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市种菜,真的很菜?
无问西南
2023年07月03日 11:33:51
来自于园林植物
只看楼主

        城市中禁止种菜的标志       城市里到底该不该禁止种菜,是一个不断被争论的话题,它是城乡二元的结果,似乎农作物的种植在今天的城市里格格不入,或者种菜被打上了某种逆城市化的标签,总之,“种菜”不属于城市。但这种现象就理应如此吗?本文通过古-今、中-外、城-乡三组对比写作来阐述,城市种菜不仅不与城市发展矛盾,反而有解决今天城市病的作用,将农业重归城市,也许是未来可持续的城市化的一个面向

     

 
城市中禁止种菜的标志  
 

 

城市里到底该不该禁止种菜,是一个不断被争论的话题,它是城乡二元的结果,似乎农作物的种植在今天的城市里格格不入,或者种菜被打上了某种逆城市化的标签,总之,“种菜”不属于城市。但这种现象就理应如此吗?本文通过古-今、中-外、城-乡三组对比写作来阐述,城市种菜不仅不与城市发展矛盾,反而有解决今天城市病的作用,将农业重归城市,也许是未来可持续的城市化的一个面向


近日,李亚鹏因在别墅小院种菜被管理方警告,为此他专门发布了一段道歉视频并铲除蔬菜。我们时常会在新闻上看到有人种菜而被有关部门铲除,当然会有堂皇的理由,而且当然这些事件都发生在城市中。


那么,种菜与城市的日常生活是相抵触的吗?


 

李亚鹏在铲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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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内外城市都在种菜  



从我们当前的环境来看,种菜似乎与城市里的日常生活是相抵触的,然而如果把视角放到现代社会以前,答案就不一样了。  

 
中国古代,城市有明显的几何形状,以及宽大的城墙,但这种城市形态是出于军事和政治目的,非为了隔绝城市与农村。城市是由村落发展起来的,最初的村落便散布于田间地头,即《诗经》中所谓的“田中有庐”,当庐发展为村落、村落发展为城镇,农田并没有完全从城镇中褪去,于是便出现了“城中有田”的现象。 “农作”几乎出现并蕴含在了中国古代城市( 城内、城外) 所有重要的空间组件中  


 

中国古代城市中的农作要素分布示意图

来源:《中国式乡愁——农耕时代城市中的农作要素》


经营农作物的人也不只是平民百姓,社会各阶层对农业所持的态度都是一种支持与向往的。统治阶级不仅鼓励城市农业,甚至还有政策规定,极端的如王莽改制时曾要求“城郭中宅不树艺者为不毛,出三夫之布”,以此作为对市民不务家宅种植的物质惩戒。帝王不仅口头支持,有时还亲自下田“作秀”,以示重视,雍正帝就曾十二次到先农坛拉犁耕地。


 

雍正耕织图册之一,该图册主要人物均为胤禛及其福晋等人的肖像


古代城市往往既是工商业中心,又是地主的集中地,城里的地主既进行商品生产, 又从事农业经营 ,使得以工商业为特征的城市经济与封建乡村经济结合到一起。在中国古代的城市空间中, 农作要素直观地表现了城乡间的融合与共生关系


在国外古代的城市中,农作种植也是司空见惯的,庞贝古城甚至达到了每个家庭都有自己农园的程度。不论是在中国古代还是在国外古代城市中,城市与农业一直保持着互惠共生的空间关系,生活与生产也总是相伴相生。


 

英国一处城市配额地

来源:allotment-garden.org


即使在近现代,在高度城市化的国家,农作种植也并没有从城市中消失。比如在英国,遍布城市的“配额地”(Allotment)俨然已融入了市民的日常生活之中,受到英国市民的普遍欢迎。“配额地”是英国地方政府为市民提供的用于种植农作物的小块土地。配额地的历史可追溯至1770年,彼时圈地运动如火如荼,大量农民失去土地而无法维生,于是有贵族无偿提供自己的土地给穷人种植,为了减少其恶行和犯罪率,种地所得的基本食物亦可减少政府对贫困农民的接济。失去土地的农工的生存状况不可避免地导致了1830—1831年的社会动荡和骚乱,这刺激了配额地在19世纪剩下的时间里成长、繁荣。后来配额地由农村转移至城市,并通过立法,明确规定了地方政府有义务提供配额地,并规定地方政府应前瞻性地查明适宜用作配额地的土地并积极推行。


 

英国纽卡斯尔市配额地的覆盖度

来源:《城市中的“菜地”——英国“配额地”制度及其启示》


市民普遍认为配额地在其生活中扮演了重要角色,如提供食物、绿色空间、蔬菜种植空间以及社交场所等,还能培养兴趣爱好。正因为这些好处,近年申请配额地的市民越来越多,以致政府不得不将原配额地拆分成更小块以满足更多的市民需求,并对许多废弃、破旧的配额地进行改造以增加供给,即便如此,仍然供不应求。


此外在德国、日本、美国都有类似的城市农园。


 
东京一处城市农园  ?Scott Kouchi  
 

米歇尔·奥巴马在白宫种菜


而在国内,城市中并没有给农业留有容身之处,甚至居民在社区中种菜往往会引发众多矛盾。中国由农业社会骤然转入工业社会,要完全抛弃过去的行为习惯也不现实,尤其是在当前城市化进程快速发展的情况下,很多市民不久前还是农民, 身份的转变并不能改变其观念和日常生活 。城市中的种菜,与乡村的农业有着本质的区别,它并非一种社会性的生产活动,更多的被视为城市居民的一种生活方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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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何理解城市与乡村种菜的差异?  

 

在乡村种菜是一种 生产方式 。农村土地面积充裕,每家基本都有自己的田地,可以打造自己的菜园,甚至可以承包土地进行大规模种植,农民自己种菜主要有两种作用,一是为满足自己的生活需求,平时做饭需要用到,二是多余的菜也可以进入集市进行贩卖,转变为一种商品,给生活带来不错的经济收入。


 
 


然而在城市里面,高度集约化的土地利用模式,让城市居民很少能够拥有自己的私人菜园,由于城市居民自己拥有自己的工作,很少会为了赚钱而去种菜,种菜成为了他们进行生活休闲的一种方式,尤其对于城市中的老年人来说,他们可能从小从乡村长大,对乡村有着浓厚的情感,种菜对他们来说是重拾儿时记忆的一种形式,种菜寄托着他们浓浓的乡愁,种菜成为他们生活的一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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社区种菜带来什么?  

 

社区种菜的菜园,并不是菜园这么简单,它还有一个专门的词汇—— 可食地景(edible landscaping),顾名思义,不是简单的种地,而是用设计生态园林的方式去设计农园,让农园也变得非常富有美感和生态价值。 种菜并不是所有人支持的,有反对者认为种菜活动产生了异味并招致蚊虫,特别是使用农家肥带来臭味 ;有居民认为菜地破坏了住区景观,降低了住区的居住品质 ;也有居民认为种菜行为损害了他人使用住区绿化的权利。一部分居民表示某些攀爬型蔬菜会盘在电线上,带来安全隐患。种菜居民在种菜过程中所造成的负外部性越大,周边居民受到的影响越大,越易发生矛盾。


但除了这些,社区种菜的意义远不止“种菜”这么简单。


 


(1)”菜地“作为一种社交产物出现  

 
“菜园”作为可观赏景观、有利于社区居民交往。不少居民表示最初种菜时并未想到可以通过种菜结交朋友,但种菜居民间相互交流经验、交换蔬菜果实等行为使居民得到了意外收获。相比于“种菜的最初动机”,在“通过种菜活动所收获的好处”中, “社交功能” 所占的比例明显上升。  

 
“菜园”,承担许多的功能 :它适应了老年人的休闲特征和休闲需求,为其休闲生活提供了多样化的选择 ;在食品安全事件频发的背景下,满足了市民对绿色健康蔬菜的渴求 ;同时也可以成为面向孩童的自然博物馆等等。  


 


(2)”菜地“作为一种景观产物出现


从景观的生命周期而言,精心加工制作的景观尤其是人工构筑产品,从它建成的那一天起,就开始被动地受到外力的抵抗而逐步走向衰败——事实就是越精巧的东西越容易出问题。社区花园主要靠植物等有自然生命的元素透过用户的使用去一起协同生长,营造属于自己社区的景观,这是一个协同进化的过程,也是一个从模糊到逐渐精确的过程。我们在探索前期对社区居民进行辅导支持,提供体验学习的机会,使居民掌握基本的社区景观设计营造技能,参与人员再去影响带动更广大的社区人群来共同营造景观。


 


(3)”菜地“作为一种社区自治模式出现


社区绿地的日常养护和管理工作由物业来负责,但其对区内菜地一般不会采取主动处理手段。由于街道的管理投入不足,社区只能采取社区党委带头清除菜地的“运动式”管理方式,未能形 成一个行之有效的监管体系。


徐埭社区给我们提供了一个优秀的示范,在遵循共建、共治、共享的前提下,以参与式治理为理念,徐埭社区与居民共同协商制定“共享菜园”管理实施办法。组建“菜妈妈”志愿服务队,定期培训各类蔬果种植技术,形成“种好菜,菜好种”的良好局面,并将种植技术辐射下沉到整个“共享菜园”。此外,在“共享菜园”长廊内设置党群议事角,打造田间地头的“意见箱”,大家一起讨论学习心得、分享意见建议。徐埭社区通过创新推出“共享菜园”项目,解决环境整治难题,不断提升社区环境宜居度和居民幸福感,小小菜园撬动基层大治理,打造党建统领、居民自治、社区共治的 基层治理共同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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结语  

 

在19世纪末英国社会活动家E.霍华德关于城市规划的设想提出了田园城市的概念,霍华德在他的著作《明日,一条通向真正改革的和平道路》中认为应该建设一种兼有城市和乡村优点的理想城市,他称之为“田园城市”。田园城市实质上是城和乡的结合体。城市住区内的种菜活动的不断涌现正是反应了城市与乡村的深度融合,我们也期待着城市仲裁能够给社区带去一些自然的气息,让社区更加绿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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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下棋的棋手
2023年07月03日 16:48:54
2楼

可惜这种好的观点被排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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呱哥
2023年07月03日 23:26:50
3楼

火钳刘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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