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宋《洛阳名园记》记载,宋代名儒司马光有一座私人园林,名为“独乐园”。 司马光就是在独乐园中,耗时十五年,完成了巨著《资治通鉴》。 图 | 北宋·李格非《洛阳名园记》 这座私家园林体现了司马光的风雅志趣,以及他的文人抱负。 “明四家”之一的画家仇英根据描述,用画笔还原了这座园林。 跟随仇英的《独乐园图》,我们一起沉浸式地走进司马光的:弄水轩、读书堂、钓鱼庵、种竹斋、采药圃浇花亭、见山堂。
北宋《洛阳名园记》记载,宋代名儒司马光有一座私人园林,名为“独乐园”。 司马光就是在独乐园中,耗时十五年,完成了巨著《资治通鉴》。
这座私家园林体现了司马光的风雅志趣,以及他的文人抱负。
“明四家”之一的画家仇英根据描述,用画笔还原了这座园林。
跟随仇英的《独乐园图》,我们一起沉浸式地走进司马光的:弄水轩、读书堂、钓鱼庵、种竹斋、采药圃浇花亭、见山堂。
请横屏尽赏司马光的独乐园▼
图 | 明·仇英《独乐园图》 | 现藏于克利夫兰艺术博物馆
孟子说,独乐乐不如众乐乐,“独乐园”的名字就来源于此。
“众乐乐”是“王公大人”之乐,“独乐乐”则被认为“ 此乃迂叟之所乐也 ”。
“独乐”自然是司马光作为文人的自谦之语。另一方面,独乐园是司马光仕途失意后的退居之所,“独乐园”便也有了些自嘲的意味。
仇英十分“尊重原著”地还原了司马光的“独乐”之趣。
在《独乐园》画卷中,每一处景都有一位儒巾白衣的文士,或读书,或闲倚,或眺望——这就是司马光了。
司马光不仅建造了这座文人的私家园林,还为园中每一处景都写了一首诗。
诗都以“吾爱”开头,“吾爱董仲舒”,“吾爱陶渊明”,“吾爱白乐天”……质朴真诚中,表达出司马光君子慎独的自我要求,以及文人的志向追求。
仇英绘《独乐园图》绢本设色长卷,全卷长12.9米,其中仅画心就有5.18米,呈现独乐园七景。
弄水轩可以看作司马光的“会客厅”。概念来源于古代文人的“曲水流觞”,“曲水”的构造是宋代流行的半露天、半人工状态。室内的弄水者就是司马光本人,他在此处待客、泛觞、赋诗。
“吾爱杜牧之,气调本高逸”点出司马光真正想说的: 士当高逸,不同流合污。
读书堂中,司马光正伏案写作,可以想象他在这里呕心沥血地完成了史学巨制《资治通鉴》。据说司马光精心贮藏十万卷藏书,终日埋首其中。
“吾爱董仲舒,穷经守幽独”是司马光的自勉: 勤奋致学,笔耕不辍。
钓鱼庵是隐士情怀的理想寄托。东汉著名隐士严子陵淡泊名利,只愿“披羊裘钓泽中”。庵中垂钓的司马光,不正怀有同样的心境与志向吗?
王子猷是一位爱竹的魏晋名士。据说有一次他借住在别人家,马不停蹄地在周围种上竹子,曰“不可一日无竹”。司马光敬仰这位名士,以竹赞颂高洁的品质。
司马光的“种竹斋”看起来也非常具有实用性,南北通风,厚实的茅草周围是密密的竹子,一眼就让人感受到清凉舒爽。
韩伯休是东汉名士,常采草药卖于街市,因三十年不讲价而成名。一心隐于市的他不愿被名所累,遂前往深山生活。
采药圃由120个小块组成,规整如棋盘,每一小块上依稀可辨灵芝等各种草药,乍一看真像今天的经营游戏,透着玲珑可爱!司马光还设计了一个精巧的“生态建筑”,由“竹廊”通向“竹屋”,他本人斜倚其中,乘着竹荫,旁有仙鹤闲庭信步。
浇花亭规整地摆放着小花圃,“芍药、牡丹、杂花各居其二”,花的种类和数量都不求多,“每种止植两本,识其名状而已”。画中斜倚浇花亭的司马光,手不释卷,眺望远方。
诗写白乐天,这一首就增添了闲适潇洒的气度,呈现了退居之后的田园生活: 酿酒、浇花、聚会等等,文人雅集的趣致跃然纸上。
在景六与最后一景之间,还有一处具有野趣的过渡小景。从视觉上预示着,园子即将由“人工”转向“自然”。
见山台是独乐园的最后一景,司马光赋诗致敬陶渊明,描绘了高士的隐逸生活。在这一个深入湖中的亭台中,他正在亭中远眺,他眺望的是什么呢?
画卷徐徐展开,我们跟随司马光的目光,淡入一段画面的留白,紧随其后,一片清新的山水风景进入视野中——画卷至此结束。
从人工到自然,从多到少,从赋诗到无言,一切都停留在这一处山水,留待观者沉浸与回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