不了解的,两个层次之间在信息的传达方面是不通畅的。
谁都不会怀疑,与“腐朽的”封建时代的帝王相比,我们现在的领导人是贤
明的。但是,现今农民的确切的、真实的苦难程度,我敢说,它远远超出了我们
高层、我们城里人的预料。(今天,在我所接触到的城市市民中,有的人至今仍
是非常纳闷:农民工在城里境遇如此之苦,为什么还一个劲地往城里涌?太傻了
吧?)也就是说,我们的高层与底层之间,主流社会和边缘社会之间,同样存在
着民情传达不通畅的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